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百城百战解放战争系列:解放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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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暗的阎氏统治(3)

八路军“夜袭西山”战斗胜利结束以后,日本侵略军的嚣张气焰受到重挫。1945年8月正当日本侵略军准备重修碉堡和增筑炮台时,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了。

乱施****

抗日战争胜利前夕,一贯进行投机钻营的阎锡山,窃夺了抗日战争的胜利果实,窜回太原,重新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1946年6月内战爆发,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队越战越强,国民党反动军队节节溃败。阎锡山的统治,日暮途穷,风雨飘摇。为了作最后挣扎,他便脱掉“仁慈善政”的外衣,从1946年下半年到1948年,采取了“兵农合一”、“三自传训”等一系列强暴措施,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梦想以法西斯手段,来维护其即将崩溃的反动政权。在工矿企业中,阎锡山强迫工人勒紧裤带,加速生产,发展军火工业;在郊区他强制推行极端反动的“兵农合一”。

所谓的“兵农合一”,就是在农村统一登记役龄壮丁,每6人编成一个兵农互助小组,其中一人当常备兵入营打仗,另外5个称为国民兵在家种地,国民兵每人每年出优等粮3石,棉花5斤,以供养常备兵及其家属。在外做工经商和求学的青年,限期由家属叫回抽签服役,逾期不归者,由家属交优待粮和棉花。以村为单位,把土地划成若干等份,交由国民兵领种,领种土地的国民兵,必须向地主交纳地租,保留地主阶级的土地所有权,这也就是阎氏所说的“土地村公有”的实质。

阎锡山在太原郊区和晋中各县推行的“兵农合一”,把农民变成了农奴,它是一条逼命、要粮、征兵的铁锁链,成千上万的农民,为了活命,背井离乡,有家难归。

凡实行“兵农合一”的村庄,田园荒芜,荆棘丛生,关门闭户,人心惶惶。农民含泪抱恨,到处流传着“兵农合一好,到处长荒草”,“兵农合一聚宝盆,又没粮食又没人”,“地里蒿草多,村里病人多,家里女人多”等歌谣。在那悲惨的日子里,太原郊区的许多农民被迫卖妻卖子,挣扎在死亡线上,仅1948年中,全郊区饿死和被杀害的农民不下6000人。晋祠南大寺26户人家卖妻的就有5户,卖子的有9户,还有28人活活饿死。

在城区,阎锡山实行了臭名远扬的“平民经济”政策。通过“平民经济”的执行机构,阎锡山控制了整个太原市场,操纵物价,囤积居奇,物价一涨再涨。最高的时候,太原粮价,超过当时上海2200多倍,居全国第一位。

人们用一块银元买不到2斤杂粮。特别是解放前夕,阎锡山的“战时动员工作团”,挨门逐户抢市民的粮食、衣物、麻袋、门板、鞋袜……在这种情况下,广大贫苦市民有的吃豆饼,有的吃糠皮,有的甚至全家饿死。在太原新南门外竟然出现了骇人听闻的“人肉包子”。同贫苦市民的悲惨处境恰恰相反,阎锡山和他的官僚们经过3年多的疯狂掠夺,光运到上海去的黄金就有45000多两。

在这个时期,阎锡山还在太原实行了空前残暴、灭绝人性的特务统治。1945年秋季起,太原不仅先后建立了国民党、三青团和同志会等反动党团组织,还建立了许多特务组织,如梁化之控制的特种警宪指挥处,杨贞吉的警务处,王靖国的“铁纪团”,孟际丰的“返干团”。此外,还有绥署侍参室、黄河通讯社等名目繁多的特务机构。以特种警宪指挥处为中心,与工厂的职工福利室,学校的政训处,各机关、商店的情报小组,结成了一个庞大的特务网,对人民的一言一行进行监视和镇压,许多无辜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特务架走,投入牢房,以至死于非命。

仅特警处3年多时间就秘密处死5000多人。其中,有坚贞不屈的共产党员,有普通的工人、农民和进步知识分子,也有学校的教师、学生和家庭主妇。太原,成了一座白色恐怖的死城。

为了打内战,阎锡山在晋中各县大肆修建军事据点的同时,在太原南至武宿机场,北至周家山,东至罕山,西至石千峰,东西50公里,南北40公里的盆地上,修筑方的、圆的、三角的各种战碉,共有5000多座。

在修筑这些工事时,许多饥寒交迫的人被阎军抓到工地,在皮鞭和棍棒之下,经年累月地无偿服役,流尽了汗,累弯了腰,以至受尽折磨而死。林立的碉堡群成为太原人民灾难的标志。

