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韩国电视娱乐节目形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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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传播功能

近几年,韩国电视连续剧的海外输出已经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其强大的文化传播功能对于韩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虽然韩国电视娱乐节目的海外输出并不是很多,但是由于互联网的日益发达,使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网民可以很容易地看到与韩国观众同等数量的节目,如果不存在语言障碍的话,完全可以实现同步收看。以中国为例,在网络上存在很多的网站、论坛专门制作和翻译韩国的电视娱乐节目,时间差只有两三天左右,即周末播出的韩国节目到了周二左右中国的网民就可以看到中文译本。其速度之快、传播范围之广、影响力之大,都使其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文化载体,对国内以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受众实现极强的传播功能。

图17-1为某翻译网站的页面截图,包括韩娱资讯、韩国综艺翻译、韩国明星论坛、周边等各种综合性的信息服务。类似的网站和论坛有几百个之多,都是一些懂韩语的学生或其他网民自发组建的,因其巨大的浏览量而逐渐引起广告商的关注,在广告收入的支持下这些网站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尽管对于这一类网站存在的合法性有诸多的质疑,国家也采取了很多的监管措施,但是在网民的强烈需求下一直屡禁不止,也足见这些电视娱乐节目对网民的吸引力有多大。

在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百度(使用者几乎全部为中国网民和暂居国外的中国网民)的贴吧可以看到,电视节目类别下的贴吧中,韩国综艺有24个,基本囊括了近五六年来在互联网上比较受欢迎的韩国电视娱乐节目,这还不包括专门为韩国艺人建立的个人贴吧。而进入不同节目的贴吧发现,无论是会员数、主题数还是帖子数量相对于其他的贴吧来说都不容小觑,很多主题下面的跟帖人数都以千、万甚至十万为单位。作为一个只有三大电视网的国家来说,能够在本身电视台数量众多、电视娱乐节目数不胜数的中国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不得不承认其传播的威力。

韩国电视娱乐节目的传播功能可以分为对外和对内两个方面,对外有效地塑造了地方城市形象,强化了国家的整体形象,吸引了大量的国外民众到韩国留学、旅行或工作。对内则传承了民族的多种文化,保留了传统文化在现代人生活中的地位和持续影响,同时通过教化功能规范国民的行为,提升国民的素质。

一、传播旅游文化,塑造城市形象

韩国影视剧对地方旅游事业的推动作用已经有目共睹,根据资料显示,在“韩流”的影响下,2003年我国台湾地区赴韩国旅游的游客比2002年增长了50%,高达18万人次,创下10年来新高,仅2005年1月至10月就比前一年同期增长25.6%。在韩国的很多电视剧如《情定大饭店》、《蓝色生死恋》、《冬季恋歌》等都运用各种镜头对拍摄场地进行了如诗如画的描绘,再加上浪漫爱情故事的渲染,吸引了很多国外游客前往游览参观。在韩剧流行之前,旅行者赴韩国的行程多为旅行社设计的固定行程,一般都是韩国比较著名的城市或景点,如首尔市、济州岛、雪岳山等,而随着韩剧的影响加深,现在很多旅行社的行程都调整为韩剧中出现的景点,如《情定大饭店》中的华克山庄、《蓝色生死恋》中的花津浦海滩、《浪漫满屋》中的仁川海边,以及在多个电视剧中都会出现的首尔明洞、景福宫、东大门市场、鸭鸥亭洞等。不仅台湾地区如此,韩国电视剧的流行带动了韩国旅游产业的发展,这一点已毋庸置疑。

影视剧对拍摄地旅游产业的促进可以归入“媒介旅游”(media related tourism)的范畴之内,即借助各种媒体对一地的风景、风俗等进行专门的或间接的介绍,以吸引游客去此地参观。

包括:书籍杂志中以优美的文字、图片对某地的描述,像《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下》、Eat Pray Love等,使很多读者对书中提到的城市、食物向往不已;旅行类电视节目或其他电视节目对当地风景的如实呈现,像中国早期的娱乐节目《正大综艺》对多个国家的风光进行了拍摄和介绍,让刚刚萌发了旅游休闲意识的中国大众大开眼界,对于国家对外旅游事业的兴旺起了不可小觑的推动作用;电影、电视剧中对取景地的间接表现,像张艺谋在电影《卧虎藏龙》中对于竹林、《英雄》中对于九寨沟的颇具震撼性的视觉表现,使这些地方迅速成为国内外游客趋之若鹜的热门景点……现在,电视娱乐节目也加入了这一行列,特别在韩国这一政府积极支持、推动旅游事业的国家,电视娱乐节目以其特有的娱乐性、时尚性、流行性、体验性成为这一过程中举足轻重的一环。

