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听说了不少与之相关的事。
而告诉她那些事的宫妃,多半是看她受宠,想要用那些事来给她添堵。
起初她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时日久了,听得多了,不知不觉的就变得有些在意起来,然后就试探的问过皇上,在她与那个人之间‘皇上更喜欢哪一个’这样的问题。
不过她也就仅问过一次,还是挑身边无人伺候的时候问的。
所以……
这世上仅皇上一人知道她很是在意古澜宫里已逝的那位。
而此刻她面前的皇上也的的确确知道这一茬,这是否就意味着只是她多心了?
或许皇上逼迫阿染迎娶那四人真有特别的用意?
或许觉得皇上变了一个人,只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
想的越多,她心中的烦乱就越重。
最终她索性站起身来,冲‘君御烈’道:“古澜宫闲置了多年,我去那边看看,免得怠慢了几位公主。”
‘君越烈’冲她一点头,待她走后,立刻从床上起来,风风火火的坐上龙辇前去了药王府。
而此际药王府门前,血十一正指挥着血护卫里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药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人了,只怕是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进去。
‘君御烈’抵达之际,瞧着那阵仗立刻就深深的拧起了眉。
不待他开口,血十一在憋见那龙辇的一瞬,立刻状似恭敬的上前拱手禀道:“皇上,王爷昨夜又离奇的中了十余年前那毒,此际柳先生正在帮王爷施针。”
“朕去……”
“皇上,王爷方才还清醒的时候,曾命令属下,在他的毒稳定下来之前,不可擅自放任何人进府。”
因着血十一刻意咬重了‘任何人’三个字,‘君御烈’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下一瞬,他面色不愉的冷声问:“那任何人里面也包括朕?”
血十一面不改色的拱拱手,歉然道:“皇上请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闻声,‘君御烈’顿时气到浑身颤抖。
见状,元公公连忙帮他顺气,同时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皇上莫要动怒,眼下药王殿下身边有柳先生在,断是不会有问题的,皇上无需太过担心。”
话落,他顿了顿,又续道:“皇上,此次药王殿下又中了十余年前那毒,依老奴愚见,那下毒之人定是当年对药王殿下和七王爷下毒的歹人,皇上莫要再放过那歹人了!”
听了元公公这话,‘君御烈’眼中立刻闪过一抹寒光。
当面被人称作歹人,这感觉着实有些微妙。
若非为了顾全大局,他早已处置了元公公!
然元公公却好似全然没察觉到危险,他见‘君御烈’不语,停顿了一瞬,又道:“皇上,四位公主被药王殿下撵出药王府的事,只怕不日就会传扬开去,皇上可要让血护卫问问药王因何这般行事。”
‘君御烈’眯了眯眼,脸色瞬间变得更黑了。
血十一不等他开口,立刻就回道:“禀皇上,王爷方才说了,若皇上差人前来询问与四位公主相关的事,便让属下转告皇上,他非皇上,无需顾虑东菱的江山,若皇上执意相逼,他便携手王妃隐匿江湖。”
‘君御烈’倏然一眯眼,眼底闪过浓郁的嘲讽。
呵,隐匿江湖?
就他所知,君御烈当年的确有过带着宫离绯隐匿江湖的想法,但君御烈是皇上,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就抛弃整个国家!
君修冥当真喜欢沐千寻到了愿意放弃所有的程度?
还是说……
君修冥这话不过是对他的挑衅?
毕竟经过昨日的事,不管是君修冥还是柳沐兮该都已经很清楚,他并非君御烈!
再有昨夜七王府里发生的事……
若君修冥知道了,还会接纳沐千寻吗?
想到这茬,他心间便漾开了一阵阵冷笑。
不过……
虽是如此,他面上也没有丝毫的转变,依旧是满脸怒容。
未免‘君御烈’发怒,元公公抹了一把直冒冷汗的额头,小心翼翼的问:“血护卫,杂家听说昨儿夜里四位公主都已经与王爷圆房了,若是王爷现在悔婚,只怕……”
不等元公公把话说完,血十一立刻从容不迫的问:“元公公,昨夜的事,你该是最清楚不过了吧?”
“呃!”元公公蓦然怔住,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他在药王府里对四位公主下毒这件事,是不可能瞒过血护卫眼睛的。
“王爷还说,若想昨夜的事永远成为秘密,就请皇上与元公公想办法安抚住四位公主,待他好转,再商议具体的办法。”
“逆子!”
“皇上,皇上您走慢些!”
听了血十一那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君御烈’跺跺脚怒然转身。
如若他让元公公给那四人下毒的事传扬了出去,必将激怒那三国的皇上,而眼下还未到与三国对立的时机!
元公公在其转身后连忙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血十一挺直脊背站在药王府门前,直到亲眼看到元公公搀扶着‘君御烈’上了龙辇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他此刻说的这些话,的的确确都是王爷吩咐的,但是……
一想到那贤王的狠辣手段,他莫名的就有些没底。
担心贤王一怒之下做出对王爷不利的举动来,毕竟人家现在好歹还顶着‘皇上’的头衔,随便一道圣旨就能将药王府夷为平地!
那么……
贤王因何没有那么做?
因何选择了忍让?
密室中,柳沐兮正在以这个问题询问君修冥。
君修冥风轻云淡的挑挑眉,轻笑道:“他对与父皇相关的所有人或事都了若指掌,对我也该是了若指掌的,即是如此,他定会忌惮与我。”
“因何忌惮?”柳沐兮全然不懂,仔细说起来阿染从前能肆无忌惮的行事,那都仰仗的是皇上的宠爱,而此刻取代了皇上的贤王,若是想要给阿染难堪,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忌惮我手中的血离宫,忌惮即将为我所用的铁血军,同时也忌惮那小女人身后的八大家族与铁骑军。”
“原来如此!”
听了君修冥的话,柳沐兮瞬间恍然大悟。
以贤王的本事,定然很清楚,宫主如今虽然还是血离宫宫主的身份,然血离宫里真正做主的人却是阿染。
他也定然清楚,如若八大家族团结一心,实力足以匹敌一个大国。
若贤王的目的是从皇上手中夺走东菱国,再夺走一切,他就绝不会挑在眼下还未站稳根基的时候来冒风险行事。
但是……
想到某一点,他脱口就问:“血灵珠可在贤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