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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林芳的爱 (2)

林涛本来不想在这个会上再说什么,他知道如果他发言,他的意见一定会淹没在一片反对和嘲笑中。众人显然都讲的差不多了,显然这是一个一致同意市中心立交桥方案的会议。这时,侯市长挑战般的看了一眼角落中的林涛:“林付市长,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大家都谈了,你也讲两句嘛?”

林涛抬起头,他看到了侯市长胜利者的目光向刀子一样剌向自己。

一股突然涌出的怒火使林涛站了起来:“刚才大家的发言我都听到了,我来到黑城的时间很短,对很多情况都不很了解,可作为工程专业毕业的人,这些年修桥建路规划设计多少也参加了一些,在这方面我自认为多少还是懂点专业的。黑城的形象工程我不懂,也没有兴趣参与,如果这个黑城形象是一个雕塑;是一个纪念碑,我都觉得可能有点意义,可用几个亿在市中心建一个没有任何使用价值的立交桥当作什么黑城形象,我个人认为这个形象的造价太高了。我以个人的名义写了一个调查报告,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向上级表达个人的一些看法和意见,在这个会上我的意见你们可能也知道了,如果作为一级组织,还可以保留不同意见的话,我现在只想说三个字:我反对!我希望你们把我的话纪录下来,我的发言完了。”会议室出现了难耐的沉默,侯市长平静地一挥手:“散会”。

黄飞是个讲良心的人更是个讲义气的人,这一点周军看的很清楚。

黄飞从心里是不愿见江满全的,不是不想见,而是因为自己曾是个进去过的人,而江满全却是个刑警。

当周军知道江满全曾救过黄飞一命,黄飞进去后江满全还去号子看过他,他就告诉黄飞江满全这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你真该看看你的恩人。”

黄飞听了周军讲这话就讲妹妹也这样讲过,周军听了就笑了。

“你知道吗?走动的朋友才能交下去,你有这想法又不和他来往,你真想帮他时,他到不相信你了。”

不论是从朋友还是从老板的角度,黄飞是很听周军的话的。周军平时很少讲话,所以他的话一旦讲出来就很有份量了。考虑了一下黄飞就决定给江队长送两箱酒,黄飞知道江队长爱喝两口。可黄飞对周军如此关心这样一件事却感到很奇怪。

黄飞开着轿车给朱婷家里送去两箱黑城老烧时,朱婷就看着酒用很是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很高也很帅的青年。黄飞把一张名片给朱婷笑了“嫂子,你该认识的我,你们家总算是打听到了,我是黄飞,你忘了?十多年前,我才这么大,你和江哥到过我们家,还给我送过一个玩具枪,你忘了?”

朱婷看着黄飞摇着头“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你这是?”

“嫂子,你忘了,我可记着,没江哥我现在还不知呆在哪儿呢?前几年跑买卖,和江哥也见不了几面,再说江哥是公安的队长,我也没脸巴结人家,可那份情我这辈子会记着。”

朱婷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烧酒就留下了,黄飞走时一再讲,江队长看到名片就知道他是谁了。

黄飞回到健身房,就看见了朗图,朗图终于在这个健身房发现了妹妹。

办了健身卡的朗图在跑步机上跑着,可他的目光一直偷偷地追着妹妹的身景。

珠拉跳了跳操就离开了,朗图小心开车跟着。

朗图终于发现了珠拉的住处,他一直坐在车里没动,他的车就停在那幢小楼对面的一个小酒巴旁。

当月亮鬼鬼祟祟探出脸时,马地生的轿车出现了,他的大奔就停在那幢小楼下。

朗图走进了酒吧,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扎啤酒慢慢喝着,酒吧里弥漫着一个外国女个如哭泣般的诉唱。这是个通宵营业的酒吧,朗图坐在那里喝默默地喝着啤酒,那幢小楼房里最后的一扇灯光熄灭后,他看一下手表,时间是凌晨两点多了,在近八个小时的时间里,朗图只是在那扇窗户的光影下看到了一次珠拉晃动的身景,他知道,这是妹妹的身景。

夜的黑城,基本上是静的,只有隅尔经过的出租车划过。朗图从酒巴里走出来,他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走到了小楼旁,他看着黑暗中的小楼判断着那扇曾出现过妹妹身景的窗口。

朗图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出现了想象,这是朗绝不愿意看到的想象,可画面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了。马地生一定会紧紧地搂住妹妹的身体,他一定在床上享受到妹妹的一切,朗图的心有些在纹痛。他应该想到,纯洁涉世未深的妹妹怎么能经历社会上种种的诱惑?朗图并不反对妹妹找到一个有钱的商人,可这个商人必须要有品味,有要很高的学历,要懂得艺术,要有很好的素质教养和道德水准。而绝不是乘着改革之机而一天暴发的那些个体户。可朗图明白,他的这种标准其实就是绝不想让妹妹找一个商人,因为以这个标准衡量,在中国这样的商人几乎没有,就是有,他的岁数一定可以做珠拉的爸爸了。起码在岁数上能和妹妹相配的这种商人朗图还没有发现。朗图一直以为妹妹会找一个搞艺术的,一个歌唱家,一个作曲家或一个器乐演奏家之类,可就是没有想到妹妹会找一个商人,而且是这样一个商人。

凭着朗图现在对马地生的了解,他相信马地生是一个有着极其精明商人头脑并有着坚强信念的人。

朗图在一本什么书上曾记住了这么一段话,这句话让他印象深刻:衡量一个领袖是不是一个伟人,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如果他的才智仅仅是为他的权力而战,而不是为了他所代表的民族利益而奋斗,这个领袖充其量不过是个阴谋家而已,而绝不能称其为政治家,更谈不上什么伟人,马地生算什么?朗图真的没有想明白,如果他的罪恶永远得不到审判,谁不认为他是一名了不起的企业家呢!

