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察局的门,谷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喃喃自语:“你说我是不是不该一下就跑来这里,把他逼得没有退路?”
江琳咬紧了嘴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这么做,否则他不会清醒。”
“可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却是想让他坐牢,身败名裂。但一看到他,我又不忍心了,尤其是他为了郭岚,为了爱情做这些。”谷丰挠着头发,如果不把这些感受说出来,他会憋死。
将谷丰的头揽入怀中,江琳感到踏实。仰望着楼宇中透出的一小片天空,她淡淡地说:“记得吗?教咱们市场营销的老师说过‘价无情,值有情。’,无价宝,只要有人肯拿出来卖,总有一个价。一件新衣,再华美也总有买得起的一天。有情人,没有合理价格,只有值与不值。
对于我,与你在一起我觉得太值得了;对于陈鹏,郭岚让他铤而走险,他就做出这些算计,付出这些代价,那就是不值得的,至少他该问她一句,她付出了多少?
只不过就是现在,他还没有醒悟,还想刻意瞒着。”
“你不知道他追郭岚有多辛苦,而且郭岚的家境太不好了,她才想过得富足。”谷丰为陈鹏辩解,已然没有了昨日的痛恨。
“刚才陆警官说了,如果咱们不起诉,陈鹏关15天,交上罚款就可以出来了。你怎么想?还继续和他合作吗?”
谷丰沉默了,江琳也沉默了,涉世不深的他们被这几天的变故弄得筋疲力尽,脑子完全不够使了。
晚上六点,安逸走出了公司,想去位于50层平台的网球场看看,今天有社区比赛,公司要负责网络直播,然后再去珠宝店,买个一摸一样的钻戒。突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有人在输入以前的密码要进入她的房间,这是警报。
昨天才修改的密码,而以前的密码只有谈笑知道,难道会是他?
安逸匆匆走进电梯,火速来到了L区的最高层,走出电梯的那刻,一抹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就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懊恼地、执著地一遍遍地输入着密码。
听到脚步声,谈笑转过头,安逸停了脚步,隐约的胡楂让他显得憔悴又狼狈,不知为何她想起了融化掉的冰激凌。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最终是安逸润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说:“你是回来取走自己的东西吗?”他的东西也不过才搬来两个星期而已,甚至有的箱子还没有开封,拿走倒是方便。
“不,不是。”谈笑有些慌张。
“不是?”安逸的心揪紧了,这话的意思代表什么?他又想复合?都说女人善变,原来男人善变起来更不可理喻。
分手信中说得那么绝情,甚至指摘她虽有天使面孔,但80A的身材不够有魅力,让她伤心的同时,也伤了自尊。过去才3天而已,她还没有从伤痛中彻底恢复,他竟又跑回这里。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他要如此践踏她的心,而她又为什么要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