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好脏!”君修染吃的正开心,沐千寻喷出的水却飞溅到了桌上,他立刻便激动的叫出了声。
“狐狸精,都是你害的,快赔人家一桌饭菜!”沐千寻面露尴尬,她也不是故意的好吗!
“行。”陌非歌应的爽快,然他掉回首就冲那老鸨说道:“再上一桌,全部算药王殿下账上。”
“什么?”沐千寻闻声而起,凭什么算那位爷账上啊!
“七王妃不用这般紧张,听闻药王殿下富可敌国,七王妃你身为他的皇嫂,让他买一次单,又有何不可呢?”陌非歌说罢,还俏皮的冲沐千寻眨了一下眼。
沐千寻嘴角一抽,再一抽。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那位爷的确不缺银子。
可是她就是不甘愿!
她男人的银子,那可不就是她的银子!
才不能这般随意的挥霍了!
为此,她磨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若敢算他头上,明儿我就砸了你的南风馆,再找人睡了你!”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珠帘后那一众奏乐的姑娘们也都停下了动作,错愕不已的看向沐千寻,她方才说出的那‘找人睡了你’五个字犹如魔音一般,在她们耳边徘徊不去。
与她们的惊讶不同,沐千寻十分淡定的继续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想死我师兄了吗?其实你是弯的吧?”
陌非歌瑰丽惑人的面上隐过一丝疑惑。
弯的?
他哪儿是弯的了?
因为想不明白,他索性直接忽略了,掉转头看向明显惊得不轻的柳沐兮说道:“兮兮,你师妹欺负人家,你也不帮帮忙!”
听着那声音,沐千寻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她刚才之所以会喷茶,便就是因为这厮忽然说了一句:兮兮,你好久不来看人家了,可是已经不喜欢人家了?
他叫师兄兮兮也就算了!
他自称人家,这也可以算了!
他问的那一句‘可是已经不喜欢人家了’,是什么鬼?
虽然她是不排斥同性相爱这种事拉!
可是师兄怎么看都是一直的好么!
“闭嘴,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把嘴巴缝起来!”柳沐兮震惊过后,凉凉的扫了陌非歌一眼。
“……”沐千寻再度无语,这陌非歌真真是太有本事了,能将温润如玉的师兄,逼成这般冷冽骇人的模样!
“真是无情,兮兮你上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对人家的。”陌非歌做伤心状,泫然欲泣的控诉。
“上回要不是你跑的快,你陌家可就要绝后了!”柳沐兮说罢,随手一抽,便就变魔术一般的抽出了一柄银光闪闪的软剑,那剑尖正好抵在陌非歌上下浮动的喉结上。
“师兄,别冲动!”沐千寻吓得不轻,惊吓之余,她亦是震惊不已,师兄身上居然有佩戴软剑?
这种事她为何不知道!
她还以为师兄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柔弱书生呢!
虽然他的轻功似乎不错……
好吧!
他的点穴手法也不错!
可这些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书生般的温润气质。
就在她担心柳沐兮一个冲动真的戳穿陌非歌喉咙的时候,柳沐兮问的一句话,彻底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柳沐兮执着手中的软剑抵在陌非歌的喉结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玉眸中几欲喷射出火花来。
然后他愤愤然问道:“说!你最近又祸害了多少良家男儿!”
因着他这句话,沐千寻瞬间就将他跟陌非歌配成一对儿了,倒不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存活着腐女的因子,而是柳沐兮那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这是惨遭遗弃的美人儿,在责问四处拈花惹草的负心汉!
在沐千寻震惊万份的时候,陌非歌一脸淡定的翘起兰花指,推开了柳沐兮抵在他喉间的软剑,一面抛着媚眼,一面说道:“兮兮,你这可是冤枉人家了,人家从来都不喜欢用强的,洗白白等着人家宠爱的孩子可多了去了!”
听了这话,别说沐千寻了,便是君修染都忍不住嘴角直抽,他也发自内心的认为,这两人……
绝对有问题!
“哼!要是叫我找出一个不情愿的来,我就阉了你。”柳沐兮说罢,闪电般收放好了软剑,然后在旁人惊讶的注视下闪身出了房间。
“师兄这是去……”沐千寻咽了咽口水,灵魂出窍的瞧着已然没了柳沐兮身影的门口。
“没事儿,我跟他吵闹了多少年了,他每次都嚷嚷着要杀了我,结果都没杀成!”陌非歌恢复了惯有的腔调,虽然仍旧让人听的头皮发麻,跟刚才他故意拿腔捏调的说话方式比起来却是已经好了数百倍!
“呃,从小?”沐千寻狐疑的眨眨眼,沐家大房失踪的四人都是在十年前,而当时师兄不过才几岁,失踪后他遇上了师父,跟随师父学医,然后成为了那位爷的专用大夫……
这样的他,如何能从小跟身在南风馆的陌非歌熟识的?
陌非歌幽幽一叹,莫可奈何的叹道:“这就是一段孽缘!”
叹罢,他单手撑着腮,掀唇浅浅笑道:“细细回想起来,就因为他一直在我身后喊打喊杀,我的武功才会突飞猛进,因为他时不时就会过来捣乱,我在这南风馆里的日子才没有那么难熬。”
沐千寻眉头一抖,陌非歌这话……
就是说来让人误会的吧?
还是他跟师兄之间真有许多不为外人知的秘密?
因为实在太过好奇,她脱口就问道:“你跟师兄是怎么认识的?”
“你还不知道?”陌非歌疑声反问。
“不知道。”沐千寻当即摇头,关于师兄的事,她甚少听那位爷说起,她也未曾主动去过问。
“我被父亲送到南风馆来的那一年,有两个人口贩子卖了十来个孩子到南风馆里,他就是其中一个,也是里面最出色的一个。”陌非歌轻缓的说道。
“……”沐千寻心尖儿一颤,师兄竟然曾被人卖到南风馆?
“当时的老鸨打算栽培他成为南风馆的魁首,他却死活不从,纵使每天被鞭打得遍体凌伤,纵使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他也始终坚持着,我就是因为他当时那份倔強劲儿才看上……”
“你还当真喜欢师兄啊?”沐千寻惊声打断了陌非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