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堪羞辱1
花奴一把拍开他的手,看着眼前那双湛亮凌厉如野兽般咄咄逼人的眼睛,一咬牙,提着裙摆站起来,她个子不高,刚刚冒过玖夜肩膀一点。
她仰起头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厉声道:“你身为一国之君,见死不救,强占民女,不是无耻是什么?以权谋私,排除异己,不是卑鄙是什么?你栽赃陷害,谋害功臣,不但败坏朝纲,更为人所不齿!殷楼国有君如此,迟早要走上亡国的命途!”
“闭嘴!”
玖夜怒喝一声,大步向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横眉倒竖道:“你一个低贱的俘虏,竟敢如此羞辱本王,那些朝政上的事,你又懂得多少?”
花奴几乎被他掐的几乎双脚离地,她脸色通红,痛苦地抓着他的手腕,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挤出笑容:“……恼羞成怒……掩饰不了你的心虚!”
玖夜听到这句话,更是火冒三丈,捏着她的脖子大步向前推,一直将她推得背靠浴桶,无处可退,长长的发丝垂进水里。
“好个贱婢!本王今天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罢,他拦腰抱起花奴将她扔进浴桶里,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花奴抓住木桶边沿,来不及惊叫就呛了一口水,肺里没有空气又吸进了水,她痛苦地呛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些太监宫女吓得纷纷跪地:“王上息怒。”
“都给我滚出去!”他伸手一指,声音震得屋梁微微发颤,那些奴才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生怕下一秒钟自己便会人头落地。
花奴见他双目如燃烧的火焰般怒瞪自己,不由得双手抱胸往后缩去,可那个浴桶不过一臂之地,哪容她躲得了。
“这会知道怕了?”
玖夜低下头,声音冷得似在万年冰川中冻过一般。
随即,他又恍然大悟般笑起来:“哦,不,你怎会怕呢?想那红帐篷中那么多男人掌下你都不怕,又岂会怕人替你洗浴?”
花奴待在温热的水下,衣裙浮在水面上,身子却像筛糠一样微微颤抖,惊惧地盯着他一语不发。
他一伸手抓住花奴的裙衫领子,稍一用力那衣裙就被撕裂了一片。花奴尖叫一声,整个人沉进水底。
玖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下的人儿,刚才一溅已将大半梨花溅出桶外,水清得出奇,水面零零落落飘着几片洁白的花瓣,水中佳人窈窕的身段尽入眼中,蛮腰盈盈一握,妖娆多姿,细腻的肌肤竟似透明般,透出淡淡的粉色。
玖夜喉头作响,竟觉得浑身要烧起来般。
花奴双目紧闭,死死咬着唇瓣缩在水底,羞辱和愤怒让她整个脸蛋都呈现出淡淡的红。
此刻,她脸上污泥已被冲去大半,发上脸上零落地沾着几片梨花,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竟似水中韵蕴起的一层雾气,让人的心都跟着朦胧起来。
玖夜伸出手,却久久不敢碰下去,仿佛任何的触碰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他的眼睛由她的锁骨,滑到袅娜的腰间,再有腰间回到她微微颤动的眼睑。
“你是打算在水里溺死吗?”
花奴眉头紧皱,心底苦涩茫然,初见这个男子的眼神一直在脑海浮沉,渐渐变得清晰又模糊,一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的心揪扯着,撕痛着,对这个男子,她竟然有种极为奇怪的感觉,就像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中逐渐沉沦,却无可奈何。
她睁开眼睛,从水底看向面前的人。
木格窗棂投来昏黄的阳光,漆黑发丝垂到肩膀,他眼神深邃冰冷,却出奇地亮……依旧是梦中那熟悉的感觉……
“你盯着本王看什么?”玖夜被她盯得心慌,竟有些不敢与她直视,恼怒地伸手将她一把从水底捞出来。
“啊!”花奴惊叫一声,使劲推开他,偏过脑袋泪光颤动,抱着身子缩成一团。
他注视半晌后,神色复杂。
“放开我……”
“放开你?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最好听话一点!”玖夜恍若无闻,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她的手,花奴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放开我!玖夜,你这个卑鄙小人,淫贼,我不会放过你的!”花奴哭喊着挣扎,两滴滚烫的眼泪滑落下来。
泪水滴落到玖夜的手背上,那灼人的温度让他的手一僵,他抬头看向她,恍然间竟觉得那容颜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女子,他爱了十几年,恨了十几年,那刻骨铭心的背叛几乎日日凌迟着他的心。当所有的爱和思念都焚烧成炬,那刻骨的恨意已根深蒂固地生长在骨子里,一天一天,根繁叶茂,逐渐侵蚀他的灵魂,终有一天,他怕连自己都找不到。
他死死地,迷茫地盯着花奴的脸,记忆一点一滴在复苏,妁矶姑姑的音容笑貌一一在眼前闪过,浑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他的心口像在被人撕裂一样,越来越痛,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花奴趁他发呆,忙抓过旁边屏风上的毯子裹住自己,然后爬出浴桶。
“玖夜!我恨你!”她快步走到他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他的头被打向一边,唇角竟然渗出一丝血丝来。玖夜猛然回神,双眼像狼一样冒出寒光!
