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百城百战解放战争系列:解放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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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解放军胜利进驻上海(5)

全国贸易额上海占近一半,上海市场一乱,立即会影响全国。

天津、北平和其他各大中城市的银价物价也会紧跟着暴涨。那些日子里,上海周围的几个省经常都有电报来催问:解放才几天,上海的人民币跌得这么快,叫我们怎么稳定市场?

情况明白,后果清楚,陈毅带上助手驱车到华东局,研究部署同“银元投机”打一大仗。

6月5日,财委向上海市场集中抛出了10万块银元,目的是再次看一看能否使银元价格回跌。结果如同杯水车薪,银元10万被一吸而空,价格仍然上涨,投机活动依然猖獗。

与此同时,各家报刊、电台、影剧院,发起了一场“反对银元投机,保障人民生活”的大规模宣传运动。成千的工人、学生在街上贴标语,说快板,演活报剧,有的还当面质问和劝说银元贩子停止活动……声势可谓大矣,但投机买卖仍在公开和暗地进行。

在大会上,陈毅一次又一次劝说和警告大搞投机活动的“阔老”:

“我诚恳劝你们赶快洗手不干!”陈毅用其特有的坦率风格说道,“银元涨,米价涨,百物都要涨,这样下去上海人民就会不答应,就会要求我这个当市长的采取断然措施!人民政府反对不教而诛,但假如教而不信,一意孤行,那就勿谓言之不预了。”

这些话,都被投机者当做了耳边风。国民党管了20多年都不敢碰的世界,你共产党几个“土包子”才来几天就敢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照旧我行我素。

虽然采取了经济、宣传种种措施,到6月7日,银元价格还是涨到了1800元人民币换一块。看来,不采取激烈的行动很难解决问题。

在军管会和陈毅的布置下,上海警备区司令员、公安局长等人,都先后化了妆,由原地下党同志和助手们伴随,进入证券大楼亲自察看。

大楼内外,人就像蝇攒蚁聚。楼下进门就是大厅,里面闹哄哄地挤了五六百人,密密麻麻地围成一个圈一个圈的。这帮人连声喊着:“黄调白”(黄金换银元),“白调黄”,“美钞调黄白”,都在叽叽喳喳地谈交易。楼上楼下,到处都是钻来钻去的人;也有倚在走廊里抽烟的、聊天的,都是些等行情的“黄牛”。上午9点钟一过,只见小汽车一辆接一辆地来到。各个证券商号的门里,都有派头很大的人一摇一摆地进进出出,甚至还发现暗中受到监视的国民党潜扶特务,居然也时不时地来到这里“做生意”。

陈毅和大家一起研究,布置任务。大家一致的意见是:要就不打,要打,就得一网打尽,事前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一击不中,将会使一个证券交易所裂变为几十个小型的交易所,那时将更加难办。

6月7日晚上,华东局开会最后拍板:干!不要让人以为共产党什么都要宽大,到一定时候,就要操刀一割!

作出决定之后,陈毅用电话报告了中央,过了12小时,******主席亲自回话表示同意。

6月10日上午10点整。公安部队和便衣人员,分五路出动,突然包围并严密封锁了整座证券大楼,宣布:立即停止一切买卖,不许进出,禁止打电话与外界联系,就地等候讯问和搜查。

被堵在大楼里的2000多人,各人的财物当场经本人清点,答字封了包,写上地址、姓名和钱数。然后排成队,挨个接受问活。

经过两天多时间的逐个盘查,先后释放了1800多人,最后将200多名主犯扣押起来。这时,大楼外的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人们无不拍手称快:“大亨鼠垮台了!”“共产党就是厉害!”

给投机奸商这当头一棒,消息很快传遍上海,震动了江渐两省、震动了整个华东,影响波及全国。第二天银元“袁大头”从2000元高峰猛泻到1200元……

从此,人民币牢牢确立了地位。

金融斗争虽然首战告捷,但上海平抑物价工作还甚艰难。一此投机倒把分子又转到与生产和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两白一黑”(大米、棉纱、煤炭)上来,掀起阵阵涨风。从6月23日奎7月30日,整个物价上涨100%。

7月间,陈毅邀请100多工商界人士开会,一面虚心听取意见,一面又就当时大米涨价的问题,向工商界一些人提出了善意的忠告。他告诉他们:大米问题已经引起政府相当重视,并且已经在采取措施了,劝告大家莫做投机生意!

陈毅诚恳地劝告资本家说:“你们从旧社会来,要努力摆脱掉旧的一套观念。投机、逃税、行贿、以次充好等手段,在新社会里是不适用的,要碰钉子的。有人不听,偏要拿头去碰,以为人民政府是‘阿木林’(傻瓜),其实他自己才是‘阿木林’”上海市的领导告诫工商界的头面人物:“不要搞投机。同共产党唱对台戏,最后要吃大亏的!”

政府领导人讲归讲,有些资本家还是做归做。在他们看来,有“机”不“投”,才是“寿头”(笨蛋)哩!

