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受人之托来给无双公子送一样东西的。”小厮谦恭的说道,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封信。
“受人之托?是何人啊,无双向来没有与人有过太多不必要的瓜葛,何事能劳的你深夜来送信?”薛迁涉世许久,早就看透了很多事情,更何况自己这次与无双出来,没有与谁有过交往,深夜来访,可见失态的严重性,自然也不是好事。
“受人之托,既要终人之命,恕我不能直接告诉其他人,托我送信的人,交代过,信一定要亲手送到无双公子的手里。”
“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说我老头子会私吞人家信件?我可是无双的师父,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薛迁被小厮的话惹得几分不快。
小厮丝毫不为之所动:“我并无此意,只是,送信的人是这么交代我的罢了,定要亲自交给无双公子手里。”
薛迁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知晓此人的底细,尤其是信件的来处,没想到自己倒是小看了眼前这送信之人。
“你……”薛迁被小厮的话呛住,一个送信小厮就能如此,可见对方来处不小,薛迁收了一些火气。
薛也不跟这个人再胡搅蛮缠下去,只说道:“也罢,量你们也弄不出什么大事出来,你在这等着吧。”
“不用叫了,我来了。”屋外的无双也来不及整理衣衫,直觉告诉他,这人可能知道流星的下落,就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迫不及待的要从小厮那里谈到什么消息。
“师父。”无双一向在学前面前还是收敛住自己的心的,不敢怎么随着性子来。
对他来说,薛迁不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师父,这么久以来,与薛迁两人以师徒相称,无双早就在心里把薛迁当自己的师父了,对他还是尊敬与敬畏的。
“你来的正好,这人说是找你的,我要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架子,连我这个师父都不放在眼里。”薛迁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在无双看来,师父这性子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无双走到小厮的面前,看着他,眼睛里有了与之前不一样的光彩,满脸期待的等着小厮的回答,在心了默默的祈祷,这次不要让自己失望。
“公子请看,这是有人让我叫到您手里的信件,那人还说只有将信件交到您的手里,我才可以拿到最多的报酬,不然他就会……”
小厮将信件递给无双,小心的说出自己自己的想法,脸上有一丝怯意。毕竟自己混口饭吃不容易,何况……只要一想到让他送信的人的话,他就不由打打冷战。
“这信你要亲手交到无双的手里,不然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切记。”
无双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接过信的那一刻就只顾着看信了。无双迫不及待的打开信来,之间信上写着:“安全,流星。”
看到信件的第一眼,无双就敏锐的察觉那的确是流星的字迹,看到信的一瞬间,无双心里的一款石头总管是落了地。
只是,无双想不通的是,既然流星安然无恙,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她到底去哪里了呢?
殊不知这信件虽说是出自于流星所写的,但是思及云浩可能来头不小,直觉上她倒是觉得让他的存在让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再加上她一向是个冷心肠,哪里会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详细的与人说出?只不过是想着无双怕是会担忧罢了,于是也就报个平安。
无双眉眼处依稀可以见到一丝波动,但是好在很快的他掩饰得当,对着那送信过来的小厮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多谢小兄弟送信过来,她安然就好。”
小厮笑着说道:“在下也是受人之托,不敢怠慢这信件,既然公子已经拿到的信件,那么在下还得尽早回去交差。”
就在小厮拱手告辞之时,无双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见过她吗?是不是真的很好?有没有受伤?”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那个被那个女人牵动着的心,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小厮摇了摇头,“在下只是传信的,并没有见过谁,信件也是在下的主子给的。”
无双的眼睛里面掠过一丝失望,他还是轻轻的点头说道:“在下知道了,多谢小兄弟。”
待房间里又只剩下薛迁师徒两人之时,薛迁轻叹了一口气:“那个丫头,我看她命数大得很,她的面相命格老夫观测不出来,但是正因为如此,也意味着她的命数变数太大了,不好掌控!”
