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不朽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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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洞窟内

洞窟**,狭长甬道。

有秘窟的地方,未必就是凶兽妖魔的巢穴,深山秘窟内,同样未必就隐居着世外高人,或是隔世强者的埋骨之所,留下惊天动地的武学秘笈……

这种事儿,有,的确有。

修炼世界,波澜壮阔,天地广袤无边,灵山胜境无数,谁都难以预料或许就是某个不起眼的山崖狭谷,秘窟洞穴,还真有某位闲得蛋疼的前辈高人留下的衣钵呢。

这种事儿非但存在,而且还并不罕见,所谓高手寂寞,仙风道骨,神游八极,纯粹是世俗对修炼界的神化了。相反,武道强者从来都是不甘寂寞,任何高手都无法闭门造车,关起门来大放厥词,自我催眠,天下无敌,横扫八荒云云。

这太扯淡了。

或者,反过来讲,任何武道强者都是由杀戮,争斗中崛起,甘于寂寞是绝难在武学上取得成就的,真正的武道高手,活着时搅风搅雨,祸害天下,临死他也同样不甘寂寞,难以放弃争胜之心,有着门派传承的武道强者还好说,自然会将一身武学精髓流传徒子徒孙,修炼界内最令人头疼的就是那种独来独往,偏偏还实力高绝的独行侠。

祸害啊,真的是祸害啊,任何修炼门派都对这些独行侠存着两种念想,一方面垂涎其武学精髓,身负绝学,这不难理解,修炼世界何等凶险莫测,险山恶水,妖兽凶魔,百族争雄,门派杀伐……更有高手无数,其间变幻莫测,风虎云龙,偏偏这些独行侠还能如鱼得水,行走天涯,说对武学没有独到之处,谁都难以相信,其中一些佼佼者,更是拥有几手威力奇大的保命绝活,往往能在决死境发挥不可思议的效用。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就算现存的修炼门派,几乎都传承久远,个个拥有成百上千年历史,发挥数以百代武者努力,凝聚巅峰强者的智慧,都形成了独特的修炼体系,终究人力有时而穷,武道无尽,唯有吸纳更多更广的智慧,经验,精髓,精华方能更上一层楼。

然则,另一方面这些修炼门派又是对这些独行侠深恶痛绝的,试想这些武道高人能单凭一己之力,行走天涯,独来独往,虽不说横行无忌,但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谁不是智慧高绝,老谋深算?

修炼门派垂涎他们的独门秘技,岂能不早有所料?除了遭逢变故外,谁不在临死坐化前,安排好一切后事,将一身所学,武道精髓,经验流传下来,还要能够不被武道门派发现,预计种种变化,否则的话,遭遇挖坟掏尸,剖骨弃骸,你自个儿叹凄凉去吧。

所以,很多情况下,这些独行侠坐化后的衣钵都落入了游历天涯的独行武者手底,假如这遗留衣钵的武者仅仅一般强者也就罢了,就算是顶尖高手也无所谓,修炼界内从不缺乏高手,顶多也就再添一名额罢了,最怕的就是那种传说,神话级绝世强者留传的典籍,要是获得的武者再天赋奇高,野心勃勃,那就麻烦大了。

天大麻烦!

在王然翻阅的典籍古卷,大陆通史内,就有好些经典例子,最负盛名的莫过于邪帝,孟神通,这是个妇孺老弱皆知的名字,本来修炼界素来神秘莫测,不宣诸世俗,即便是绝世强者,横扫六合,名声往往也难传至世俗,但孟神通偏偏就办到了,名动苍穹,天下皆知其名。

当然,在某些野史中也曾有记载,邪帝真名其实叫孟二狗。然后,什么都不用说了,就凭这个好养活的名字就知道这丫的就是标准一傻货,莫说内劲武者,任何稍微富态的平民都要吐口唾沫:土鳖。

没错,就是土鳖。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土鳖,谁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眼的乡下小子,却是真正深藏大智慧,天赋资质俱是极品一流的人物,所欠缺的仅仅是风云聚会与机缘。

天意弄人!

即便在很多年后,无论是修炼界的前辈高人还是升斗小民,市井屠夫,老弱妇孺都会唾沫横飞,嘴里说着天意弄人,然后羡慕不已,心里暗骂着孟二狗你娘的就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挖地打洞也能挖出一代奇人,绝代高手,大智妖儒留下的武学典籍?

真他娘见鬼了,继而满脸懊恼悔恨,我咋就没那种狗屎运……

不管是狗屎运还是天意弄人,谁都无法否认,继承了大智妖儒的绝世武功,智谋韬略的孟神通在当时乃是真正第一流的人物,再加上雄心勃勃,居然硬是以绝世武力扫荡诸国,建立皇朝帝国,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位一统大陆的天骄大帝。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可比当今混乱得太多了,整个大陆诸国林立,王朝如云,互相征伐,杀戮盈野,一个强大的王朝可能昨日光芒夺目,明天就化为齑粉,焦土遍地,国祚丧失。

但是,孟神通野心实在太大了,统一大陆仍不满足,建立皇朝帝国,成为千秋一帝算什么?也不过就是统治世俗罢了,相对于力量强悍的修炼界而言,区区世俗帝王,那些修炼门派谁会放在眼里?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修炼的力量越往后越是强大,故老相传,武道巅峰强者能以一己之力焚山煮海,翻天覆地,搅动风云,骑龙登天,这是什么力量?在世俗凡人眼里,无异神圣仙魔。

孟神通不但要当世俗的帝王,还要统治天地仙魔,诸天神圣,他要将修炼界俯首称臣。

这实在是很疯狂的想法。

孟二狗最终为此付出了代价,相传是由几位武道巅峰强者出手,令得这位天骄大帝身陨,最终也使得他所建立的第一皇朝,群龙无首,短短时间内就再度分崩离析,进而演变为今日大陆的雏形。

王然边胡思乱想,神思扶摇,口干舌燥啊,这种好事儿,好想摊上啊,也就是想想罢了,从甬道内连续深入,也不知这山腹究竟有多长,即便王然心神谨慎,要提防一些不可测度的危险的缘故,故而走得很慢,但毕竟也走了半晌了,居然好像还是没有到底。

忽地,一阵低沉的喘息在洞窟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