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别来无恙,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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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思念,无时无刻

天空静谧着,思绪静谧着,可校园里却被不知名的沉痛包围着,而我却傻傻的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沉默,一进入教室每个人的脸上有的只是哀愁,到处走漏的消息像传送带似的一个一个的传递,原封不动的将发生的消息复制,粘贴,偏偏我却成了接到消息的最后一人,还记得当时我的脑海里流动着□□主义,□□理论这类的思想,一个爆炸式的足以摧毁我底线的消息如醍醐灌顶般将我已麻木的灵魂暴露在阳光下,后来关于这件事的那张字条一直被我珍藏在书柜的第三层,不曾碰过,成了我回忆过去..思念过去的唯一痕迹。

那张纸条上歪歪斜斜的挤满了各种字体:

“莫言好像得了一种病,刚检查出来。

“是吗?那他会不会死啊?”

“谁知道啊?”

“估计很严重的,都癌症晚期了。”

现在的我知道了,我不是坚强,而是以往琐碎的小事在我面前掠过时,我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一眼,但是当他像现在一样可怕的到达生命的临界点时,我却在弱小的生命的面前畏缩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胆小鬼,因为自收到纸条后我就尽量的躲避着一切,也不和莫言接触,哪怕他算得上我的同学,怎么说呢,我们至今也没说过几句话,可是谁也想不到后来我竟然从生死边缘把他拉了回来。

(莫言,普通的大男孩,小眼睛,总是眯着2分之1的状态,灰色的碎发,挺鼻,尖俏下巴,习惯着一件黑色夹克衫,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我所叫不出的名牌鞋子。痞气是他专有的名词,任你如何也看不透他那真正散漫下的脆弱,可我却无意间撞破了…….)

美丽的月色缠绕着人们的心,尽管是黑色的看不见光的夜里,我还是这样迷茫的走着,我算是班里走的最晚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静静的看着所有的人离开,我一个人慢慢的踱步回家,也许是害怕人群的原因吧,正是这个原因,我才有机会见到另一面的莫言。

冷风吹过凄清的夜,杜鹃啼血的悲凉谱写不出的悲伤----直渗入心底的痛,像无底洞的绵长。。。“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男生用发白的指尖死命的抓着头发,痛苦的蜷缩着身子,语气里流露着悲凉,夹杂着对命运的怨念,和对未知结局的无奈,尽管碎发已埋在双腿间,却仍旧凌乱的看不出原有的轮廓,我在身旁只细闻到微微的啜泣声,灯光撒下的碎影都随着空气凝固在这里的夜。

震惊似乎只是一瞬间的,接下来便是悲伤了,我忍着自己将要喷涌而出的眼泪,挡着折射出悲伤地身影,以为如此他便可以倒流回快乐的时光。也许,我太傻了

“对不起,莫言,我懂你的脆弱,你的不堪,你的各种不舍,你绝望的哭泣,可我唯一能做的却只是陪你在这里。”我背靠在敞开的门背上,一点一点的滑落

男孩似乎听到了我的悲伤,静静的把视线投向我这里。

“对不起,我只是想为你分担痛苦,因为我也只是一个不幸的人,无意间撞破了你的悲伤”我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谢谢你,不过,谁也帮不了我。”莫言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也许我能有足够的钱来帮你。”我还是想帮帮这个男孩

“我要的不是钱,我得的是癌症,你能帮我吗?”莫言颓废的说着

我沉默了,不敢面对他,只能狠心的慢慢转过身子。莫言看着我在一旁沉默着也不说一句话,可脸上的痛苦更胜了,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墙角。

等到我回头转身时,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白色的医用设施,白色的大褂,白色的…….清一色的白,这时我才恍然回神,原来我正在医院。

对面的医生脸色凝重的走到我的面前,甩甩头。

“他怎么了?”我更为凝重的问着医生

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惋惜的神情:“这么小就得了癌症,真是命运弄人啊。”

