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发现的。”星宇冷冷地回应,他既然敢赌这步棋,就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她还有那张那么像‘她’的脸。
一年前,谭亦悠来暗堂的时候,她的面容尽毁,当然无用。可没想到,当初无心给她的药却让他发现了一个大大的意外。
她那张脸……
从他发现那一刻起,一切计划就在他的安排之中,当然也包括这次的谷涩之行。
谭亦悠,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藤千家族情况如何?”
“自从一年前藤千家族大族长藤千俊死了以后,藤千家族就由藤千俊唯一的儿子藤千夜掌管,不过,听说这个藤千夜身体不太好,家族事物都依赖海爷为首的几位叔伯。而且听说此人性格古怪,还很孤僻。”女子将探听到的消息一字不露的说出。
星宇转身,挺拔倔傲:“一切按计划进行,继续追查下去。”
“你要走了吗?”女子神情暗了下来,低语中透着丝丝忧伤。
“美子……”这一声带着警告意味。
那叫美子的美丽女人,苦笑一下,垂首而立,眼看他离开。
一直以为她是他的知己,他俩是那么般配,那么的默契,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冷漠,一样的绝情,他们曾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她以为自己是聪明的,她以为可以温暖他坚硬如寒铁的心,终究还是错了,错的自己神形俱损。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从未见过他,这个一身冷傲、孤独如风的男子,这个让人闻之变色的男子,只是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尽管冷若冰霜,却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可是,她的付出,得不到他的回报,他谁也不爱,甚至他自己都不爱自己,他仿佛是没有灵魂、没有心的混世魔王,杀人如麻,让世人惧怕恐慌。
无情不似多情苦,只有相思无尽处。美子颓然的瘫在地上,泪如雨,满面伤。
又想到什么,美子眼神突变犀利,不知这个女人能否帮他达成心愿?
睡梦中,谭亦悠感觉自己的嗓子火烧般的痛着,声音嘶哑,口干舌燥浑难受。
“水,水……”她无意识的咛吟着。
难受地睁开刺痛的眼帘,谭亦悠有些不适的嘤咛出声。
睁眼以后,第一个跳上眸子里的就是一张大床铺着白色床单,让她有种置身在云雾之中的错觉。
强撑起酸软的身子,谭亦悠也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躺在这张床上,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好像什么也记不得了。
怎么会这样呢?
“你要喝水,是吗?”正想着,一道低沉、性感的嗓音就从对面传了过来。
随声望去,不由一怔。窗外的阳光,随着男人站起来的动作,跟着一起流泻进来。
耀眼光芒,刺得她不由微闭上双眸,而比阳光更耀眼的,却是这男子天神般的面容。
一双乌玉般的晶眸目不转睛地盯在这张泛着一抹慵懒的俊脸,那阴柔魔魅的容颜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感觉到自己就要沉陷在那双黑瞳里,被吸附住……
有些疑惑,这双如泓潭般的眼,明明是柔和的。可她却在这双眼眸里看到了危险,纵使与他隔着一段距离,不安感还是泛上了她的身躯,男子的目光不曾须臾远离她,不知哪来的一股倔傲的勇气,令谭亦悠挺直了背脊,抬起头来想要看清他。
他是什么人,看他样子,最多不超过四十岁,那双眼看起来却是布满沧桑。
男子朝她走过来,步伐有如佣懒的黑豹,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一步一步沉稳逼人。
倚坐在床边,海皇低笑,幽深的眼底有着一簇她不能理解的深沉,低哑的嗓音温沉醇厚,柔得像是无害:“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胆。”
“呃?”谭亦悠真的傻住了,他在说些什么,她不明白。
看她一脸无知的表情,海皇勾起了笑,矜贵的脸庞上更加显露邪魅的气息。
眼前这女子眉似远黛,脸若花娇,就连那双水漾般的眼眸,也像一潭幽深的秋水,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似的,柔魅得该遭天遣。
这女子,确实很美,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她那张脸,像极了那个女人。
“告诉我,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
谭亦悠抬头望进一双凛冽的黑眸,耳畔却是不可思议的轻柔温存,带着浓浓蛊惑。
长睫微垂,谭亦悠低声嘟囔一句,细如蚊蚋,却又字字清晰:“鬼才知道捏,我不记得了!”
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她以前,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言,海皇的眼眸闪烁着一股危险的光芒,像是火焰一样烙印在她的脸上。
抬起她的下巴,逼谭亦悠不得不直视自己,锐眼直盯着她下垂的眼帘,在那乌黑晶亮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冷漠的倒影。
“你不止大胆还很不诚实,知道这样很容易惹怒我吗?”
属于男性的热气就这么喷呼在她细白柔嫩的脸颊上,教谭亦悠浑身为之一颤。
无可奈何地凝视着他,那霸道的双眸里闪着危险至极的光芒,令她感觉自己犹如被猛兽看中的小猎物一样,毫无逃生的机会。
“我没有说慌,除了记得我叫谭亦悠以外,我什么都忘了,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更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水眸里泛出光芒,心中盛满了浓浓的不安,“如果可以,你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吗?还有你是什么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