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过五更天,夏荷便来帮贞儿更衣,送贞儿去王嬷嬷的院子里练习。
“既然来了,就开始吧。”贞儿继续头顶一碗水,抬头挺胸的走着。“哗啦”一声,一桶水倒在贞儿脚下,贞儿又把碗给摔碎了。“啪”的一声,贞儿腿上又挨了一鞭子,“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在宫中走路要专心,任何响动都不能发抖,更不能打碎东西,要不在宫中是要被处罚的。”“是嬷嬷。”
大约又练了一段时间,王嬷嬷喊停,然后遣人搬来一独木桥式的椅子,让贞儿头顶碗站上去沿着弯曲走动。旁边几名丫鬟在一边用各种各样的变化来吓她,只要掉下来一次,就重新来过。贞儿刚开始时,因为平衡不好,老是从椅子上掉下来,到吃午膳时贞儿已是满腿都是伤,“小姐,我先带你去上药,还疼吗?”“不了,夏荷,现在不疼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夏荷依言退了出来。
“我难道真的是天资愚笨吗?不,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把它练好。”当夏荷来催贞儿的时候,她发现小姐不见了,当她四处找她的时候,忽然发现她的小姐竟然很自觉的在院子里一个人自顾自的练习。她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她的小姐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贞儿还是每天都按部就班的练习,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已经比刚练的时候好多了,连苛刻的王嬷嬷都赞不绝口,“不错,不错,我看你今年一定可以选上。”“谢谢嬷嬷,贞儿感激不尽嬷嬷的教诲。”万夫人听说贞儿已经学成,下午,当贞儿回到训练场时,发现万夫人已早早到来。“今儿距离宫中选侍女还有两天,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待会她考核未通过,王嬷嬷,哼哼,你自己心里明白。”“老奴明白。”
“那就开始吧。”
贞儿头顶一碗水,走在崎岖的椅子上,在有惊无险的状态下,终于跌跌撞撞的完成了。
“重来,就你这种水平,还想选中,正是滑天下之大稽。还有两天了,你再不给我好好练,就别想在万府继续呆下去。王嬷嬷,你给我好好的监督着,要是再给我出了什么差错,你就小心你的脑袋。
转眼间,明日就要进宫去候选了,深夜,贞儿独自坐在梳妆台的大镜子跟前,“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雀屏中选,脱离苦难。”
天渐渐的亮了,“小姐,开门,是我奴婢夏荷,该起床盥洗了,今天您要入宫候选,宫中规定,凡候选侍女,必须五更天在外城候旨。还有一小时,快,来不及了啦。”“来了,来了,贞儿随夏荷来到前厅。
“快,夏荷,伺候小姐,戴上首饰,穿上衣裳。来不及了啦,带她进去的王公公要发火了啊。”“小姐,夫人让我跟你一起去,在宫里也有个照应。”“夏荷,快上马车。”他们匆匆上了去宫里的马车,万夫人携家眷送到府外,挥挥手,送她们出府。
马车大约走了一晌茶的工夫,就来到了宫门外城,这里早已人满为患,到处是停放的马车,候选侍女在最前面站了一排,等宫门打开。“快,小姐,你看,在那儿,我们赶快过去吧。”等夏荷带领着贞儿跑到宫门前,就差一点就要弃权了。夏荷服侍贞儿在队伍里站好。
“咚、咚”的一声,宫门打开了,走出一排总共十二个头戴红色宫帽的太监。为首的太监说:“候选侍女随我进去,随从在门外等候。”贞儿随他们进去,把大家领到一大殿中,“你们在这儿等候,代咱家进去禀报,然后五人一组,进去候选,选中者留下,未选中者还回到刚才来的宫门外,一个时辰之后,送出宫中。”说完人就进去了。
半盏茶工夫,还没有动静,“姐姐,你说他们是不是把咱们给忘了,”靠贞儿最近的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少女问道。“别胡说,宫里人自有宫里人的道理,我们再等等。”“我可等不了”,于是只见她甩甩袖子,转身走出了宫殿,贞儿当时看着她们出去,心中其实也有打
退堂鼓的意识,但是她想到远在山东的爹娘,眼巴巴的希望她这次有所表现。于是她刚跨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候选侍女陆续退出。只有包括贞儿在内的五名女子还在苦苦等候。这时,只见四周的灯一下全都亮了起来,从宫殿的四周依此出来许多人,有太监、宫女、等等。等人全部走完了,最后出来的,是一个执事太监,大声喊道:“皇后驾到。”
“皇后千岁,千岁,千岁。”众女子行跪拜礼。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