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月光下的白马:动物卷
21137600000069

第69章 免子杀说

兔子是瑞兽

在中国,兔子一直被认为是瑞兽。

古书《瑞应图》记载:“赤兔大瑞,白兔中瑞。”那时,各地发现白兔之后,多要载歌载舞献给朝廷,显示君主贤明、海内大治。据记载,汉代建平元年、元和三年以及永康元年,有人三次向朝廷晋献白兔。古代的野生兔子毛色多为灰褐色,白兔极为稀少,是一种变异现象,因此被古人认为是“中瑞”,献给皇上。我们今天看到的白兔多达亿万,它是由地中海穴兔人工驯化而来。事实上,在中国境内的野兔中也有白兔,如雪兔,生活在长白山区,全身缟素,耳尖乌黑,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虽然古人盼望赤兔降临,以昭大瑞,然而还是没有见到。这种美好的愿望只好寄托在吕布的那匹坐骑上。但赤兔确乎存在,属兔科红兔属,生活在东非的灌木丛林中,毛色红褐。在古代,倘若用船运一只送达东土,势必让他们振奋不已。

晋代的司马桓温写过一篇《白兔表》:“臣闻至德通幽则祯祥降灵,和所感则异物生。今白兔见于春谷县,皓质纯素、皎然殊观。”这篇呈送皇帝的正规文章,虽有谀意,也透露出喜悦的心情。唐代武元衡也写过一篇《贺白兔表》,说:“兔居卯位,白顺金色。金者,取象于武臣。白者,明资于异色。惟此瑞兽,是称月精。”

音乐家为兔子谱曲

兔子作为瑞兽的理由,还在于它善良、弱小、不伤害其他动物。在动物界的生物链中,兔子居于最末端。人们对它的怜爱,反映出息战与热爱和平的愿望。

兔子被景仰,还包含着先民生殖崇拜的含意。兔子繁殖力强,雌兔出生四个月就进入性成熟期。它全年处在生殖期,每年可生二十只左右小兔。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中,兔子生生不息、子嗣兴隆,对古人显然是一种激励。此外,兔子机警而温和,食草、干净,对中国人来说,均属一种美德。在“天人合一”观念下形成的生肖序列,反映出入们对子孙品格以及生存能力的期望,如虎的勇猛,马的奔驰,蛇的多智等等,而将兔列入其中,表达了不避阴柔、寻求和谐的观点。

宋代初年,黄州向朝廷进贡一只白兔。同年各地又献上了甘露、嘉禾、紫芝和绿毛龟等物,合称“五瑞”。掌管礼乐的太常寺官员征得宋太祖赵匡胤同意,为“五瑞”各谱一曲,总称“五瑞曲”,上朝时演奏。可惜此曲失传,不然兔年翻唱兔曲,拍MTV,登中国音乐电视大赛金榜,不亦快哉?

兔子与月亮的关系

在中国,兔子与月亮有着密切的关系。对小孩子来说,提到玉兔,总要仰望月亮,想起桂树与嫦娥。

诗人屈原在《天问》中,曾探讨过兔子给月亮能带来什么好处。在民间传说中,兔子在月亮中的工作是捣药,而且捣长生不老药,亦为寿兆。李白诗:“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李贺诗:“老兔寒蟾泣无色,云楼半天壁斜白。”欧阳修诗:“天冥冥,云蒙蒙,白兔捣药嫦娥宫。”古代诗人写到兔子,差不多常常跟月亮联系在一起,对兔怀有美好的感情。在古诗文中间,兔甚至成了月的代称,如兔轮、兔魄。最多见的如说书人“但见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云云。

古代也有很犟的人,如王充。他对兔在月中的说法不以为然,在《论衡》中批驳:“夫月水也。兔在水中,死也。”那么月中影影绰绰的如兔之形到底是什么呢?王充说:“夫兔,月气也。”王充认为兔不宜月宫的原因是它不会泅水,而北美却有一种兔善游泳。将民间传说以物理学方式批驳,即古人所说的“杀风景”。王充便如此。

“兔子”名称的由来

在汉代以前,古人认为兔子无有雄者。那么它们怎样繁育后代呢?晋代张华在《博物志》中说,兔“望月而孕,口中吐子”。雌兔只需对月亮飞一飞眼就“有了”,虽高科技所不能及。而“吐子”,则是兔子的由来。这种看法到了汉代被纠正,《木兰辞》中有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分得很清楚。