朗图清楚,马地生并不具备现代企业家的经营谋略,作为地生公司的总栽,马地生并不清楚挣了数以亿计的金钱到底是为了干什么?马地生想建立交桥并不是为了黑城人民的什么利益,他根本不关心这个立交桥建在哪儿,他只是知道,有了这个立交桥工程,他的公司就能在这个工程上大捞一把。可在这这计划的实施过程中,朗图却领教了马地生身上农民本性的狡诈里时时闪现出的阴毒光芒。妹妹珠拉此时竟然躺在这样一个人的怀抱里!

朗图知道自己是在用一种理想主义的方式在思考,在现实面前他真的有点绝望了,因为中国现在暴发起来的那些大户有多少是真正意义上靠自身能力去勤劳致富的?你又有什么理由让这帮人为社会为民族去思考去做些什么?就是为本地区老百性的利益他们也不会真想做什么的。他们的人格品行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因为富有而会变成什么高尚的人,坐着高级轿车,穿着名牌并不能改变这些人本质中的东西。

江涛出事了。

这些天黑城人到处议论的就是在黑城挂职的付市长江涛出车祸的事。

江涛是在去省城的路上出事的,他乘座的桑塔纳2000型轿在出了黑城七十公里时,轿车方向突然失灵,车子以每小时一百多公时的速度飞下了路基,撞进了修路挖土时形成的一米多深的土沟沿上,沟沿上边上正好是一块大石头,车子撞在石头上又飞起来,在空中转了三个圈后翻倒在离公路三十多米外的草地上。车子后来就烧起来了,坐在前面没有系安全带的付市长江涛和司机当场死亡。

首先发现现场的是市城建局到省城办事的客货车,车上人发现路边的火光时就停车了,当时是已是晚上十一点多。火光让这辆车上的人马上知道这里出车祸了,车上坐着一个城建局的付处长,他带人下了路就发现了被甩出车外的江涛,这位付处长认识江涛,吴天明起草的市公路扩改方案就是这位付处长送到江涛办公室的。

交通队很快来人了,市里的急救车也同时赶来,医务人员看到江涛后马上就告诉交通队的人,江付市长已死亡。这时候市长也坐车赶来了,他看着担架上的江付市长,眼红了,他含着泪水喊着“尽一切可能马上送市医院抢救。”医务人员不再看候市长吓人的脸,不再说什么,把其实已死的江付市长抬上急救车拉到了黑城市第一医院。再做了面上的例行抢救之后把江付市长的尸体送到了太平间。

三十分钟后候市长和几个付市长及几个在家的付书记都来到了医院,院长把抢救经过向候市长简单的汇报一下,人们来到了停放江付市长尸体的房间,医院已对江付市长的脸部进行了整理,江付市长的头骨已基本粉碎,身体多处骨折。候市长看着江付市长对着遗体鞠了深深的一躬,跟随而来的市里其他领导也随着鞠了躬。

交警事故科的人在烧毁的轿车里找到了司机的尸体,司机的尸体已被烧成一小段黑色的焦化物,根本已无法辩认。通过轿车从市里出发的时间和车子出事地点估计出的速度,交警判断出车子出事的时间是晚里十点左右。交警对车子进行了认真的检查,发现控制方向的横拉杆已断,这种断裂是因为车子猛烈撞击石头后产生还是在行驶中发生断裂,交警事故科的同志并不能马上作出准确的结论。

给江付市长开车的是一位十分稳重的老司机,而且从不喝酒,车子在出来前在黑城的一个修理厂换过一条风扇皮带。此车车况也很新,按常理讲是不该出什么机械事故的,而且出事路段是一段平直的柏油路,想出事都很困难。基于以上几点交警初步认定,车子控制方向系统很可能在行驶到这一路段时发生了严重的问题至使车子方向失去控制而飞下路基酿成惨祸。

省里很快知道了这起车祸,江涛已离婚三年,孩子跟了母亲,江涛所属派厅局的领导在争得省组织部门的同意后,同意把江付市长的追悼会放在黑城,江涛的亲朋好友很快接到了黑城市让他们参加追悼会的通知。

交警队勘查完现场后,为了慎重起见,交警事故科还是把市刑警队的刑侦技术人员叫来了。因这起车祸涉及付市长,张队长不得不放下手上正忙着的飞贼案,带着技术人员来了,刑侦技术人员再进一步勘查现场后,就发现车子横拉杆固定螺丝帽没有找到,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张队倾向于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