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峻熙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田连胜,冷笑着问道:“田捕头你不会告诉本官,拘捕文书你也忘了带了吧?”
“啊……这……卢大人见谅,下官……”这前院的花厅明明前后通透,有高大的梧桐树遮阴,屋子里很是凉爽,但田连胜的额头渗出汗来,他只得又拱手给卢峻熙鞠躬,陪笑道:“下官……确实没带拘捕文书,下官多有冒犯,请卢大人恕罪。”
“哈哈……”卢峻熙仰面大笑了两声,又回过头来怒道:“田连胜!你玩忽职守,以权谋私,身为捕头知法犯法,带领官兵硬闯朝廷命官府邸,你该当何罪?”
田连胜心中一紧,心想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自己非得被上司一录到底不可,这辈子也别想在衙门里混了。于是他赶紧的给卢峻熙躬身作揖到底,并诞着脸笑道:“卢大人恕罪。这件事情是小的受人蒙蔽,不知事情原委,卢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请您看在庞大人的面子上,放过田连胜这次吧!”
卢峻熙冷哼:“庞大人的面子?庞大人怎么会给我卢峻熙面子?刚刚打了他宝贝孙子的人可就是我卢峻熙本人呢!你去庞大人府上问问,他庞大人可会给我卢峻熙面子?”
“卢大人……这……哎……”田连胜原本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可这会儿却被卢峻熙捏住把柄一路穷追猛打,给问的说不出话来。
卢峻熙懒得跟这些人废话,他一路奔波累的要死,这会儿只想去搂着媳妇好好地睡一觉,于是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本官没有闲工夫陪你们磨牙。你先回去找你们张大人写了拘捕的文书再来带我卢峻熙上你们顺天府的衙门去问罪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回头你拿不到拘捕文书来,可别怪我卢峻熙不客气了!”说着,他便转身往后面走,并吩咐了一声:“石砚,送客!”
石砚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些狗杂种,泼了我家老爷一身水还有理了,居然恶人先告状上门拿人来了,真******瞎了狗眼!此时听见卢峻熙吩咐,便冷笑了两声上前来冲着田连胜一拱手,不冷不热的说道:“田捕头,请吧。麻烦您老先回去开个文书再来吧。不过……您最好把这事儿弄明白了再说。别到时候告我们家大人行凶打人不成,反被我们家打人告一个当众侮辱朝廷命官之罪!”
田连胜恨恨的瞪了那小厮一眼,怪他没把事情说清楚,同时又暗暗地后悔自己也没问明白。此时被人家冷嘲热讽嘴上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冷着脸看了石砚一眼,一甩袖子带人离开。
卢峻熙回卧室时,柳雪涛已经醒来,见他回来便笑着问道:“怎么一回来就有捕头找上门来,难不成你在外边调戏良家妇女了不成?”
卢峻熙咬着牙上前来捧住柳雪涛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笑道:“你相公我都被那些下三流的女人给调戏了,你还不出手替我报仇?”
屋里的丫头早就一溜烟儿躲了出去,柳雪涛便抬手攀上卢峻熙的脖子,笑道:“哪个下三流的女人敢调戏我柳雪涛的男人?说出来,老娘去灭了她家满门。”
卢峻熙瞪起眼睛惊讶的看着她,片刻后爆出一阵大笑,搂着柳雪涛又滚到床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又亲又啃了一番,方喘息着说道:“娘子,帮我查一查哪个什么狗屁姹紫嫣红胭脂铺子是谁家的产业,挂着羊头卖狗肉,明明是做皮肉生意的,偏生摆了一屋子的胭脂水粉,老爷我怀疑这家铺子是专门干那些拉皮条的生意的,里面肯定藏污纳垢,有着不可告人的烂事儿。”
柳雪涛笑道:“你们翰林院不是陪王伴驾做学问的么?怎么又改行管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种事儿连户部都的人都懒得管,卢大人又操什么闲心?”
卢峻熙便搂着柳雪涛悄声说道:“娘子,为夫这次回来是要暗中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皇上怀疑是太皇太后指使人暗中做了手脚。今儿我又在那家铺子里遇见了庞焕容。你说这庞焕容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偏生去那胭脂铺子里偷偷摸摸?”
柳雪涛顿时来了精神:“这次又是哪个倒霉的混蛋惹你呀?”
卢峻熙笑道:“可不是他,我都该请个算命先生算一算,这混蛋是不是跟咱们俩前世有仇。这辈子是专门来给咱们添堵的。”
柳雪涛咯咯的笑道:“嗯,我看也是……”
卢峻熙侧过身来,用手臂撑着脑袋看着柳雪涛,轻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啊,这几****是真瘦了……”
柳雪涛却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帐子顶叹道:“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卢峻熙低声笑着问道:“为伊?伊是谁?嗯……”
柳雪涛斜了他一眼,撅着嘴巴哼道:“明知故问!”
“就是要明知故问,快说……”
“偏不说……”
“说不说?”
“不说……”
薄暮淡淡,外边知了声嘶嘶未了,屋内淡紫色碎花帐子里,浅笑低语之声不绝,正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却说田连胜又无奈又生气的出了卢峻熙家的大门,来不及回衙门便直接去见庞焕容。
庞焕容被打了一记耳光,摔了一跤,又被卢峻熙在胯下踹了几脚,此时已经被小厮抬回去请大夫治伤去了。他在外边惹了事儿,这会儿当然不敢回府,倒不是怕家里父母和祖父斥责,实在是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完,这会儿一回去了恐怕十天半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