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中国教育史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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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书院制度的形成、发展及经验(4)

35.李定仁、赵昌木:《论书院的教学特点及其现实意义》,《高等教育研究》2002年第6期。

36.陈谷嘉、黄沅玲:《论中国古代书院的教育理论及人文精神》,《湖南大学学报》2003年第3期。

37.聂付生:《论明代书院文化的传播机制》,《湖南大学学报》(社科版)2004年第3期。

38.范龙:《论中国古代书院的三种功能》,《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04年第5期。

39.邓洪波:《中国书院的教学管理制度》,《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科版)2005年第3期。

40.蓝甲云、张长明:《论中国古代书院的学礼制度》,《湖南大学学报》(教科版)2005年第3期。

◆思考题:

1.分析书院形成的背景和原因。

2.试述书院的基本功能及不同于官学的主要特点。

3.简述宋、元、明、清书院发展的基本概况。

4.总结古代书院的教育教学经验。

5.分析古代书院教育的历史作用及对当前高等教育改革的借鉴意义。

经典选读

白鹿洞书院揭示

朱熹

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右五教之目。尧舜使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学者学此而已,而其所以学之之序,亦有五焉,其别如左: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右为学之序。学问思辨四者,所以穷理也。若夫笃行之事,则自修身以至于处事接物,亦各有要,其别如左: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

右修身之要。

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右处事之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右接物之要。

熹窃观古昔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意,莫非使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而已也。今人之为学者,则既反是矣。然圣贤所以教人之法,具存于经,有志之士,固当熟读深思而问辨之。苟知其理之当然,而责其身以必然,则夫规矩禁防之具,岂待他人设之而后有所持循哉?

(选自田正平等编:《中国教育经典解读》,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

东林会约(节选)

顾宪成

饬四要

一曰知本。知本云何?本者,性也,学以尽性也,尽性必自识性始。性不识,难以语尽性不尽,难以语学。吾绎朱子枟白鹿洞规枠,性学也,不可不察也。是故父子亲矣,君臣义矣,夫妇别矣,长幼序矣,朋友信矣。乃其所以亲,所以义,所以别,所以序,所以信者,果何物乎?于是乎有学矣,有间矣,有思矣,有辨矣,有行矣。

乃其所以学,所以问,所以思,所以辨,所以行者,又何物乎?不可不察也。以至修身也,言能自忠信乎?行能自笃敬乎?忿能自惩、欲能自窒乎?善能自迁、过能自改乎?处事也,谊孰从而正?道孰从而明乎?接物也,有不欲,孰禁之使勿施,有不得,孰引之使反求乎?不可不察也,察之斯识之矣。识则无往而非性也,不识则无往而非器也。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识也。饥食渴饮,贸贸焉与禽兽并生并死于天地之间,不识也。盖亦有自以为识者矣。而高之则虚,无卑之则支离其识也,殆无以异于不识也。究其弊,又有甚于不识也。此无他,其于学也,以己为准,而不以性为准;其于性也,以其所谓性为准,而不以公共之所谓性为准。于是妄开蹊径,上下走作,或欲跃出人伦日用之表而不安其常也,或仅株守人伦日用之迹而不研其精也。无为贵,学矣夫!然后知朱子之见之正也,守之确也,虑之远也,防之豫也。故曰枟白鹿洞规枠性学也,不可不察也。??

一曰立志。立志云何?志者,心之所之也。莫贵于人,莫灵于心。心欲超凡民而之豪杰,豪杰矣!心欲超豪杰而之圣贤,圣贤矣!有不然者,由其漫然不知自贵耳。幸而知自贵矣,乃或遇富贵贫贱之交则动,遇毁誉之交则动,遇死生之交则动,是情识可得而搀也。又或凭一察挟一班,语上则黜下,语实则摈虚,语顿则薄渐,语方则左圆,浑然之中强生拣择,是意见可得而搀也。于是纯者驳,通者碍,我之心且不得而有之,即有所就揆之,自家性命了无干涉。总之浮生浪死,虚担一个人名而已,与所谓漫然者无以异矣,岂不可惜?昔孔子发愤至于日不食,夜不寝,孟子愿学孔子,即伊尹夷惠犹然舍之而不屑,所以卒成大圣大贤,由此也夫?非吾师也耶。是故君子立志之为要。

