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夏绮恩默默摇头。“没人欺负我。”她只是在重重压力下,觉得好无助。
“那干嘛哭?”没人欺负,那她是哭心酸的呀!
夏绮恩微咬着唇,两手紧握若手上的矿泉水,她轻声问:“于拓也,如果有人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你会怎么做?”
想也不想,于拓也立即回答:“没有人可以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决定,我是我自己的主宰,没人可以命令、逼迫我。”
“是吗?”她抿紧唇。“即使是你父母的命令?”
“当然,就算是我爸妈也不能命令我做什么,我不想做的,谁也不能够逼我,相反的,我想做的,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姿态狂妄,就连说的话也自信得不可一世。
“是吗?”真好,她好羡慕他,至少他敢做她不敢做的事。
“怎么有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他猜测,又想她方才的问题。
“是你父母吗?”
“嗯。”夏绮恩轻轻点头。
于拓也不禁失笑,这女人就为这等小事在哭
“不想做就不要做呀!这有什么好哭的。”简直无聊。
“你不懂!”她抬头看他,小脸漾着一抹脆弱般的倔。“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种反抗的勇气,对于我周遭的—切,我除了接受还是只能接受。”
“所以就算你不想嫁给蒋亦文那样的人,还是得勉强接受。”于拓也嗤笑,俊庞净是不以为然。
夏绮恩难堪地避开他的嘲笑。“你根本不懂,我顺从惯了,就算反抗,他们也听不进去,我说的话没有人听,从来没有人要听我说话。”除了他以外。
“我是不懂,既然你现在敢跟我说这些,为什么不敢去跟他们说?”这女人会不会太矛盾了。
“我……”夏绮恩开口,却无言。
双手盘胸,于拓也玩味地看着眼前这女人,不懂她在犹豫什么。
“想想你之前对我的态度,把这些态度拿去反抗他们呀!你并不懦弱,相反的,还很强悍不是吗?”像他,就领教许多。
“我……”她欲言又止。
“怎样?”他挑起一边眉毛。
“我不敢。”
于拓也快被她的回答打败。“那你怎敢对我那么凶悍?”
“我也不知道。”她也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在他人面前,她向来都一副拘谨冷静的模样,不会大声说话、不会动怒,即使不满,她还是默默隐忍,可在他面前她却不是这样,甚至敢大声跟他说话、敢挑衅他、敢做自己平时不敢做的事。
可这些举动她也只在他面前有而已,面对别人,她还是拘谨、柔顺,如往常的她。
“可能是你的所作所为太恶劣了……”她勉强找个理由。
于拓也翻个白眼。“女人,你觉得你爸妈还有那个蒋亦文对你做的,就不恶劣?”那她判定恶劣的标准还真是奇怪。
“我……”她哑口无言。
算了,他真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她那种矛盾的想法没人会懂的。
“你爸妈只有你一个女儿?”
“没。”夏绮恩摇头。“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很疼我,小时候爸妈要处罚我时,他总是护着我。”想到唯一的哥哥,她微微笑了。
“那他现在人呢?”于拓也淡淡扬眉。
“他十八岁时和我爸大吵一架,就离开家了。”她深吸口气,缓缓道:“从那之后,我爸妈管我管得更严,我的生活完全被他们掌控,除了上学外,我不能离开家,一下课就得立即回家,只要晚几分到家,就会讨来一顿打。”
这女人的爸妈是变态吗?
于拓也忍不住皱眉。
“这种日子直到我上大学后才改善许多,然后,大学时我认识蒋亦文,我爸妈要我跟他交往,我也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交往到现在,奉命订婚、结婚,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她无奈一笑。
“你那疼你的好哥哥呢没回来过?”于拓也突然觉得这女人很蠢,看来她不只穿着像六、七十年代的欧巴桑,就连思想也很像。
“没有。”夏绮恩摇头,“从他离开家后,就没人有他的消息了。”
“是吗?”于拓也轻哼。“还真是个好哥哥。”那家伙大概不知道他的离开,会让自己妹妹过着什么样的地狱日子。
于拓也嘲讽的语气让夏绮恩拧起眉尖,“别用那种嘲讽的口气说我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
“是是,所以活该你被凌虐,还甘之如饴。”耸肩,他说着风凉话,黑眸漾着淡淡讽刺。
“你!”夏绮恩瞪他。“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放心,我对你的事也没兴趣。”管她他于拓也又不足闲着没事做。
“你走啦!看到就讨厌!”莫名其妙,他是来跟她吵架的呀!
将手上的矿泉水丢还给他,夏绮恩转身走进屋子,不想理这可恶的臭男人。
接过矿泉水,于拓也不禁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他是哪条神经犯贱,没事跑来这看这女人的脸色。
撇着嘴角,他坐进车子,将矿泉水丢进后座,发动引擎前瞄了那蠢女人一眼,却又觉得那抹娇小又寂寞的背影实在很碍眼。
算了,大男人何必跟个蠢女人计较。
“喂!夏绮恩!”于拓也朝她喊。
夏绮恩转头,“干嘛?”他还想跟她吵架呀!
“要不要兜风带你解解闷。”于拓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