卢峻熙一看那家伙要跑,立刻急了。他可不想忙活一顿子只抓住两只虾米。于是加快了速度,趁着三牛向自己扑过来的时候,身子一蹲,然后以手撑地照着三牛的裤裆里飞起一脚。
砰!
啊……
惨无人寰的嘶叫。
三牛捂着胯下蹲到地上,双目发赤满脸通红,汗珠子慢慢的淌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卢峻熙,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来。妈的!这小兔崽子如此阴狠,居然想让老子断子绝孙……
卢峻熙一脚制住三牛,转身就去追图爷,他和此人只打了一个照面便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就是雪涛说的那个人,目光阴毒无比,叫人过目不忘。
索性,这家伙不会功夫,四十多岁的年纪也跑不快。卢峻熙没几步就追上了他,手中长剑出鞘,刷的一声指向他的脖子。图爷只觉得喉间一凉,便噶的一下止住了脚步,心口一窒,暗叫一声:完了!
卢峻熙平静的看着这个陌生人,淡淡的问道:“说,你是谁?”
图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的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为何还用剑指着我?难道你是天外之人,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王法?”
卢峻熙冷笑:“你几次三番的暗中捣鬼,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既然敢拿剑指着你,自然握着你的把柄。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我这手里的剑可不长眼睛。”
“你的剑不长眼没关系,只要顾明远长眼就行了。”
卢峻熙心中一愣,这人什么来历,居然敢直呼县台的姓名,听他说话时北方口音,难道他就是江上风说的那个权势通天之人?不可能,那些人怎么会屈尊降贵到绍云县这种地方来,还住这样的院子?
此时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巷子里有在外边跑营生的人开始陆续的往回赶,卢峻熙知道此时自己再用剑指着这个人,恐怕会惊了巷子里的百姓。于是他手中剑往前一送,冷声喝道:“你胆子不小,敢直呼朝廷命官的姓名,就凭这个,我刺你两下也是师出有名。识相点!给爷退回去!”
图爷的目光轻轻地扫过巷子口,立刻知道了卢峻熙的心思,于是冷笑道:“我直呼朝廷命官的姓名,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再不把剑拿开,我便告你故意杀人。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罪名大,还是我的罪名大。”
“成!”卢峻熙淡淡一笑,轻轻地把剑往回撤了几寸,在看到对方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时,他又忽然反手,剑尖朝后,剑柄向前,砰地一声戳在对方的胸口上。
图爷见他往回撤剑还以为他真的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却冷不防被他重重的击了一下,胸口一闷,一口气没喘上来,呃的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站立不稳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卢峻熙欺身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直接揪着他进了他的院子,然后用力一甩,这位刚才还呼风唤雨的图爷便噗通一声摔倒了地上,四蹄爬地来了个狗啃屎的绝美姿势。
三牛抱着小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功夫,再卢峻熙拖着图爷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从他身边径自进了院子之后,终于可以弯着腰站起来,一步步跟进了院子。再卢峻熙把图爷推倒在地的时候,又大叫一声扑上来和卢峻熙拼命。
卢峻熙刚要回身迎战,却听见有整齐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听起来足有几十人的样子。他急忙收手,侧转身形躲过三牛的第一拳,便听见门口有人大声呵斥:“住手!都不许动!”
卢峻熙心头暗暗一笑,想着:定是雪涛那女人不放心,真把顾明远当自家的管家了。
不过他这会儿高兴地有点早了,三牛肚子里的火气此时已经到达了临界点,根本不管有什么人来,也不管什么后果,一拳落空之后侧身又是一脚,却砰的一声踹到了卢峻熙的肚子上。
卢峻熙便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都飞出去一丈多远,然后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此时,几十名衙役呼啦啦分成两队从门外进来,顾明远一身官袍头戴官帽从门外走进来,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人后,又转头看着那雄壮的汉子和卢峻熙,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儿?有人举报说这里藏着江湖上的强盗。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架?咦?峻熙?天哪,你怎么样……来人!快把他们两个都给我绑了!”
衙役们呼啦一声把三牛给围了起来,三牛却疯了一样怒吼:“哪个不要命的尽管上来!老子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赚一个!”
卢峻熙此时被顾明远亲自扶了起来,拼命地咳嗽两声指着那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偷偷开溜的家伙说道:“顾大人,那个是主谋……他们……咳咳……”
顾明远一回头看见一个青布衣衫的中年人一声不响的低着头像是要溜的样子,便断喝一声:“先把那个人给我绑了!”
图爷不会功夫,两个衙役上前,一个人一脚又把他踹倒在地,三下五下就绑了起来。
三牛力气大功夫也不错,就是缺个心眼儿。此时他一见图爷被绑了,便嘶叫一声:“图爷!啊……你们这些狗奴才……”
“呸!你这狡诈的狗贼,谁是你的爷?”图爷愤怒的瞪着三牛骂道:“你入室抢劫,伤了卢家大少爷,居然还敢跟老子攀交情,老子根本不行图,哪个是你的图爷?”
卢峻熙一愣,继而明白了那人的意图。
三牛却彻底的愣住了。
而此时此刻,江上风和石砚二人拖着被绑的乱七八糟的铁蒺藜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兴奋的虎妮。这丫头发辫都散了,脸上不知因何抹上了一块泥巴,手里却拿着那只一尺多长的砍刀跟在三人身后,眼里兴奋的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