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混在大学的岁月
21067000000006

第6章 渤海六君子

火球是随着门发出的那声“砰”进来的,看见了吃的,直接扑了过去,风卷残云。

“火球”吃饱了,才想起这是许志超的家,他是来找人的。“老五,你在哪儿啊,玩什么失踪啊,昨天你跑哪儿去了啊?找你也找不着,咱们六个人都考上了你知道吗?但就你小子和班头两人过了一本线了,平常也没见你学过习啊,唉,你小子命好啊。”火球边拍着着肚皮,边找寻着许志超的身影。

他突然发现许志超躺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脸上泪水流下的痕迹依旧清晰。

“你小子躲这儿干吗呢?激动的要死啊,不至于啊,哭啦。头一次,我得赶紧找个相机来,这镜头绝对震撼,题目就叫做鳄鱼的眼泪。”火球那白净的大脸盘凑了过来,发现许志超一动也不动,这才发觉不太对劲,“老五,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急死你家三哥了,你到是说话啊。”看见许志超依然没动,火球真急了,抓起电话就打:“班头,出事了,老五出事了,在家呢,你快点把弟兄们都叫来吧……”

感谢弟兄们,“渤海六君子”,在我们青春的岁月里,共同成长,共同成熟。

都是平民子弟,住的都不远,“五君子”迅速的都到了,这是长期配合养成的高级作战素养,很快的集合,很快的散去。

老大---“巨人”潘家胜、老二---班头刘海波、老三---火球王一帆、老四---哨子李竞平、老五---老夫许志超、老六---柱子腾航远。

五人围坐在许志超的周围,对于许志超同志,五人深有感触:要论功夫,班头确实排名功夫行家第一,要论凶猛,数老大潘家胜,整个一现代版的猛张飞,要论出手速度,那就是我们敬爱的火球同志,要论撤退速度,那就是我们的哨子李竞平,像吹口哨一样,疾如风,但人品不错,对待同志们的讽刺挖苦一概不生气,甚至是不公平的待遇也欣然接受。要论个头强壮,老六腾航远这斯身高196cm,绝对是巨无霸,抡起板砖颇有关二爷抡大刀的范儿,但这是表面现象,只能吓唬外行,他速度太慢,没有我们的配合,第一个被放倒的肯定是他,我们几个曾苦口婆心的劝说过他,要以身体素质为重,不是以体重为重,他就是不听,是我们最弱的一环,但幸而他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特别强,担任肉盾再合适不过了。

但论坐阵中军,指挥若定,具备杀手的冷静和卓越的战事预见性,五个人一致认为,老夫许志超则当之无愧,披着一副最老实的干净外皮,加上最阳光的脸蛋,最具备潜伏的本质。

但现在,许志超暴露了他的脆弱,整个人已灵魂出窍了。还是老大潘家胜比较有经验,“依寡人看来,老五这绝对是失恋的表现,依照老五身上的这副皮,小姑娘绝对是飞蛾扑火,但老五眼界过高,八成是看上了某位大家闺秀,反而被拒绝,感叹之世态不公啊。”老大摇头晃脑的分析道,老大年龄大,外号“巨人”,这个“巨”注意是取谐音,其实是“锯”了腿的男人,这里还有一个经典故事,给大家爆一下料。

有一次上课,潘家胜来得不晚,但不是时候,看见班主任前脚进教室,他后面就紧跟着,想趁机混进教室,但班主任进门后随手一关,只听“呯”的一声,“哎哟”潘家胜捂着嘴就进来了,据说是门把手磕着了他的嘴。

于是老大对身高在165CM以上的男人总是怀有一种天生的恨,对渤海六君子来说,这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因为其中五君子由于出生在海边,常年吃臭鱼烂虾,身高平均在180CM以上,但要算上老大,那平均身高的数据直接下去了。因此,老大总是不忘记从人民内部瓦解联盟,对于特别突出的老夫实行拉笼政策,对于其他人则实行人身攻击。但效果往往很差,得到的永远是被人民民主专政。

刘海波一直没有说话,盯着许志超,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其实在毕业群魔酒会的那天,还有一个人很清醒,那就是我们的波哥,他和陈雪都是班干部,经常在一起工作,他勇于承担班级的一切事物,把学习搞好,帮助后进同学,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当班干部,他追求陈雪的方式显得更为理智,他兄弟三个,母亲早已去世,为了能进一中这个重点高中他付出了太多,过早的家庭重担促使他比一般人更成熟和城府,他的情商比许志超高多了。他和许志超他们分在一个班以后,海波第一次看见了陈雪,惊为天人,但他很快就知道了,陈雪不是花瓶,她学习上有优异的成绩,最另海波感到吃惊的是,陈雪具备这个时代女孩子所不具备的品质---责任心,她能够一视同仁的对待每一位同学,并尽力帮助他们,短时间内就使别人能了解她,和她在一起,如沐春风。