“为什么不肯做我的女人?”他一步一步逼向花奴,眼底惊涛暗涌。
花奴被惊的心脏突地一跳。
“说啊!为什么不肯喜欢我?为什么要成为舅舅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他的声音逐渐增大,步子也越来越快,他愤怒得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爆发出轰轰雷音,快速地逼近她。
她被玖夜突然爆发的情绪震住了,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乎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子?
她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抓紧脖颈上的毯子,惊慌地快步后退。
“你是我的!”
玖夜沉声喝道,猛地一脚踩住她拖在地上的毯子。
“啊!”
花奴惊呼一声仰面摔了下去,身上裹的毯子几乎脱落。
裸露的背部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冰冷的寒意渗进了骨子里,白皙的脚丫撑在地上想要往后挪,却踩到自己手中依旧紧抓的毯子一步也动不了。
玖夜猛地将她扑倒在地,胡乱撤掉自己的上衣,粗暴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脖颈上。
殿外的夕阳透进来,将他坚毅俊逸的脸庞照得份外不真实,但那充血的眼睛和阴厉的表情却清清楚楚映照在花奴瞳孔里。
“不……不要这样对我……放开我……”她挣扎着窜起来,却被他喘着粗气一把按住,温热的唇啃噬着她肌肤的每一寸。
她只能在他的钳制下,拼命挣扎,可这一举动却让玖夜更加肆掠,眼光中充满了野兽咬破猎物喉咙的残忍。
“你是我的……我的!你是我的……妁矶姑姑……我要永远保护你……我要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他嘴里呓语一声,然后停住动作紧紧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睫毛沁出水珠,在光芒中闪耀着湿润的光泽。
花奴看见他的表情,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痛。
但她此刻顾不了那么多,玖夜粗糙的手掌又开始在她身上游移,手上的厚茧摩擦的她身子生痛,他的抚摸充满了那么强烈的爱意,那么深沉的恨,每一次都让她心头重撼,无处闪躲。
“我不是你的妁矶姑姑……求求你,放……放过我吧……”她哭泣着,突然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皮肤泛出微微的粉色。
她双手用力推他,那古铜色的身躯竟如钢铁般坚硬,一点点作用都没有。
她突然张口咬住他的肩膀,一直咬的牙根发麻,咸涩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玖夜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拉离些距离,看着她满嘴的鲜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犹如鬼魅般阴冷碜人。
“丫头,你果然凶悍的紧!可惜,今晚你注定会成为本王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笑,眼神复杂,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会激发他对妁矶姑姑所有的恨意。那种噬骨的思念和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所有爱恋都化成满腔怨恨。
说罢,他残忍地眯起眼,笑容有如鬼魅,花奴被按在地上移动都不能动,那种羞辱和绝望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偏头咬住双唇,任眼泪肆意滑落,柔嫩的唇瓣渗出血丝,浓烈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太后娘娘驾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刘德全的高呼。
玖夜猛地停住动作,高涨的浴火让他浑身向火烧一样,他冷眼瞧向殿外,精目中闪过一丝摄人的杀气。他不管不顾,埋头继续,却听殿外刘德全惊慌的声音。
“太后娘娘,您不能闯进去……”
“该死的老东西!”他咒骂一声翻身坐起来,狠狠一拳击上地板,让火气消了一些,这才从花奴身上爬了下来,拿过一旁的外衫随意穿上,边系腰带边瞅了一眼地上的花奴。
只见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脸上布满泪痕,如玉般的肌肤映出粉色,脖颈胸口布满唇痕齿印,披散的发丝还滴着水,凌乱地沾在惨白的脸上和唇角,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撞到他打量的眼神,她像受到极大的惊吓,忙抓住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惊惧地盯着他。