在韩国的众多电视娱乐节目中,与旅行最直接相关的当属《两天一夜》。《两天一夜》的定位为“野生”,顾名思义,野外(室外)是其主要拍摄地点。从2007年开播至今,《两天一夜》的足迹几乎已经踏遍整个韩国:首尔汉江、忠北永洞、全州、京南通潆、江原道正县、独岛、密阳、平昌、釜山、济州岛、麻婆岛、求礼郡、丽瑞岛、京畿道、百灵岛、大伊作岛、巨济岛、黑山岛……有很多地方都是连韩国人自己也不太常去甚至不知道的小岛、小渔村或者乡下,经由《两天一夜》的介绍,不仅韩国人而且很多通过互联网观看节目的国外观众也都对这些地方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使一些本来没什么旅游收入的偏僻地点变成旅行者行程单上的一个选择。

制作组在节目正式拍摄之前,会专程去拍摄地勘察,了解当地的风光、风俗、食物等,然后再制定节目的拍摄路线,将节目内容与对当地的介绍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以2009年11月15日和11月22日的“宁越清凌浦篇”为例,这一期的目的地是位于江原道的宁越郡清凌浦,宁越有东江和西江,东江为国民所熟悉,而西江则较少有人去,为了将西江隐藏着的美景呈献给观众,制作组将成员们分成YB队(未婚队员殷志源、MC梦、李胜基)和OB队(已婚队员姜虎东、金C、李秀根)进行“西江福不福赛跑”,沿着西江展开队员们之间的晚餐争夺战,最先完成任务的队将获得晚餐和零用钱,失败的队伍只能饿肚子。制作组将西江的三大名胜画在纸上,但不说出名字,卸掉车上的导航仪,由成员们自己一路寻找过去,到了一处名胜后,成员们需要用飞镖射转盘,然后与射中的转盘上的数字一样多的景点的观众一起合照留念,三个名胜均顺利找到并完成拍照任务的队伍获胜。“福不福”是《两天一夜》的经典游戏,晚餐和零用钱之争符合“野生”的准则,与观众合照使尽可能多的观众参与到节目当中,提升了节目的亲和力,“福不福”的内容则游刃有余地将西江的三大名胜一览无余,完完整整地呈现在观众面前。既保持了节目的定位和娱乐性质,又实现了对当地旅游景点的推荐。吃过晚饭后,成员们一起去了当地最值得一去的地方——山中天文台,具有多台非常专业的天文望远镜,能很清楚地看到月亮和星星的地方,美丽神秘的夜空通过专业的设备近距离地展现了它无穷的魅力。接下来,制作组提到韩国的一个票房颇高的电影,电影中描述了明星和经纪人之间的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宁越清凌浦。于是,制作组提出成员们和自己的经纪人一起完成“床位福不福”的游戏,考验成员和经纪人之间的默契,又向观众朋友们展现了温馨的同事之间的情意。节目播出之后,观众们不仅获得了一百六十分钟的娱乐体验,还随之一起了解了西江的美景和名胜,去西江旅行看星星的游客自然直线上升。

类似于《两天一夜》的节目还有《家族诞生》、《青春不败》、《跋山涉水》、《体验生活现场》等,这些节目的定位都不是旅行,而是野生、体验、生存、公益等,但是节目经常变换不同的拍摄地点,以户外作为主要的拍摄场所,于是自然而然地担负起旅游宣传的职能,成为“媒介旅游”的一部分。除此之外,在室内进行的节目中,包括谈话性节目,也会间接地宣传本国的城市、景区、风土人情等,通过语言的介绍引发人们参观的热情。

