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野心比皇上都大。皇上的行宫还没遍及大江南北呢。”卢峻熙笑着抬手把柳雪涛搂在怀里,一手儿子,一手妻子,心中顿时踌躇满志,又有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一家三口正坐在杏树底下说笑的时候,石砚急匆匆的寻来,一路走一路喊着:“主子……主子,二舅爷来了,说是庆王爷在王府中设宴,要请主子到府一叙。”
“庆王爷?”柳雪涛从卢峻熙的怀里坐直了身子,问道,“哥哥亲自来请?”
“是啊,二舅爷在前厅坐着呢,说庆王妃还请奶奶和小少爷一起过去呢。”石砚跑的有些急,说话时气喘吁吁的,但满脸泛着红光,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当然,卢峻熙高中探花,卢家的人没一个不高兴的。想当初晨少爷中了个进士出身的时候大爷落榜,一家人说不出的压抑,今日终于扬眉吐气,高兴也是人之常情。
“我和小少爷也去?”柳雪涛皱眉,心想卢峻熙去就去吧,自己和孩子去做什么?
石砚点点头,说道:“二舅爷是这么说的。他说叫爷和奶奶快些收拾了跟他走呢。”
“哎!我这一天累的浑身酸痛,还想着晚上好好地睡一觉呢,如今看来是不成了。”柳雪涛看着卢峻熙叹了口气,“这应酬算是开始了吧,卢老爷?”
卢峻熙好笑的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笑道:“这就叫上老爷了?昨儿不还嫌爷年轻,才十七岁呢吗?”
柳雪涛一边慵懒的起身,又从卢峻熙怀里抱过孩子,一边又叹道:“今非昔比,如今庆王爷都对您另眼相看了,连带着妾身都跟着沾了光儿。赶明儿再赐宴琼林,帽插宫花,入翰林院,封大学士。妾身岂不是夫荣妻贵,也算是麻雀变凤凰了?”
卢峻熙也跟着起身,笑道:“听夫人如此出口成章,满腹才华,又岂会在为夫面前是了风采?”
泓宁听不懂自家爹娘在这里文绉绉的打官腔,只好挣扎着从柳雪涛的怀里下来,拉着石砚说道:“石头叔,我饿了,要吃鸡腿儿。”
石砚悄声叮嘱道:“我的小主子,咱们让紫姨给你换衣裳去吧,今儿爷和奶奶要带着您去一个很大很大的府邸做客呢。”
“有多大?”泓宁皱眉。
“奴才也说不上来,总之小主子去了就知道。”
石砚哄着泓宁去换衣裳,柳雪涛也只好同着卢峻熙一起回房去梳洗更衣,收拾利索后坐着马车同柳明澈一起往庆王府里去。
柳雪涛深知安庆王妃和自己从身份上的差距,所以便回房后认真的打扮了一番,挑了一件十分端庄得体的衣裳,湘红色斜襟长襦,腰间用同色镶边的腰封束住,里面是粉色小立领掐牙子中衣,下身鹅黄色百褶裙,裙角上精致的刺绣繁繁复复,却是一簇簇的海棠花。
一头乌发高高挽起,用碧玉簪子固定住,又挑一支粉色南洋米珠镶成的月牙玉梳把额前的碎发束住,鬓间斜插一支堆纱做成的海棠花。妆容以淡雅为主,略施粉黛。
柳雪涛这几年来相当注重自己肌肤的保养,闲来无事便叫丫头倒蹬一些瓜果之类的东西榨汁后做成环保面膜往脸上涂,而且她不到双十年华,正是人生最美丽的时候,好像一朵春日的醉海棠一样,迎着春风开的正好。正是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
卢峻熙见了她懒懒散散的样子,乍然见她精心打扮后竟是如此明艳动人,瞧她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一时忍不住拉她入怀,在她耳边悄声笑道:“娘子,咱们成婚四年,我怎么觉得咋都看不够你呢?”
柳雪涛轻声啐了一口,笑骂:“如今你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还这么不尊重。”
卢峻熙扶着柳雪涛上了马车,自己和柳明澈双双上马。石砚又把穿戴整齐的泓宁也抱上来,又打发香葛和翠浓也抱着包袱上了马车,才亲自牵了马缰绳赶着车出了院子的大门。
走了一段路,马车便在一处停下,柳雪涛透过车窗看出去,却见宽敞的街面青砖铺就,街北立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之上四盏白色的宫灯挂在府门廊檐下,四个庄严地大字书写:安庆王府。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敞开着,有人出入。
柳雪涛的马车在安王府的门口停下,柳明澈和卢峻熙双双下马,早有门口的家丁上前来把二人的马缰绳接过去,又给柳明澈请安道:“小的给柳大人请安。”
柳明澈笑笑,指着卢峻熙说道:“这位是新科探花,卢峻熙卢公子。世子爷在江南的朋友。”
“小的给卢公子请安,公子里面请,我家世子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卢峻熙忙微笑点头,又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柳明澈笑道:“自然有人引着雪涛她们去见太妃,咱们且去见世子爷。王爷如今还在北疆,今日不过是借着王爷的名头开宴罢了。走吧。”
柳雪涛却没下马车,早有下人带着石砚牵着马车从另一处角门进王府。进府后乃是一处开阔之地,大门口正中间往里十几米处乃是一道影壁,影壁之后是一从挺拔的翠竹。通往东西两侧的甬路旁边繁花累累有浓郁的花香隐隐浮动。
马车进门后走了一箭之地方停下,早有王府的婆子过来挑着灯笼,石砚忙将下车用的梯蹬摆好,柳雪涛方扶着丫头香葛的手慢慢的下车,身后跟着翠浓抱着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