“请问,他的病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纪忆不肯放弃一点希望的说

“除非手术成功,不过得有他亲人的配合。”医生再次甩了甩头走开了

我看向病房里被各种机器包围的男孩,一点点的涌起恻隐之心。

也许,有人会帮他吧,我将希望放到他家人的身上。

白色的菊花落了一地的寂美,空气里流动的分子都充满了悲伤,我躲在坟墓的边缘,违心的将夺眶而出的泪逆着光流回心底。

在亲眼看着一束束凄美的菊花落在墓碑的边缘绽放着无人关注的美好,我的内心终于融掉了过去的坚冰,留下捕捉到的美好的剪影。

天色的黑暗可以被时光的流逝洗到褪色,而心底的灰暗呢?又有谁来抹掉?聆听着微微颤动了空气的悲鸣,内心麻痹的涌动着失去的痛苦。

“知道吗?他已经走了”我喃喃地说

“不,他没走。”莫言知道了,幸存着的人总是比死掉的人承受更多想象不到的可怕的伤痛。

“是的,他还在,那么,我们却该离开了”我笑着回答。

话落,他的笑容再次绽放,没有苦涩的,没有勉强的纯纯的笑。也许他真正的和过去告别了吧。

在昨天的坟墓旁边,我不敢问出,终于在去学校的第二天问出口:“怎么?还在想他?”

“是啊,思念,无时无刻。”莫言的话在我的内心激起无数波澜,同时勾起共鸣。

是啊,思念,无时无刻。原来我一直怀疑物是人非的真实性,可在此刻我没有了这种想法

当生命被赋予另一层含义时,他来的比以往珍贵,因为生命换生命的悲剧并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轻易。“嫉妒痴狂的上帝,当你听见我的祈祷时,却带走了他的欢乐,泪水淹没人生的悲剧还要再继续上演吗?”我看着这个朋友,绝望的堕入悔恨的深渊。

我看着窗外的枝丫就差那么一点儿深入窗口,静静的喃呢:“到什么时候你已偷偷地跑到窗的心里啊?”继而轻轻的摆弄着嫩绿的柳叶儿。

“可我宁可你不曾出现。”我推开窗将柳叶儿摆向本该属于它的领域。

一张不大的信条被前座的女生递来,我狐疑的看着。

信条上写着:“你说,如果莫言会死,当时的我们到底会怎样啊?”

“是啊,这次是他的哥哥替他死了,若是没有骨髓移植的话,难以想像。”

“唉,…”

“生命给人的选择是剧痛的,也许,我们在彼此的心间都希望对方一切都好…”纪忆在信条后补充了这样一句话。

“咻”信条被折成纸鹤飞向那片天空,天空里没有一丝尘埃,那么深蓝的深蓝…

对不起,程成,我的错误就是没有原谅你,生命的意义我不懂,友情的定义我更是迷迷糊糊,但是我只知道再没有一个朋友像你一样的吸引着我的目光,就算有,似乎我也没有了气力去重新来过。我背着包包飞奔在回家的路上。

可到街道的时候却止了脚步,轻轻的抬头看着天空,思绪早已飘到不知名的地方,我甩了甩斜挎在肩上的包包懒懒的跨着步伐,恍然一片阴影遮住了我眼前那三寸日光。

逆着光,我看见了记忆里的少年,小眼睛,眯着2分之1,黑色的碎发,挺鼻,白色的夹克衫,黑色的牛仔裤,在时光的沉淀里,颓废少了,清爽多了,可痞气却丝毫未减,后来他告诉我那是他的本色,如果有一天没有了,他就无法活着了。

“谢谢”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就飞速的奔了,那样的速度还卷起了片片枯黄的死寂的静叶。半晌后,空气里传来他的声音“纪忆,我走了,去追梦了。记得我同样如此,即使生命的选择是剧痛的,我都希望对方一切都好,你去找你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