8月20日,上海市政府又将一些工商界知名人士请到了《新民晚报》社,干什么呢?原来是请一位脸庞瘦削、眉眼清秀的客人,给大家谈谈经济形势和经济政策问题。这位客人就是中央财经委员会的负责人——****。他受****中央和******的委派,到上海调查,在上海主持召开全国财经会议,研究部署以稳定金融物价为中心的经济工作。

****从海口封锁谈到棉花供应、交通运输以及粮食问题:

“现在粮价上涨超过一般商品正常比价一倍以上,7月18日最高,达六万五一石,现在低些了,但问题还存在。”****讲究求实,完全用事实说话:“只要再有40天,常州以西和芜湖、皖北的头批早稻就下来了,可以接上。再退一步,假定来不了怎么办?我们将从三个地区——东北、华北、华东调一亿二千万斤大米到上海。请大家相信:人民政府完全有力量控制物价和市场。”

然而投机商们是不相信的。继7月份第一次物价大波动之后,9月、11月又掀起了第二、第三次物价大波动。7月18日米价最高峰是6,5万元一石,到11月初已涨到30万元左右一石。

在一段时间里,不法米商和大小资本家的巨大投机资本,再加上百万户被米价暴涨吓坏了的市民的购买力,形成了一张无底洞式的吞山大口。政府在一天之内抛售大米991万斤,相当于平时市场成交量的10倍;又在短时间内抛售棉纱2万锭,棉布30万匹,想抑平米价棉价,却“被他们一口吞下,连眼睛也不眨一眨。”

这场米棉之战持续到11月底。已到了白热化阶段。政府和工人、农民竭尽全力运粮运棉到沪。投机家们却倾家抢购,借债硬拼,你抛多少,我买多少。把米价直抬到40万元一石,还不啃吐出。

一些潜藏的国民党特务叫嚣说:“控制了‘两白一黑’就能置上海于死地。”

他们不懂,人民的天下是全国统一指挥调度的。在多次正告一些人不要投机的同时,人民政府做了充分的物资准备。正当投机商们已经吃得齐了喉咙。挖得两袋空空的时候,从全国各地向上海调运的大米、麦子、棉花、煤炭等生活与生产所需的各种物资源源运到。牌价开始下跌。

投机商们开始慌神。再“吃进”来维持高价吧,没处借钱了。赶紧抛出吧,难免跌价受损失,这同他们的初衷是绝对对立的。然而市场的规律是不以投机商的意志为转移的。米价一日数跌,不到两个星期,就从40万元一石跌至20万元。棉、纱价格同样大跌。全上海市的投机商蚀本一半以上。

这场“两白一黑”之战,是一场激烈的经济斗争。政府以刚建立起来的国营经济力量为主。采取市场、税收、信贷、管理等多条经济措施相配合,彻底挫败了兴风作浪的投机势力,取得了平抑物价、统一财经的决定性胜利。

如果说,出动军警查封证券大楼的“银币之战”第一次使资产阶级感到“怕”了的话,那么,这次“米棉之战”或者说“两白。“黑”之战,是使他们感到“服”了。自此,基本解决了自抗战胜利以来一直延续的恶性通货膨胀的局面,赢得了上海人民对共产党的信赖。******对此高度评价,称它的意义“不下于淮海战役”。

1949年6月23日,美蒋宣布对上海口岸实行武装封锁,阻塞上海内外交通,切断上海与世界市场的贸易联系,断绝重要物资供应,使长期依赖进口工业原料的企业无法开工,妄图窒息上海经济。与此同时,他们不断派遣飞机到上海骚扰,轰炸重要工业区以及电厂、水厂等主要目标,企图使上海陷于瘫痪。上海市政府制定了反封锁方针,作为上海市的第一施政报告,在上海市一届一次各界人民代表会议提出。报告要求自力更生,改变上海生产方针与发展方向,摆脱对帝国主义的依赖,把为国内生产,为人民服务作为上海一切企业生产的方针和发展方向,发展内地交通,鼓励城乡物资交流;节衣缩食,实行精简节约,克服困难,动员全市人民为粉碎敌人的封锁,建设新上海而斗争。

解放前的上海,数十年里一直依赖大宗洋米进口解决上海需要,解放后,上海市人民政府在中央的统一调度下,不管运输如何困难,不管亏蚀多少(政府从重庆运米一石到上海要赔蚀1209/5),竭尽全力保证供应,在没有一粒洋米进口的状况下,经过努力,基本上做到了米价稳定。

解放前夕,永安纱厂用棉纱出口换来的外汇,向美国、印度、巴西的棉花商购买了6000多包棉花,每包500斤。解放后海口封锁,300多万斤棉花还没有运到上海,有的半路搁在日本、香港,有的还在产地。还有刚买下的瑞士纺织机,也搁在香港。类似情况,在其他一些企业也有存在。上海市政府协调银行、铁路、贸易各个部门,千方百计联络、抢运,帮助企业渡过了难关。

1950年2月6日,敌机又侵入市区轰炸,供应全市80%用电的杨树浦电厂设备2/3遭毁坏。在上海市政府的领导指挥下,电力工人、工程师,其他市政工人、技术人员和解放军密切配合,连夜抢修,第二天即恢复部分发电,经过近10天的继续抢修,恢复了原有发电量的65%,使市民的生活必需及工业生产得以基本维持。

当时,******主席正在苏联访问,他了解情况后亲自为上海制定了防空政策。在党中央、******的指导下,上海防空力量增强,反蓑炸斗争取得了胜利。

就这样,上海人民在打下了天下之后,解决一道遭难题,渡过一个个难关。使人民的政权奠定了牢实的基础。特别是经过后来的经济恢复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上海的经济有了迅速的发展,有力地支援了全国的建设。

为解放大上海作出杰出贡献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将士、各个战线人们的业绩永垂青史。

人民的新上海正日益繁荣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