无论是韩国的电视娱乐节目还是其他文化产业对于韩国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都是与韩国政府的大力支持分不开的。韩国政府在利用文化产业推广国家、城市形象方面取得的成功有目共睹。在韩国,文化和旅游事业是不可分割的,从行政划分上就已得到了鲜明的体现,作为韩国中央行政机关之一的文化旅游部统管文化、艺术、旅游、体育等领域,积极地利用文化产业包括电影、电视剧、网络游戏、电视娱乐节目以及韩流明星们推动韩国的对外经济发展。尤其是韩流明星们,凭借其在海外市场的影响力大大地带动了本国旅游事业的发展,很多海外观众因为喜欢某个明星而去搜集跟明星有关的所有资料,包括专辑、剧目、出演的节目、代言的广告产品等,这就是所谓的“周边效应”。在韩国,很多顶级明星们主演的电视剧收视率都有过失败的经验,在10%以下的并不鲜见,但这不妨碍顶级明星们收取巨额出演费用,因为这些电视剧相对于国内播出来说出口海外具备更大的市场价值,能够创造更多的利润,这些顶级明星们的人气是决定能否顺利出口的关键因素。因此,韩国政府选择了很多明星作为各方面的宣传大使,对于海外宣传有突出贡献的明星如少女时代、Big Bang、宋承宪、张娜拉等都曾获得政府的表彰。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在2010年2月22日表示,韩国政府决定实施“全球内容的海外进军扩大战略”,计划截至2013年开发出30个销售额1亿美元以上的全球性文化内容,实现年均出口额78亿美元。还将设立“韩流桥梁奖”,奖励为韩流的扩散作出贡献的国内外人士,提供到国内进修等优惠,还将扩大双向文化交流。从品牌形象塑造的角度来看,一个优秀的品牌必须具备核心竞争力,即品牌的核心价值——功能性价值、情感性价值、象征性价值。而其塑造手段有显性和隐性两种。国家、城市形象的塑造过程也就是品牌核心价值的提炼和打造过程,无外乎就是通过显性的、隐性的双重手段提升国家、城市的对内、对外的功能性价值、情感性价值和象征性价值。功能性价值是产品能够带给消费者的实际利益,包括产品的质量、价格、属性、特点等,当消费者购买这个产品时可以获得的切实的好处,这是品牌得以生存和壮大的基础。情感性价值则是品牌与消费者之间建立的情感联系,如关怀、爱心、呵护、真诚、鼓励,以及品牌所蕴含的亲情、友情、爱情,等等,它能够赋予品牌生命和灵魂,使消费者对品牌产生依恋。象征性价值是一种附加价值,是消费者可以从品牌的购买和使用中获得的一种体验、感悟、心理的满足,如身份和地位的体现、生活品质的象征、个性的张扬、精神的寄托等,是从品牌延伸出来的象征性意义。功能性价值是产品本身的因素,需要科学技术手段加以不断地改良与完善,而情感性价值和象征性价值则是通过宣传手段人为地加在品牌身上的因素。特别是在产品同质化现象越来越严重,即同类产品的功能性价值越来越接近、差异性越来越小的当今社会,提升情感性价值和象征性价值就成为强化品牌核心竞争力的有效手段。

将上述品牌形象塑造的理论运用到国家、城市形象的塑造中,就需要在完善国家本身的经济、政治、人文、地理环境等功能性因素的基础上,采用隐性和显性两种宣传手段赋予国家、城市一定的情感价值和象征性意义,例如自由、古老的文化、礼仪之邦、美食者的天堂、虔诚、闲适、热情、优雅等,是身处该地能够感受到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精神体验、一次灵魂之旅。为此,韩国政府拍摄了多部旅游宣传片,如Korea,5000Years Young、Be the Reds!Experience Korea!、Korea,Something More等,通过显性的宣传直接吸引外国游客前往。但是,这些显性的广告传播范围有限,需要取得在国外媒体上的播放权,而明显的广告宣传也容易使受众厌倦或排斥,在每天都不得不处理海量信息的受众头脑中难以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韩国政府伴随着韩剧的畅销开始了隐性宣传之路,让国家、城市形象的宣传融入文化娱乐事业中,借助文化产品和韩流明星们的影响力潜移默化地带动国家、城市形象的提升。而且文化娱乐产品本身的趣味性、娱乐性、情节性相对于单纯的广告片都更有感染力,尤其是影视产品,镜头前一一展现的本国的风光、美食、文化、风俗、国民的生活状态、意识形态,等等,都与凄美的、忧伤的、快乐的、戏剧化的、起伏跌宕的故事、游戏、对白等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情节徐徐展开,自然更能深入人心,引发观众的向往。在韩国的文化娱乐产品中,这种有意识的国家、城市形象渗透非常明显,也非常成功,而电视娱乐节目继电影、电视剧之后也加入了这一行列。

