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的有些动了心,但是秦淮说了,让我千万不要理会墙上的那些脸,我把头扭了过去,轻声说了一句:“少废话!”这时候靠近那张脸的第三张脸又开始说话:“我知道怎么打败高柏铭并且救出你弟弟的方法。”
接着第四张脸又说:“我知道怎么去沉沙墓,我也知道你跟沉沙墓之间的联系……,这些脸说得都是我最在意的地方,我当时觉得耳边除了这些脸的声音外,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眼睛只想注视着墙上的那些脸,根本不在意任何人了。
紧接着第五张脸又开始说:“你想救你父亲么?你父亲其实就在冥昱教。”第六张脸又开始说话了,声音有些小,我为了听清第六张脸说什么,不得不往回走,秦淮本来带着众人往南面的隧道走去,而那些说话的脸却恰巧往北面的通道延伸,如果你想听清它们说什么,就不得不一直跟着一直说话的脸,便被引诱到了北面的通道。
我终于知道为何济引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话了,那人脸一定说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
人脸说话越来越快,声音也在渐渐的缩小,为了听清它们说什么,我不得不加快步伐,而且每一张脸的话语越来越短,紧接着下一张脸马上就说话,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突然有一张脸说道:“我知道秦淮到底喜不喜欢你!”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接下来的几张脸都每张脸各说一个字,我为了听到我最想知道的答案,不得不快速的奔跑以赶上那些脸说话的速度,就这样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南面的通道跑去,跑到最后的时候,南面通道的尽头竟然是一面镜子。
我看着镜子当中陌生的自己,突然,镜子中出现了无数张与我相同的脸,她们像之前那些人脸一样,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无数张与我相同的脸一起说话,我感觉耳边被无数的嘈杂声所环绕,我觉得自己的头像炸开了一样,我的精神几近崩溃。
眼前昏天暗地,我当时几乎不会思考,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不停的淌着眼泪,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哭,明明不伤心,我看着那镜子中无数与我相同的脸一同在哭泣,我的泪水好像布满了整面镜墙。
一时间我躺在地上,我只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意识却不再清晰,渐渐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置身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想起刚刚的事情,我立马腾的坐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干涩至极,甚至感觉一点水分都不存在了。
我揉了揉眼睛,扫了一圈周围,我看到济引他们躺在我的旁边,似乎还没清醒,我没看到秦淮和凌熠辰的影子,担心的四下寻找。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应该是凌熠辰,我立马转了过去。
“我师傅呢?”我脱口便问,凌熠辰往后指了指,道:“秦老七没事,在那找出口呢。”
我朝着凌熠辰指向的方向看去,秦淮回头用清冷的目光瞥了我一眼。
我立马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一道白光嗖的一声从我兜里飞了出来,“阿弥陀佛,要是没有贫尼,你早就嗝屁了,快点谢谢老衲!”红禅绕着我飞来飞去的说道:“这小东西从进入方壶古国的密道开始就没出来过,主要是一直害怕高柏铭的蒲牢鼓。”现在这会它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刚刚那面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歪着脑袋问道。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秦老七说这是方壶古国的一个阵法,叫做泣泪壁,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眼睛特别的干?”我像磕头机一般的点点头,凌熠辰继续道:“刚刚那些脸是不是说了你特别在意的事情,所以你一直跟着它们跑,最后在路的尽头看到了哭泣的自己,刚刚咱们看到那满墙湿漉漉的样子,并不是水,而是所有中招者哭泣的眼泪凝结而成,要不是我和秦老七及时断掉了阵法,估计你们这些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那你们怎么没中招,”我揉了揉眼睛问道,凌熠辰冷笑了一声问道:“因为所有在意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醒了,我看了一圈,除了高柏铭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屋子里,而这个屋子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别说窗户了,连个门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方瑜揉了揉太阳穴,抱怨的说道:“这到底是哪里啊?要不要姑奶奶请神问一下,你们这群爷们真是靠不住。”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你靠得住,你倒是别中阵啊,我和秦老七要不是为了救你们,能被困在这么?早就跟高柏铭那小子出去了。”那个公输笑了一声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你们两个是为了救我们么?”
凌熠辰没再说话,方瑜气得跺了跺脚,咒骂道:“高柏铭那小子真是不地道,枉我帮了他那么多,竟然撇下我们自己跑了!”
秦淮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一个需要将灵魂寄存在他人身体的人,能可心到哪里去。”众人都沉默不语。
我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屋子的正前方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好像是黑雾,我有些看不清,想凑过去一看究竟,却被秦淮大声喝止:“你干什么!”。
在他说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触碰到那些黑雾,马上又缩了回来,那片黑雾竟然渐渐的开始变薄,并且满满的消散,我隐隐的好像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我吓得赶忙退了回来,又遭到了秦淮的一顿教育,我也没怎么仔细听,注意力都被黑雾背后的人影所吸引,待那黑雾全部散去,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把金碧辉煌的椅子。就如皇帝的龙椅一般,那椅子上竟然雕刻着一个金色的坐佛,也不知道这佛像用的是什么原料雕刻,竟然依稀的看到坐佛里面有一副骨架,就像被打了X光一般。
我当时一愣,那坐佛的面目表情极为诡异,似半边脸在哭,另一半在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坐佛的双手平摊在胸前,双手之上竟然捧了一颗人头,那人头腐烂的只剩下白色的骨架,我们几个人都被这佛像吸引全部凑了过去,我绕着佛像走了一圈,发现那佛像似乎有点不大对,佛像的头稍稍的往左有些偏,而且在脖子之上有一个碗口那么大的疤痕。
济引跪在了佛像之前磕了三个头,起身用梵语念了一段我们听不懂的经文,然后朝着我们说:“此佛像应该属于肉身佛”。
方瑜揉了揉鼻子抢着说道:“我知道什么是肉身佛,就是用已经圆寂的高僧的躯体将其内脏掏空,经过某些特殊的处理,再塑以金身,如此可保千年不腐不坏,此乃肉身佛。”
济引附和道:“正是如此,虽然肉身佛没有真正佛祖那样受人尊崇,却也是无上殊荣,只有虹化的高僧才可如此。”我前面曾提过,所谓虹化,就是高僧在圆寂之时,会产生像彩虹一般的光芒。
“这个肉身佛为什么抱着一座人头呢?”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那个公输用手比量比量肉身佛手中的人头,又比量比量佛头,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头都是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