他的心一阵绞痛,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讨厌她这样的眼神。
身后一阵珠帘撞碰的声响,两个面容清秀的小宫女搀扶着老太后缓步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满脸横肉的老嬷嬷。
玖夜眼睛一眯,一件裘袍当头罩下,将花奴严严实实裹在里边。
“王儿,哀家听说你又准备临幸那些低贱不堪的女俘?”老太后声音沉稳,面色不悦。虽说两鬓已然斑白,但依旧雍容华贵,举手投足自有一番威严。
“母后还真有心了,不过儿臣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劳母后烦心。”玖夜不驯地抬头,眼中精芒直射老太后,那凌人的霸气震慑心魂,老太后被那眼神镇住,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不过母后的消息也真够快啊,看来本王身边还真有不少忠心的奴才。”说罢他精目一扫,直愣愣地盯住刘德全的脸,冰冷的眼神让刘德全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王儿,母后这也是关心你。再来母后也没想阻挠你些什么,不过是让宫里有经验的姑姑们给她检查检查,再让御医开点除病气的药物过过气,王儿身为一国之君,圣体尊贵,像这等房事更要慎重才是,母后断然不允许这些污秽的战场女俘伤了王儿身体。”老太后言辞犀利,却字字以关心他的身体为重,只是言语中却有不可违逆的气势。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这女奴带回来也没几天,那古赫将军的强盗军团哀家也略有所闻,若是这女奴真的曾被送进红帐篷,若是腹中留有不洁之物,那可怎生是好?咱们皇家的血统绝不能乱!”
“母后……”
玖夜双眉紧皱,那老太后字字在理,自己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那些所谓的检查,就是几个老嬷嬷将人带入密室,探丰汝,嗅腋气,扪肌理,还有用一些非人的手段强硬查看一些女人是否贞洁之身,而那些已经破身的女人更人要受尽常人所不能忍的屈辱。当年,在他只有几岁的时候,他的生母被人陷害与人私通,被他舅舅带走验身,接受一些屈辱的检查,他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些什么,娘亲回宫之后,夜里便含恨自尽了……
想到此,他又抬头看了花奴一眼,她像一只濒死的动物般,缩在地板上紧紧抱着自己。她似乎明白太后想做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抗拒和绝望,她突然转头望向他,眼神一度变得凌厉,那颤动的波光里,除了对他的惧怕,更有一种让他心惊的恨意!
看着她这样子,他突然有些不舍,可是迫于太后的威严,他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母后,可是……”
“不必多说,王儿莫不是想违抗哀家的命令?”
他心中不郁,却不得不给太后留几分颜面,毕竟现在朝中大部分权利还在她手中,等再过几年,他暗中逐步掌握实权之后,再好好跟这老东西算账。
想到此,他眯眼应道:“儿臣依了母后便是。”
不过想来,她既然能撑过红帐篷的遭遇,又怎么会承受不了这一点点的屈辱?那和她一起逃出来的苏美人不一样也经过那场检查了,她可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反倒有些奇怪,当时苏莺莺被带走的时候他可没有丝毫不舍,可是现在,他竟然隐隐地替花奴担心起来。
“王儿这样做就对了!到时候安安心心地行事岂不快哉?”太后闻言笑道。她开口对那几个老嬷嬷说道:“把她带走吧。”
那几个嬷嬷一听,快步过去把她像粽子一样裹在毯子里。
“我不去,放下我……快放下我……”花奴的眼泪已经干涸,声音也虚弱像一阵风一样,方才她已经挣扎的没有了一点力气,这会儿只能像个布娃娃一样任那几个老嬷嬷摆布。
老嬷嬷收拾妥当,然后招手叫来几个太监,让他们把她抬起来。
“好了么?好了咱就走吧,省得王儿等急了。”老太后冷眼瞧了她一眼,然后翘起兰花指,搭在身边小宫女的胳膊上往门外走,那几个公公抬着花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花奴横躺着,凌乱的长发从空中飘落下来,一直拖到地上,她倒仰起头看着他,任眼泪由眼角滑向额角的发际,然后消失无踪,那倔强的眼神里,第一次像似充斥了一丝祈求。
玖夜张了张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抬到殿外,外边的夕阳还很刺眼,只见到太后手指上的金指甲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这一刻,他双目遽然爆出血光,双拳紧紧地握起,青筋遽出,指骨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