在韩国旅游发展局的官方网站上,可以看到在“韩国文化”分类下的第一个类别就是“韩国演艺世界”,下设韩国电视剧、韩国电影、韩流金曲、韩国演艺新闻、韩国艺人五个栏目,这应该是在其他国家的旅游宣传网站上所没有的内容。而随着互联网上观看韩国电视娱乐节目的海外观众的增多,相信不久的将来在这里也可以看到“韩国电视娱乐节目”的字样。

二、传播民族文化,强化国家形象

正如上文所述,电视娱乐节目和其他文化娱乐产品一起,已经成为塑造国家、城市形象的一个重要手段,在这些文化娱乐产品中,除了对当地风光的展示外,更多的则是对韩国的食物、民俗、礼仪等文化形态的展示。

1.以特辑方式展示传统节日及风俗

每逢节日几乎所有的电视娱乐节目都会制作特辑,如中秋节、新年、春节等,主持人会穿传统韩服并且向电视机前的观众行叩拜大礼。而该期节目内容也会围绕节日展开,言语游戏等都会提及节日的祝福、相关的礼仪、风俗。以《家族诞生》为例,在节日特辑中屡屡设置跟节日有关的内容:出演者的韩服秀(全部出演者穿各式韩服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场,在老人们窄小的屋子里进行“T台秀”,并一一纠正每位出演者的行礼姿势)、做传统食物送给村民(冬天制作泡菜、节日里熬南瓜粥、蒸传统糕点、制作韩果、台糖、五味子酒等)、为村民表演传统节目(打击乐、烧月亮屋等)……处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处处都呈现着节日的风俗礼仪。

对国内的观众来说,可以强化观众特别是年轻观众对传统节日的重视,使其代代传承。对国外的观众来说,则是对本国文化风俗的宣扬,极易延伸出情感性和象征性价值。

2.节目内容结合传统文化设置

在韩国的电视娱乐节目中处处渗透着本国的文化、风俗、礼仪、风貌等,于不经意间实现对本国文化形态的传达与灌输。

第一,节目定位即与传统文化相关。《奇迹的胜负史》、《准备好了》等是代表作品。在《奇迹的胜负史》中,拍摄地点选择古色古香的传统建筑,全部出演者身着传统朝臣服饰,以传统称呼“娘娘”、“大官”互称,节目内容也都围绕传统文化展开——开篇利用传统器具进行游戏,继而仿照传统德谈进行出演者之间的谈话对决。而《准备好了》则选择古代学堂作为拍摄场所,出演者身着古代学生服饰,在制作组的授意下学习汉字、成语等,并接受考试。

韩国电视娱乐节目的竞争非常激烈,三家电视网各不相让,从周一到周末的各个时间段都是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而节目类型的创新与突破是在竞争中取胜的有效法宝。与传统文化相关的节目定位有助于树立节目的差异化特点,使之在众多的节目中脱颖而出,另一个角度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促进。

第二,游戏内容体现传统文化。电视娱乐节目中必不可少的就是游戏,这是节目趣味性和娱乐性的保障。在韩国的电视娱乐节目中,传统游戏经过现代包装后经常作为节目的主角出现,勾起电视机前的观众对一个久远时代的追忆,或者对某种传统习俗的怀念。

摔跤应该是在韩国电视娱乐节目中最常出现的游戏之一。

韩国每逢中秋节有摔跤比赛的习俗,是全村的人聚在一起共享天伦的游戏,韩国人对于这一游戏情有独钟。当摔跤出现在电视娱乐节目中时,为了与节目的整体氛围相一致,往往经过了一些改变,例如“输的摔跤”、“打破气球的摔跤”等。所谓“输的摔跤”就是在男女对抗的时候,为了平衡男女之间的力量,让比赛具备更多的可看性,规定输的一方胜利,即双方要千方百计地输掉比赛才算是赢得最终的胜利。“打破气球的摔跤”则是在比赛双方的腰上系一个气球,在摔跤的过程中谁的气球最先爆掉即为失败。

这些创意的加入让传统的游戏多了一些现代的元素,在降低游戏的危险性的同时提升了游戏的乐趣。

除摔跤之外,还有很多和传统有关的游戏形式,如智力方面的汉字拼写与阅读、成语竞猜、初声对决、民俗故事接龙,体力方面的有翻卡(用硬纸折成四方形的卡片,一张放在地上,一张拿在手中,用手中的卡用力地砸向地面上的卡,将地面上的卡翻过来即为胜利)、翻板子(在一张纸上画好棋盘一样的图形,图形里面包含了不同的位置和前进、后退的路线,然后由参赛者用掷板子取得的点数决定自己的棋子所在的位置,最先到达图形中的终点位置的人胜利。“板子”为一尺左右的长方形木棍四根,掷出落地后的排列方式意味着不同的点数,有点儿像中国的骰子),等等。