在《说文》中,“兔”同“逸”,即飞奔。古人早就认为兔的最大特点在于奔跑。现代科学发现,兔的奔跑时速可达七十多公里,而马只有二十多公里。兔在安静时心率为二百零五下,它的鼻后部裂口很大,便于大量吸入氧气。这些特征恰如《孙子兵法》所言“动如脱兔”。《淮南子》中也说“兔子走使大如马则追风逮日”。由于兔是食草类动物,因此被赋予躲避危险的才能,这也是进化的恩典。

“兔”与“免”字形接近。免,在古代是避祸以及不获其罪的意思。如果不被捉住兔子的一点点尾巴,祸事便可以免,亦有趣。

在英文中,兔的名称有两种:rabbit和hare,即家兔和野兔。这两个词常常混用,实际则不同。家兔生于地下洞穴里,出生时眼盲,无毛发,不会动。而野兔生下来就睁眼,有毛发,几小时之后就开始奔跑,即逸。家兔有法兰德斯兔,大如绵羊,还有比利时兔、安哥拉长毛兔等。野兔有中国的塔里木兔,以及北美雪鞋兔等。

兔子没有彩色视力

兔是人类的宠物之一。有记载表明,古罗马时已开始养兔,十六世纪意大利的修道院即有关于在笼中养兔的记载。

在欧美,兔子大哥(Brother Rabbit)是家喻户晓的动物形象。它的故事由黑奴从非洲传人美洲,经作家哈里斯创作,表达着人们希望弱小者以智谋战胜强大而愚蠢的对手的愿望。另外,波特的《兔子彼德的故事》、威廉斯《天鹅绒似的兔子》以及动画片中兔八哥的形象,都曾风靡一时。

兔儿爷,是中国民间艺术的产物,造型生动诙谐。兔儿爷披挂大将军行头,威风凛凛地骑在老虎身上,深受儿童喜爱。

兔子在外形上最显著的特征是耳长,呈管状长在头侧,可摇动,便于侦听四方的声讯。塔里木兔的耳朵可前折至胸,长达身体的三分之一。当然,长耳也不为兔专有,除了驴之外,有一种猫科动物兔逊,又名帕拉斯猫,也长着一双兔耳。它尾长,目亮,浑身都如猫,却顶着兔的长耳行走,十分好笑。兔中也有短耳的,如鼠兔,耳短圆。兔眼长在头部两侧,属于全视野。但由于眼睛离得远,不能立体成像,无法判断物体移动的远近。此外,兔和大多数哺乳类动物,如狗、马、鹿一样,没有彩色视力,这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在哺乳类动物中,只有灵长类能够识别色彩,具备锥状和管状两种视觉细胞,如人、北加里曼丹猿猴等。其他的动物,有一台黑白电视可也。

兔鼠关系

从动物形态学来说,兔与鼠的相似处很多,譬如繁殖力强、穴居、门齿终生生长。它们仅在牙齿方面小有区别,鼠四颗门齿,兔的门齿为双层,六颗。有专家认为兔可能起源于鼠,它们在始新统时期沿着两个方向发展。

兔中的鼠兔则更像鼠,短耳、体积小。它善于呜叫。有敌当前,鼠兔高踞岩石,发出尖锐的叫声,警戒同类,因此又名“啼兔”。

加拿大的一种鼠兔则善口技,发声如蟋蟀一般忽远忽近,使猎入迷惑。

兔所带来的麻烦

化石证据表明,兔的踪迹几乎遍布全球,包括北极。只有澳大利亚、新西兰、马达加斯加和南美的智利这些海洋岛屿亘古无兔。上一世纪中叶,澳大利亚将兔引进,结果惹了大乱子。它们破坏草场和良田,数量急剧增加。一窝穴兔掘出的纵横交错的洞穴系统面积可达一公顷,即“兔场”,对农牧业损害很大。不得已,澳洲政府斥巨资引进兔子的天敌,如狐狸,用木栅栏搞成漫长的隔离带,甚至从乌拉圭引入一种使兔生瘤的病毒来对付这些无法控制的小动物。

兔子在澳洲、英国以及智利成了害兽,它们造成的麻烦一直延续到今天。这说明,人类最好不要插手物种的事情,强行改变生态环境会使人与兽同陷困境。

兔兆步步登高

在民间的说法中,肖兔的人以及兔年的人们可以步步登高。

兔前肢短,后肢长而有力。它的前后肢比例为五比九,因此宜于上攀而拙于下降。步入兔年,天下众生幸借此兆,飞速发展,步步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