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拓也立即沉下脸。
“你生气了?”她观察他的神情,小声猜测。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别过脸,他没在生气,只是有点不爽而已。
“喔。”夏绮恩低下头“那我先走了,拜。”见他不理她,努努嘴,她转身离开。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于拓也坐起身,瞪着房门,忍不住低咒。
妈的,好好的周末,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
今天,她被蒋亦文弄得好累。
就着街灯映出的亮光,夏绮恩踩着疲累的步伐,慢慢走回家。
拍完婚纱照,她一天的折磨还没完,吃饭时还得接受蒋亦文的盘问,内容不外乎,她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常常出门他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妻子常常外出等等……
整顿晚餐下来,她根本食不知味,只觉得难受,想早点离开,幸好蒋亦文也临时有事,她趁机说自己回去就好,这才得以解脱。
现在她就快受不了蒋亦文了,这样她真的还要跟他结婚吗?
轻叹一口气,夏绮恩又开始犹豫了。
可是,自己却又没那个胆子反抗,长久下来的压抑,对父母的命令她早巳顺从惯了,从提不起勇气抗拒,只能柔顺接受。
以往,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平凡的人生也有平凡的幸福,至于爱情……那只是一种虚幻,不切实际的东西。
可是自从认识于拓也,她的想法渐渐变了,她开始想顺从自己真正的心意去做事,她也想像他一样,活得那么开心、那么自在。
尤其在自己也喜欢上他之后,她明白爱情是真的存在,而对于和蒋亦文的关系也开始感到疲惫,她和蒋亦文的关系从不是建立在爱情上,她甚王开始觉得奇怪,自己之前怎么能忍受他。
可是就算不能忍受又怎样她改变不了一切,而且于拓也也不会喜欢上她……
如果,于拓也喜欢她的话,她就有勇气反抗吗?
蓦地,一个声音在心里这么反问。
夏绮恩愣了下,不用思考多久,她就知道答案了。
她想,她会的,如果有他在身边,她一定会有勇气反抗,可是……他有可能喜欢她吗·皱起眉头,答案显而易之。
连上次那种大美人都不能让他喜欢了,她又怎么可能呢?
扬起唇角,她自嘲地笑了。
“绮恩。”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男人,街灯映出修长的身影,还有那张很熟悉的脸庞,那眉、那眼,那感觉……
难道是……
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地轻喊:“哥!”
借着街灯,夏樊之看着这十年未见的妹妹,眼神带着激动,笑了。
“好久不见,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他跟在她身后好久,一直觉得她好面熟,却又不敢确定,见她走的路线又跟他当初住的家是同一条路,他才出声试问。
“哥,真的是你?”夏绮恩又惊又喜地看着他,激动的心情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夏樊之伸出手,“这么久不见,不让我抱一抱吗?”
“啊!”夏绮恩高兴得跳脚,用力抱住他。“哥哥,这十年你跑去哪了也不跟家里联络,我们都很担心你。”她高兴得语无伦次,眼泪一直掉。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除了你外,没人会担心我吧!”抱着自小疼爱的妹妹,夏樊之也忍不住眼泛泪光。
“不是的,爸妈他们……”
“别说了,他们是什么个性,你以为我还不了解吗?”夏樊之摇头,那对冷漠专制的父母,他比谁都清楚,当年他就是受不了才会离开家,十年来心念的就是疼爱的小妹,没他护着她,不知她过得可好。
抿着唇,夏绮恩看着十年未见的兄长,印象中的稚气被稳重取代,可不变的是他眼中对她的疼爱。
“这十年你过得好吗?”她轻问。哥哥十八岁就离家,不知曾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一想到此,她的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很好,不瞒你说,我将在台湾开画展,昨天才刚从纽约坐飞机回来。”
当年他想当个画家,却被父亲强烈反对,父母激烈的手段逼得他受不了,才会离家出走。
“真的?”夏绮恩开心地睁大眼,明白当画家是兄长一直以来的梦想。
“恭喜你。”她又哭又笑。
“傻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他笑着帮妹妹擦去泪水。“你呢,这十年过得可好?”
小脸一僵,却又立即被笑脸取代。“我过得很好。”不想让兄长担心,夏绮之想轻描淡写带过。
“是吗?”敏锐地察觉小妹的表情不对,夏樊之不相信她的话。“你要是过得好,怎么会穿这种衣服?”他皱眉看着小妹身上的穿着。
她才二十五岁,怎么穿着这种深灰色的拘谨套装,头发在脑后盘成髻。
唯一称得上好的,就是脸上那副银色细框眼镜,勉强将她的年纪显露出来,否则看起来真的很像三、四十岁的妇人。
“我的衣服有什么问题吗?”夏绮恩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兄长眉头紧皱,那种嫌弃的表情很面熟,就跟某人一模一样……
“像欧巴桑吗?”她帮兄长说出心声。
夏樊之不好意思点头,可脸上表情早巳说明一切。
“是爸妈规定你要这样穿的。”让他不敢轻易开口认她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