这些传统游戏以游戏特有的娱乐精神和轻松、愉快的气氛带领观众一起重温传统习俗,使本来已在观众的日常生活和记忆中逐渐消逝的部分习俗得以保持并流传。

3.细微之处见精神

总体来说,韩国的电视娱乐节目在对外宣传本国文化形态方面的程度可能要强于其他任何国家,大到节目的定位与内容安排,小到出演者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分外注意对文化、礼仪的尊重与传达。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长幼有序、敬语的使用、问候的礼节、餐桌礼仪等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规范,在节目中均得到很好的宣扬。无论私下是不是亲密的朋友关系,或者是不是相识,在节目中出演者之间都会使用敬语和标准语,后辈对前辈礼让有加。细心的观众会注意到,在《两天一夜》长达几年的节目史上,如果需要饭前准备或饭后需要收拾碗筷,永远都是年龄最小的MC梦和李胜基在做,《家族诞生》睡前起来关灯的永远都是年龄最小的大成,尽管论人气甚至出演费用其他出演者可能都有不及这几人的人在。当然其他节目也是如此。出演者们会充分地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举止对电视机前的观众的影响。

此外,韩国是一个民族情结比较浓郁的国家,对于国货、国土等涉及民族意识的问题都比较敏感,这一点在节目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凡是涉及此类问题,出演者无一例外地都会表现出自己对于国家的忠诚与热爱,语言、态度都会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两天一夜》曾经做过独岛特辑和长白山特辑,都是比较敏感的地区,事后也都曾经在互联网上引起很大的争议,但节目中当制作组将特意从韩国东西南北边四个岛屿取来的水倾注到长白山天池,所有成员虔诚地许愿国家早日统一的时候,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民族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三、传播大众文化,引导社会流行

传播大众文化、引导社会流行是任何国家的电视娱乐节目都具备的传播功能,这是由电视娱乐节目本身的时尚性、娱乐性特征决定的。只不过韩国电视娱乐节目的表现尤甚。

第一,韩国电视娱乐节目的出演者以艺人为主,他们本来就是时尚和流行方面的意见领袖,对于服饰、化妆、生活方式、生活态度等拥有敏锐的触角和活跃的感知,不断地尝试新鲜事物,从而成为走在前沿的领军人物。这使韩国的很多电视娱乐节目像一场时尚秀,观众能够从出演者的身上找到当季的流行趋势,然后跟随模仿。

第二,出演的艺人都处于宣传期,节目会结合内容为其提供展示歌曲、舞蹈、个人才艺的时间,还会有其他出演者的模仿秀。

即使不是歌谣类节目,观众也依然能够从中接触到最新的流行歌曲、舞蹈等,还伴有现场教学。而韩国艺人除了自己的歌曲、舞蹈外,往往都要具备某种个人才艺,通常是模仿,模仿有特色的人物的声音、歌曲、表情、舞蹈等,或者模仿搞笑艺人的流行语。几乎每个搞笑艺人在节目中(如“gag concert”、《寻笑人》等,类似于中国的小品、短剧晚会)都有自己的流行语,通过节目变成大众的口头禅,成为盛极一时的流行语言。

第三,电视娱乐节目往往都要迎合大众的口味,以表现出其大众化的特征,才能吸引更多的观众。韩国电视娱乐节目也不例外。从节目类型的变化、节目内容的设置等方面均体现了大众需求的变化趋势。这一点在前面“节目形式”一章已经有所阐述。

四、传播社会规范,提升国民素质

在韩国的电视娱乐节目中经常可以看到对社会道德、行为规范的提醒和宣传,例如:当主持人或出演者普通话不标准时会遭到善意的嘲笑并得到纠正;当有人习惯性地用日常朋友间的语言对话而没说敬语时会向观众致歉;开车时一定首先确认安全带;有大前辈出演时全体起立欢迎;公共场所一定要排队等候;野外郊游时要携带垃圾袋回收垃圾并且告知观众不要在河里洗刷餐具以免污染水流……事无巨细,循循善诱,在很大程度上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起到提醒的作用。

电视娱乐节目要迎合大众,但也不能一味地逢迎,还是要站在意见领袖的立场规范大众,正确地引导大众,充分发挥自己的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