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奴才们的心思,想想真是可怕啊!
老王妃一路走来,眼前都是自己头一个儿子莫名其妙的病重以致丧命的往事,越想心里越是生气,越想便对这些一心想要夺嫡夺爵的奴才们恨之入骨。待到她这一路走到儿子住的西府前厅时,那股怒气已经到了可怕地地步。进门口龙头拐杖重重的杵着青石板的地面,恨恨的骂道:“你们想要造反,老身就成全了你们!”
赵玉臻见母亲来了,便起身从前厅里迎出来,躬身行礼道:“母妃,您怎么来了?莫要为这些事情气坏了身子。等儿子处置这些胆大作死的奴才就是了。”
老王妃看着自己这个费劲了心思才养到二十多岁的儿子也被气得脸上没了颜色,便忍不住叹道:“都是我这做娘的糊涂,还一直以为那青环丫头是个省事儿的,前儿还埋怨你媳妇待她不细心。不想她们却是存了这些心思的!”
赵玉臻忙劝:“母妃犯不着为这些事情气坏了身子。儿子已经问的差不多了。母妃请坐,待儿子再问她们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才想出这里应外合的法子来瞒哄我们一家人。”说着,他又回头吩咐管家媳妇,“去后面的花园子瞧瞧,青环生的怎么样了?若是还没生下来,你就把府上给王妃准备的稳婆叫去,再把那个孙婆子给我绑了来!”
老王妃闻言,忙拉着赵玉臻说道:“那青环果然要生了?”
赵玉臻淡然一笑:“恐怕是生不下来了。母妃别急,等会儿就明白了。”
果然。伺候洛紫堇的稳婆一去换下了那个孙婆子,青环便一口气喘不上来给吓得昏死过去。
孙婆子被带到前面来还没问话,后面便有人跑进来回道:“回王妃,郡王爷……那青环并……并没有怀孕,也……也不是要生孩子……”
“啊?”老王妃这下子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问道:“你们这是胡说的什么呀?没怀孕?没怀孕她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赵玉臻却冷声吩咐:“把梁氏和孙氏两个贱妇给我吊起来,拿藤条沾了辣椒水狠狠地抽!”
家人答应着要去把人吊起来,梁氏和孙氏二人哪里守得住这样的打?孙氏先喊了起来:“王爷饶命!是姓梁的这个女人她给了奴才二百两银子叫奴才来做这样的事情的!奴才不过是个接生的婆子,没有什么来钱的进项,一时糊涂便答应了她……求王爷饶命啊!”
赵玉臻一摆手,叫人把孙氏放下来,安庆老王妃则指着她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己说说你这满手的鲜血是怎么回事儿?”
孙氏忙道:“这不是人的血,这是鸡血……这些日子,奴才每日里都要宰鸡给青环炖补汤,便把那鸡血存起来,用油纸袋装了,放在青环的衣服里,以防备她临时摔倒了要生孩子……做的手脚……”
“混账!”安庆老王妃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闹剧。一时被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赵玉臻气极反笑,看了一眼梁氏,说道:“你们也算是煞费心机了。但有一样你们是做不到的……之前青环刚刚怀孕时,那脉象连太医院的白老先生都险些骗过去,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从哪里弄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又是如何送进来给青环吃了的?再不如实招来,看我不把你们送去刑部,让你们尝尝刑部大牢里一百零八种刑具的滋味!”
梁氏已经被打了一顿,眼见着这回是逃不过去了,她寻了个机会便朝着一旁的错金大铜鼎撞去。众人吓得惊叫一声忙上去拦挡。却是一旁的一个侍卫手疾眼快,一脚踢了梁氏的腰上,把她踢得往一旁一歪,头险险的错开了铜鼎,撞到了一个丫头的腿上,把那丫头撞得咕咚一声坐到地上,而梁氏自己倒没什么大碍。
赵玉臻气极,指着梁氏说道:“她想寻死,这倒容易。就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后,吊起来在太阳底下晒,我要把她慢慢的晒死,一直晒成肉干!”
下人听了,便要拉着梁氏出去打。
恰在这时,两个稳婆带着几个婆子推着青环从后面过来,青环一条白绫裙子已经污秽不堪,整个人活像是刚刚遭受一场大劫一样,发髻散乱,衣衫污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人样子。婆子推了她进来把她摁倒在地,方跪下回道:“回老王妃,郡王爷,这贱妇根本没怀孕,不过是弄了一些鸡血打得障眼法而已。”
老王妃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心里的怒气虽然越积越浓,但心神却稳定下来,听了这话便冷声说道:“好啊!这就是我们家生的奴才!真是好……她老子娘呢?现在在哪里当差?给我速速传来!”
赵玉臻早就吩咐人去传青环的爹娘了。护卫们办事素来讲究效率,青环的爹娘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今儿一早还在铺子里查点存货,对账库存,还说要跟郡王爷说说,这又该进新货了呢。却不想王爷的近身护卫推门而入,二话不说带了二人便走。
此时老王妃一问,外边的护卫便把青环的爹娘给推了进来,回道:“回王妃,人已经奉郡王爷之命带进来了。”
老王妃看着青环这一对老实的爹娘,沉声叹道:“你们看看你们养的好女儿!你们两个今日有什么好说的,只管说出来,若没什么说的,便统统送去刑部吧!我们王府不是寻常人家,赵氏血统岂容你们这些人混淆?皇家颜面何存?祖宗社稷又如何永固?这事儿纵然我说要饶了你们,恐怕皇上都不会饶了你们。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