一曰尊经。尊经云何?经,常道也。孔子表章六经,程朱表章四书,凡以昭往示来维世教觉人心,为天下留此常道也。譬诸日月焉,非是则万古晦冥;譬诸雨露焉,非是则万古枯槁。学者试能读一字便体一字,读一句便体一句,心与之神明,身与之印证,日就月将,循循不已,其为才高意广之流欤?必有以抑其飞扬之气,敛然思俯而就,不淫于荡矣。其为笃信谨守之流欤?必有以开其拘曲之见,耸然思仰而企,不局于支矣。所谓陶冶德性,变化气质,胥而纳诸大中至正之归,其功岂浅鲜耶!若厌其平淡,别生新奇以见超,是曰穿凿;或畏其方严,文之圆转以自便,是曰矫诬;又或寻行数墨,习而不知其味,是曰玩物;或胶柱鼓瑟,泥而不知其变,是曰执方。至乃枵腹高心,目空于古。一则曰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一则曰六经注我,我注六经,即孔子大圣,一腔苦心,程朱大儒穷年毕力都付诸东流已耳!

然则承学将安所持,循乎异端曲说,纷纷藉藉将安所折衷乎?其亦何所不至哉。

是故君子尊经之为要。

一曰审几。审几云何?几者,动之微,诚伪之所由分也。本诸心,必征诸身,本诸身,必征诸人,莫或爽也。凡我同会,愿反而观之,果以人生世间不应饱食暖衣,枉费岁月,欲相与商求立身第一义乎!抑亦树标帜,张门面而已乎?果以独学悠悠,易作易辍,欲相与交修互儆,永无退转乎?抑亦慕虚名,应故事而已乎?由前,则一切精神用事也;由后,则一切声色用事也。精神用事,人亦以精神赴之,相薰、相染、相率而入于诚矣,所以长养此方之善根,厥惟今日;声色用事人亦以声色赴之,相薰、相染、相率而入于伪矣,所以斩削此方之善根,亦惟今日。枟中庸枠曰: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其斯之谓与?是故君子审几之为要。

破二惑

二惑云何。一曰:锡故未有讲学之会也,一旦创而有之,将无高者笑,卑者骇,是亦不可以已乎?请应之曰:固也。虽然龟山先生不尝讲于斯乎?二泉先生不尝讲于斯乎?今特仍其故而修之耳。且所为笑者谓迂阔而不切耳,所为骇者谓高远而难从耳,窃惟;伦必惇,言必信,行必敬,忿必惩,欲必窒,善必迁,过必改,谊必正,道必明。不欲必勿施,不得必反求。学者,学此者也;讲者,讲此者也。凡皆日用常行须臾不可离之事,曷云迂阔?又皆俗夫愚妇之所共知共能也,曷云高远?

此其不当惑者也。一曰:学顾躬行,何如耳将焉用讲?试看张留侯、郭汾阳、韩、范、富、欧诸公何尝讲学,而德业闻望照耀百世,至如迩时。某某等无一日不讲,无一处不讲,无一人不与之讲矣,乃所居见薄,所至见疑,往往负不韪之名于天下,何也?请应之曰:固也。虽然假令张留侯、郭汾阳、韩、富诸公而知学,不遂为稷契皋陶乎?所称某某等之病,不在讲也,病在所讲非所行,所行非所讲耳。夫士之于学,犹农之于耕。农不以耕为讳,而士乃以讲学为讳,农不以宋人之槁苗移诟于耕,而士乃以某某等之毁行移诟于学。抑亦舛矣,此其不必惑者也。不当惑而惑,昧也;不必惑而惑,懦也。协而破之,是在吾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