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宛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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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姑娘,请你拯救我(4) (10)

婧伶:你一定无法相信,我会选择死亡。因为我是那种即使面对多大痛苦,都仿佛可以忍受的人,呵呵。如果你理解我,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珠元吧?如果你可以预料到我的死亡,那么,就不会仅仅只是发短信给我。婧伶,说真的,我很难过。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人都要学会接受事实是吗?就像我活在世界上的这十六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地活,无时无刻不在忍受无知的人闲言飞语。但是,我为什么要受这些苦呢?婧,我从来就没有选择过妥协,你知道吗?每当他们在我的背后议论我,我的难过可以把我一切的坚强击破。婧啊,你应该去拯救我。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的议论,以及爱人的不理解。婧伶,你是我的爱人。你曾经是我的依靠和坚强,但是你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你无法承受我生命中的错误与痛苦,而我,也不想纯洁如你受到任何玷污。答应我,好好活着,坚强地活着好吗?你是幸福的,至少你还有可以依赖的后盾。至少你还可以在痛苦的时候找到逃避的办法,但是我不可以。婧,我不怪你,因为这是我生命的悲剧,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

我的孩子最过无辜。因为他的血液流着罪恶,可灵魂却如一月的雪一般纯白。为了在你离开以后才......这么做,时间的等待让我的孩子成为了"婴儿"--不是胚胎了,他已经是一个新的生命了!你说,他会是一个和他爸爸一样漂亮的男孩子吗?婧伶,我是罪恶的人,我已经不再干净了。雨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夺走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珍贵的东西。所以今天,我注定要成为一名杀手,夺去我孩子还没有开展的生命。婧,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原谅我,不是吗?除了你以外,我别无依靠;可是,我却无法依赖着你。我在心底是多么的羡慕你。我是那么努力地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希望身边的人都过得好,但这也仅仅是因为羡慕而已。帮助他们保留下珍惜的东西,是因为我已经无所珍惜。既然无所珍惜,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你知道吗?也许我的死亡会给我的爸妈带来安慰。也许,我孩子的死亡,会给我的爸妈带来一丝痛苦。他们这辈子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我相信我们的死亡--会给他们带来一些震撼。嗬。

真的,你看着吧,然后,写信告诉我--知道吗?告诉我,我的死亡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唯一的、最后的安慰。我爱你。张可1月30日PS:请不要让我写下"绝笔"两字。另,帮我每隔一个星期去看看外婆,好吗?这是天还没有完全亮起的清晨。她紧紧拉着窗帘,亮起台灯。写到最后,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却不让任何一滴眼泪落在稿纸上。少女感觉腹部正剧烈地痛。不安分的孩子仿若已经预料到什么,胎动让她难以承受。少女感觉很难过,想伸手抚摸孩子,却又停下了动作。四个月啊。她重新躺到了床上,此刻,已经换上了洁净美丽的衣服。她听见窗外已经开始有小贩的叫卖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醒来。她加快了速度,迅速把房间里的一切弄得异常整洁,最后才慢慢躺在了床上。一瓶安眠药放在枕边。安眠药上贴满了玫瑰花的贴纸。古老的样式,是她小时候奶奶买给她的。这一天,少女化了淡淡的妆。她清爽的发丝洋溢着青草的味道。啊,要在世界清醒之前离开。她闭上了眼睛,开始聆听自己呼吸的声音。这是她活着的唯一证据,这是生命急切要延续下去的表现。她轻轻地笑了。

室温不高不低,中央空调正轻轻哼鸣,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摇篮曲。女孩闭上眼睛,手已经往枕头边摸去。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杯满满的温水。少女数了七份每份十七颗的安眠药,一份一份地咽了下去。她的泪水模糊了淡淡的腮红。做完这烦琐的一切,女孩子安心地微笑了。世界的一切开始迷蒙起来,自家的屋子正朝她微笑,枕头在地下唱着春天的歌,自己的裙子无风自动,美丽地飘扬在草原上......草原啊,或者一切没有人类存在的地方,一个可以证实她生命的真实的地方。这是她多少年的期望?少女艰难地侧过脑袋,感觉眼皮很沉重,双手已经无法挪动了。肚子在轻微地动,呕心的感觉从胃部涌出。但她还是要看,看世间最美丽的玫瑰。--药瓶上的贴纸动了起来。她进入了世间最美丽的花园......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喧哗的世间,充斥着俗人的喜怒哀乐。已经,并不包括她。五月华庭门外的水果店,徘徊着一两位妇女。"他们还要不要做生意啦?快要新年了,还不开门!""就是啊!我看张可是懒,现在的孩子,都受不了一点点苦!"她已经离开这样的地方。

九月:昨天晚上,我一夜无眠。我坐在书桌上思索了一个晚上,关于你,关于张可,关于我自己。九月,如果我告诉你我得出的结论是,我喜欢上了张可,你会恨我吗?九月,你是一个美好得近乎于虚幻的女孩,而她,却是我身边的最真实,而需要保护的姑娘。她的生命是一场悲剧。这些,我都隐隐从旁人口中得出。我知道她现在的难过,我知道她的不甘和恐惧,我甚至知道她的身旁还有一位名叫"雨"的男生。可是,那个人没有办法给她安慰与保护,所以这个任务将交给我。九月,如果你要恨我,不要客气。你的美好应该由更好的人去承载,而张可的温柔与脆弱,却是我这凡人最着迷的地方。呵呵,这样说很可笑吧,我是在拼命地寻找着借口,你看出来了吗?我总得给你、给我自己一个借口,解释我怎么会爱上这位姑娘。我所想说的是,她的真实与善良深深感染了我、感动了我。我不如她身边的其他人;我的目的,是保护她。九月,张可今天又没有来上课。她是感冒了吗?我很担忧。不期待你会原谅我,因为我没有遵循永远爱你的承诺。对不起。我打算今天晚上打电话给她,约她见面,并在明日向她表白。

我还不知道对她的感情算不算爱,但是,我必须一试。这是我第一次想要尝试。小三1月30日这一日,闻宛如几次去到(14)班门前,却一次都没有见到张可。放学的时候,他早早地守在了学校大门整整两小时:她没有出现。傍晚的时候,少年顺着女孩曾经给他的地址,终于找到了五月华庭。他迈步走了进去,按了张可家的门铃。无人应。他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锁。"你好,请问有人吗?"还是没人应。少年往里面看了进去。他隐约看到正对着的房间里,床上美丽的蕾丝长裙。少年舒了口气,又有些担忧地走了进去,"可可?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不舒......"他的话没有说话,整个人已经僵住。少女脸色青白,胸腔已经再没有起伏。少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了后面的事情。首先,他冷静地走到了少女旁边,翻眼帘试鼻息,确定了女孩的死讯。随即,他微微颤抖着手拨打了120,用死寂的声音描述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他回去了客厅,因为再也不敢看尸体一眼。直到他从书包里拿出了那张自编的乐谱,并看见泪水润湿了纸张以后--他用手指轻轻摸了摸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哭了。他把脸藏到了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