海波发现了和自己一样类型的人—--陈雪,这是一个优秀的女孩,于是他有了目标,学习上更加刻苦努力,照顾好班级的每一位同学,很快树立了威信,和陈雪一起成了班级的主心骨,但海波把这份朦胧的情感压在最内心底,保持着与陈雪的距离,在班级工作上的默契配合使他们班成绩突出,陈雪每次领回奖状时那灿烂的笑容是他得到最好的回报。

但班级中也有不听话的,比如“渤海五君子”,他们的学习成绩都中上游水平,但他们的调皮捣蛋成绩优秀,他们搞破坏的精神和精力优秀。学生最主要的是学习成绩,海波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避一只眼,与渤海五君子和平相处,从不深交。

陈雪不同,对他们这个小集团总是严厉的打击,仿佛跟他们几个都有仇,渤海五君子都喜欢陈雪,海波看得出来,但他更看得出来,陈雪对他们的帮助纯粹是同志式的友谊,换句话说:没戏。可是高手对高手仿佛有心理感应,海波知道五君子中最乖巧的就是许志超,因为他被批评的频率最低,学习成绩最好。

那是在一次“五君子”集体旷课打电玩的行动中,海波提前就知道他们要旷课出去,所以在校门口守株待兔,但没有想到,陈雪也知道了,于是班长和团支书两人夹击,圆满的完成了阻击任务,抓住了全部“主犯”,五人都争取了“宽大处理”,但陈雪却把许志超留下了,单独对他进行说服教育。而海波就在边上陪着,陈雪严厉的批评许志超,许志超则摆出贯有的受到别人欺骗和伤害的无辜表情。

半个小时后,陈雪放走了许志超,海波正好站在陈雪的侧面,看到了陈雪目送许志超的眼神,那是一种隐含着某种复杂感情的眼神,有期待,有挂牵。海波一下子从中读出了很多东西,这让他对许志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一个整天就知道玩的孩子到底有什么人格魅力让陈雪如此上心?于是他接近他们,和许志超一伙组成了“渤海六君子”,去了解这每一个人,最主要的是许志超。

他们都还不成熟,贪玩是他们主要的生活内容,但他们有他们的特点,每一个人都很仗义、正直、单纯。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他尝试着去接受他们,引导他们,和他们在一起。

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一个人的力量怎能抵得上五个人的力量,他被“赤化”了。

海波自幼师从乡下一大隐,功夫基础扎实,这个优点被五君子发现后,很快就被发扬光大,特别是火球,整天腻味着海波,两个人好到性格都差不多了。海波感到自己“堕落”了,但“堕落”的有所值,他得到了同龄人所企求的纯真友谊。

但海波也清醒的发现这样一个问题,人是可以努力的,但却有天才和凡人的差别,他学习上很努力,那五位大爷学习上很不努力,但成绩却很尽如人意,特别是许志超,上课听讲不超过十分钟,甚至不听,拿着课本看看意思一下,甚至他的课本还是那个课本,但内容不是那个内容,因为课本的封皮和内容早已“离婚”,换上了《天龙八部》《小李飞刀》《北斗神拳》等“二奶”。

到了高三的“题海战术”阶段,有时候一节课六张甚至十张卷子等着你去“欣赏”,男人们彻底的沉默了,连最后的青春冲动都没有了,甚至是想法。女人们则蓬头垢面,痛哭失声,因为题目根本做不完,老师已开始他的“滔滔不绝”,强奸民意,不顾“笨鸟”的死活。

所有的这些只是表面现象,老师要的就是前二十名的同学能跟上,这已足矣,这里面甚至还有超级选手(如陈雪,海波之流)。

陈雪比较轻松,海波也是一样,他们的成绩稳居冠亚军,互相用微笑来鼓励对方,海波知道,那仅仅是表达一种对高手的敬意和同志式的关怀,陈雪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向最前排最边角的方向,那里是许志超。

许志超仍然缩着身子,摆出一副很老实的样子,“纯洁无瑕”的目光时而抬头与滔滔不绝的老师进行交流,流露出的些许疑惑随着老师的讲解而眉头舒展,时而低头用笔在卷子下面的《流星蝴蝶剑》上批阅“古龙”的写作手法。

有一点海波心里最清楚,许志超一节课可以轻松的做完十张卷子,而草稿纸上没有一丝的验算痕迹,完全在卷子上面进行验算,步骤之精练,知识要害之准确,另老师都叹为观止,荣获了一人一桌最前排最侧面的“待遇”(因为个子比较高,有碍同学对教师容貌的观瞻,只能在最侧面),这是海波做不到的,也是陈雪做不到的。海波常常暗自心惊,如果许志超把用在“打”字上的时间的精神全用在学习上,他和陈雪拍马不及。

唉,怎奈这个“打”字的内容太丰富,打球(各种球)、打架、打电玩、打扑克,到了高三,“打”字被削弱后,许志超又“爱”上了“金庸”和“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