无双背对着薛迁,他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明月,柔和的月光落入他的眼里只剩下满满的孤寂。他的命运因为和她注定牵扯在一起,所以纠缠不休,即使是师父也不能够推测出他的未来命数,只要流星一动,那么他的命数也必将被牵引。
“随缘吧。”他轻轻的叹息着,语气是那么的轻柔,以至于薛迁误以为听错了,“按计划进行吧,之后的……”他也无法掌控,他身上的责任是从他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加之在身上的,他无法逃离。但是现在,他也同样无法逃离到这种奇异的命运吸引,情字就是一道他注定要经历的劫难。
流星往这天上的明月也瞧了一眼,果然又大又圆,看来今晚真的是十分适合出来“游玩”的。
花前月下,她依旧蹲守在人家的屋檐之上,一路上她就被云浩拐带着在无数的屋檐之上穿梭着,最终一番折腾之后她的飘乎乎的脚也总算是落了地。
流星心里有些犯嘀咕,她怎么觉得这一趟花费的时间比上一次要多一些,而且给她一种感觉就是在绕弯子似的,然而当她狐疑的朝云浩那儿撇上一眼时,那张泛着冷光的面容上丝毫露出没有任何的破绽,显得相当的平静。
流星摇了摇头,心里暗骂自己多疑,但是就在她将视线收回后,却不知道再那一刹那间云浩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流星对于云浩的家底是什么一无所知,但是就凭他的手中已经有了那个三爷宅邸的全图纸,而且看笔迹应该是几个时辰时所绘制的,流星的心里对于云浩的来头就更加有了怀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派人到宅邸那里给绘制了一张相差无几的地图?
说来也是巧合,这宅子里面正好有一个大的荷花池,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大好时节,然而据打听来的消息来看,池塘里面的荷花竟然全部都是枯萎的,没有一丝生机的现象。
云浩冷笑着说道:“这凌霜花所在的水域必定其他的植物无法存活……”
流星细细一琢磨,的确是从那宅子里打探出来的消息里领悟一了一丝。
于是两人就将目标锁定在了荷花池塘那儿,晚上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摸到了宅子的屋檐上面。
流星至始至终都不明白的是,他的宅邸里头要说光是那些个侍卫一瞧就是厉害的,但是偏偏这个正主就是显得那么的不安生,不在背后面操作,却在人前来晃悠,还要拖着她这个不会轻功的大累赘来爬屋顶。
直到后来,流星才从某人的嘴里撬开了答案,轻飘飘的一句“不亲自上阵,怎么能够将你追到手啊”就把她给打发了。游玩中不断增进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的流星正专心于从屋檐上俯视着不远处的那个大荷花池,并不知道云浩肚子里面的心思。这夜空上面的月光柔和的洒在水面上面,落在了圆月的倒影,而水面上却始终不见那凌霜花形状的影子。
好在两人也是好性子,干脆就坐在那宅子的屋檐之上,纯粹是当作欣赏月色了。夏夜的风清爽的撩起了流星耳边的长发,她样子有些慵懒,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一般的蜷缩在那儿,但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的利爪是时时刻刻的都在准备着,稍有不慎就会让人“中招”,肚子里面的鬼心思也是多多的,就没有见过她安分似的。
然而今晚却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穿插进来的意外似的,她静静的就坐在他的身旁,微风滑过她的身上时所残存的香味经过他的鼻尖时,让他像是中毒了一般沉浸在里面。
流星的瞳孔里面露出疑惑的神色,总感觉有一种奇怪的视线在看着她,但是当她回过神来朝云浩看过去时,对方的面容十分的淡然和无辜,几乎让流星都起了错觉,怕是自己多想了。然而,流星也不是好糊弄的,她都撞见过好几回这种情况了,再装傻,她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她抬眼就朝云浩那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不能够说话,怕有动静会引起宅子里面的人发现的话,她准会追究个没完的!她脸上有啥东西吗?值得这个人一次又次的“道貌岸然”的探究着,事后还一副死活不承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