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说得是真的,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是爱她,但我更恨她,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和自己的老婆跑了,如果是你,你难道不恨吗?”做为一个男人,自己的老婆和别人跑了,就已经够伤自尊了,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的朋友。
他们将他置于何地?
两人间一阵缄默的须臾……
于拓也垂眸,一时无语。
他知道,这才是泽真正受伤的地方,像泽这样高傲的男人,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婆对他的不忠,偏偏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好友。
就算他们已经葬身大海,可活着的人还必须带着记忆活着。
这也太戏剧性了!
只是……
于拓也锐眸微闪,也许是旁观者清,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他认识飞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别说对象是泽,就算是他不认识的男人,只要知道对方是个有夫之妇他都不会去招惹。
可是,他和泽的妻子同时失踪又同时出现在一辆车上,这件事,又该如何解释?
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也许是被人陷害的,但他也从来没说听过飞有什么仇人。
究竟真相是什么?
“泽……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你之所以说他们有不正常的关系,是因为你曾经收到过一封你老婆的亲笔信,是吗?”将各个线头理一理,于拓也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是,怎么呢?”想起那封绝情的信,关景泽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下,语气里有种戒备。
“给我,我现在需要它!”于拓也急切的开口,他决定了,为了他这两位好友,他要将所以的事情再重新查一遍。
关景泽沉默,他当然知道,他要这个做什么。
该给他吗?
“哎呀……eva小姐……你怎么呢?”门外传来秘书惊叫声。
关景泽与于拓也对望一眼,猛地冲出去。
冲到门外,关景泽看见谭亦悠躺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秘书蹲在地上不停的摇着她。
快步冲到谭亦悠身旁,蹲跪在地板上,轻拍她惨白如白蜡的小脸,忘情的喊:“eva……eva!你怎么呢?”
谭亦悠已经昏了过去,只能任由他叫唤着。
这亲昵的呼喊,以及关大总裁天崩地裂也不改其色的冷峻脸庞,居然会激动的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惨白,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眼、僵了嘴!
“泽,我开车,你抱着她,我们马上送她去医院。”于拓也冷静的开口。
关景泽点点头。
看着谭亦悠苍白脸庞,关景泽一手穿过她背下,一手揽双膝将她抱起。
紧握住拳,关景泽酷颜触动。
目光幽深的怔望手术室,关景泽忘一切,忘了于拓也就在他身边,也丝毫没发现他夹于指间的烟,早已经燃尽,也飘落了一地的烟灰。
他是紧张的,为她紧张,她这是怎么呢?
为什么她的表情是那样的痛苦?
又是为什么他觉得现在他比她还要痛苦?
他……这是为什么?
于拓也凝视着好友,他知道,泽并没有察觉到他一直都在看他,因为他现在所以的心思都落在了手术室里,那个女人身上。
其实从泽将她抱起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萱萱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不管这个女人是谭亦悠的影子也好,还是她本来就吸引泽也好。
萱萱那个丫头都没有机会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怪,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依旧毫无波澜,平静如水;有的人即使只见一面,就可以爱的轰轰烈烈。
感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连一向不屑一顾的泽都幸免不了。
这玩意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碰!
脑海蓦地出现一双倔强的眼睛,深深刺痛了他。
时问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长。
终于,医生推门出来。
关景泽赶紧上前,“医生,她怎么样?”
“她……哎……”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病人的情况。
听到医生的叹息,关景泽的心跳都快涌上了心口,她……难道……
不……
“她怎么了?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关景泽激动的抓住医生的衣襟。
医生为难地望着他,眼里表情怪怪的:“先生,她只是情绪激动晕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关景泽才平静下来:“那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
“没问题,不过刚给她打了一针,现在睡着了。”医生临走时交代。
在这间平静苍白得似乎没有生气的病房里,只有谭亦悠平缓的呼吸,除此以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关景泽坐在她身边,握着她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小手。
谭亦悠轻轻阖着眼睛,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静静的睡着,从容又宁静,向来红润的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让人怜惜。
她两排弯翘长睫毛的弧影,倒影在她苍白凄然的眼睑上。
而她原本红滟滟的小巧嘴唇,此刻的色泽憔悴得令人心疼!
“你怎么呢?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了?”关景泽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
“放心吧,什么都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关景泽悄然离去。
如扇的睫毛动了一下,谭亦悠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