1947年以后,阎锡山在太原实行了所谓“三自传训”,残酷杀害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并疯狂叫嚣“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漏掉一个”,城乡人民死于乱棍之下的难以数计。从农村到工矿,从郊区到城区,在阎锡山施行的一系列****中,最残忍的是他独出心裁地成立的“三自传训委员会”。这一组织是1947年在太原由梁化之、薄毓相、李江、李培德、张凤翔等人组成的,总负责人是梁化之。各县(市)均设有分支机构,这是大肆屠杀共产党员、进步人士和革命群众的地狱。

阎锡山的所谓“政治革新和转变干部意识”,就是要“自己斗争自己,转生自己;同级斗争同级,转化同级;

下级斗争上级,转化上级;民众斗争干部,转化干部”,也就是以“三自传训”“自白转生”的形式,在太原各单位乃至晋中一些县城,普遍地开展“肃伪运动”。

“三自传训”十分残酷,在“自白转生”大会上,有不少伪官员为了表示“转生”,被迫用手掌狠打自己的脸面,个个打得鼻青脸肿。然后互相打,互相唾,脸上的唾沫横流,谁也不敢擦。被认为有通共嫌疑或者不自白的人,还要用锥子乱扎,用棍子乱打,用石头乱砸,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有的甚至脑壳迸裂,死于非命。

当时,西北制造厂(即抗战前的太原兵工厂)的厂长阎树松,是阎锡山的本族孙子。他遵照他爷爷“过了筛子再过箩”的“肃伪”方针,对1800名员工普遍审查,共查出120个所谓“伪装分子”。阎锡山根据他的报告,断定太原城内的共产党,七成在工厂,二成在学校,一成在机关,共产党培养的山西省主席也必定在工厂。于是,他同梁化之商定“肃伪”以工厂为重点,在西北实业公司下属各工厂设立专门肃伪机构,从同志会和特警处抽调有特工经验的官吏爪牙,到各工厂经办“福利室”。“福利室”设主任1人,秘书2人,领导所谓的工会与同志会。

阎锡山的“三自传训”干部手册规定:日伪时期工厂之工人可疑;“光复”前后进工厂者可疑;抗战初参加牺盟会、晋西事变后回太原者可疑;家在解放区者可疑。

阎锡山在各工厂开展“三自传训”的程序是“动员、斗争、召训、处理”。

所谓“动员”,就是把全厂员工集中起来,由“福利室”主任训话,大肆诽谤污蔑共产党。再则,就是把叛徒请到主席台上,身佩彩绸,胸挂红花,表示“自白转生”的“荣耀”,诱惑与会者学习。最后,在“自白不彻底,死在乱棍底”、“有关系交关系(指同共产党的联系),交了关系没关系”的吼叫声中宣布收场。会场的出口处,都设有“密投箱”,强迫人人写条子,检举共产党。

所谓“斗争”,就是动员之后,“福利室”根据平时调查,把全厂员工分成三批。第一批是家在解放区、交错区和外省的;第二批是家在本省阎管区以内的;第三批是员工家属。第一批是传训的重点,10~20人为一组,每组的指导员由受过“烘炉训”的特工人员担任。“自白转生”必须人人过关,自我交代。被认为“自白”不彻底者,指导员、组长和便衣特务便组织骨干开展斗争,先让自白者自己打自己,然后再指名强迫工人互相打,打打谈谈,谈谈打打,直至合乎“召训”扣捕标准时为止。

所谓“召训”,比小组斗争更凶狠。工人们把它称做“过鬼门关”。召训由职业特务负责进行。被召训人一进召训室,就立刻被命令站在地上或跪在地上,背诵“自由流年表”,而召训人则观脸色,摸心跳,找漏洞,见缝下蛆;

一旦脸色异常,心跳较快,背诵和写的有矛盾,便马上遭受乱棍毒打,直到承认是共产党派来的,或者承认给八路军办过事,才住手。

所谓“处理”,就是通过“召训”,把清查出来的“通共分子”送交特务机关治罪。

工人们在过上述四道“关口”中,所遭受的折磨和迫害,真使人目不忍睹、耳不忍闻。晋华卷烟厂女工杨某,年仅15岁,从没见过八路军和共产党,就是因为在斗争会上不说话,被传训长追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否通八路?”她还是低头不语,传训长又无中生有地捏造事实,说杨某受他舅舅的指示,准备往茶炉中放毒。于是,召开全厂大会进行斗争,杨某被斗得神经失常,口吐鲜血,含冤而死。西北造纸厂女工杨拉弟,下工后与一名叫于三毛的工友说了一会儿话,见人来了便不说了,于是成了斗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