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来找小的,问小的把事情办妥了没。”
“你怎么说呢?”
“小的说,主屋的墙还没起来,要过两天才能办妥。”
柳雪涛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赵仁,叹道:“罢了。如今这事儿没办成,看来他是不会找你了。”
小苦力忙道:“会的,他还欠小的三两银子呢,说两天后再找小的。”
柳雪涛点点头,说道:“嗯,这事儿倒是有些意思了。”
小苦力又磕头:“夫人要小的怎么办,小的就怎么办,小的不求夫人原谅小的混账,只求夫人莫把小的送官,小的还有老母在家养病,小的进了监牢,她老人家可就没了活路了……”说着,他便呜呜的哭起来。
柳雪涛叹道:“既然家里有老母亲生病,就先那点银子看病去就是了。赵仁……你把这事儿安排好了,不要打草惊蛇。我要见到那个算命先生。”
赵仁忙点头:“夫人放心,奴才明白了。”
柳雪涛点点头,站起身来对碧莲说道:“咱们回吧。”
赵仁忙躬身相送,看着柳雪涛上了车,马车缓缓的出了院门走出老远方才转过身来去同那个使坏的小苦力去说话。
柳雪涛回家后,卢峻熙还没回来。她自己先去洗了澡,又吃了两块西瓜,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卢峻熙方回。因见柳雪涛坐在等下拿着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看的带劲儿,便凑过去问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难不成娘子也要去考状元不成?”
柳雪涛也不抬头,只说:“快去洗澡,回来好吃饭。”
卢峻熙却把她手中的书拿过来看了看书皮,确是一本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犁头巫术》,于是奇怪的问道:“你何时又研究这些东西?那次在农庄上你还说女子看得杂书多了不好,如今你看的杂书都比十个男人看的还多。”
柳雪涛啼笑皆非,抬手夺回那本书,催促道:“看看你这一身的灰尘,还不去洗澡,回来我还有正事儿跟你说呢。”
“既然这样,不如娘子陪为夫去洗,咱们一边洗一边说。”卢峻熙说着,又把柳雪涛手里的书拿开,拉着她往后面浴室里去。
卢峻熙泡进浴缸里,柳雪涛在外边拿着手巾给他擦背,又细细的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卢峻熙忽的想起一件事来,猛地从浴桶里站起来问道:“算命先生?”
柳雪涛冷不防被他弄了一身水,便生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坐下!看你象什么样子?”
卢峻熙不但没坐下反而转过身来拉着柳雪涛说道:“石砚说,之前二舅兄连夜审方氏,问她那些毒药是哪儿来的,方氏也说是个算命先生给的……”
柳雪涛抬手把他摁下去,把他那诱人的腰身全都摁进水里,笑道:“难道我是不知道的?我早就安排人悄悄地去查了,你看你这人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这点小事儿都一惊一乍的,可怎么完成皇上交给你的重任呢?”
卢峻熙笑了笑,说道:“娘子……你看,这回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柳雪涛把手里的手巾展开,一抬手蒙住他的脸,笑道:“是该好好的庆祝一下,你自己慢慢地洗吧,我去看看厨房的饭菜怎样了。”说着,转身往外便走,根本不顾后面卢峻熙嗷嗷的狼叫。
当晚,柳雪涛看了会子那本有关巫术的书,卢峻熙又拉着她纠缠几回,最后方想起和夏侯家联合的事情来,忙又推开身上的薄被拉着他坐起来细细的商议了一番方才睡下。
第二日是安庆王爷的寿辰,卢峻熙早就接到了赵玉臻打发人送来的请帖,原本是以为自己和皇上一起去了西长京避暑,打算让柳雪涛带着贺礼去的,如今他正好回来,少不得要和柳雪涛一同去安庆王府走一趟,给老王爷拜寿。
安庆王爷四十五岁寿辰,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好歹是个整寿。况且安庆王爷乃先帝爷最信任的兄弟,比一母同胞的兄弟禄王爷还亲,满朝文武屈就安庆王爷者最多,所以这一场寿宴也算是极尽繁华。
除了随着皇上去西长京避暑的几位内阁大臣翰林院大学士之外,留守上京的官员十有八九都来给安庆王爷贺寿。不能亲自来贺寿的也安排家人送了寿礼来,有的是子侄辈的人代表出席寿宴,有的则是管家送了寿礼来把礼单承上说几句贺寿的话便回去了。就连皇后都赏下了寿礼,皇上也早早的命人送来了寿字寿联。
卢峻熙和柳雪涛还有柳裴元等人一早便带着寿礼到了安庆王府,赵玉臻带着管家管事们,洛紫堇带着管家娘子们分别把男客女客迎进去,男人们都在前院各处书房花厅及厢房里坐下,女客们则被迎到了内室。
因柳雪涛和洛紫堇特别的亲近,所以一进门便被洛紫堇带到了她住的屋子里去,又教人把早早预备的茶点都端上来,拉着她坐在铺了玉簟的榻上,低声笑道:“今儿这府上人多事杂,我知道你刚有了身子,正害喜病呢,且在我这屋子里安静的坐会儿。王妃今儿还得应付各王府的王妃太妃们,也不会找你说话儿,你安安静静的在这儿坐着,好吃的好喝的姐姐我都替你预备下了。”
柳雪涛笑道:“这多不好意思,姐姐的身子如今也显怀了,行动多有不便,倒是我还不觉得怎样,来时我还想着应该多替姐姐照应一下,这下倒好,反倒把我给安排到这安静的地方来充贵客了。”
洛紫堇笑道:“不怕,我只不过去前面照应一会儿就过来陪你,正是因为我这儿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了,王妃才不会让我在前面多呆。这天气热的要命,各家的夫人们多数是送了寿礼坐坐就走的。也忙不到哪里去。这屋子里有冰,是最凉爽的,你困了就先睡一会儿,饿了有点心茶水。自己叫丫头们伺候就是了,别跟我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