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走到了公关销售门口,这条路他走得太过熟悉。
自从尉迟走进了公关销售部的大门,很多目光看向他,他隐忍着,直接向挂着副总监牌子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他抬手敲门,里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Comeinplease。”
推开了门,尉迟走了进去,关了门,径直坐在了黑白相间的沙发上,夏商的短发已经长长了,正是披肩的长度,更有成熟女人的味道了。
夏商给销售部的文员打了电话:“请送两杯茶进来,谢谢。”
尉迟挑眉:“我喜欢喝咖啡的,你不是也喜欢的吗?”
“一切都可以改变,还是尝试一下吧。”说完夏商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抱了电脑走到沙发前坐下:“我先询问你几个问题,这样才好做婚礼的策划。”
不容尉迟反驳,夏商开始问:“先说形式上的,你们希望是中式的,是西式的,还是中西合璧?”
尉迟盯着夏商,慢慢地回答:“中式的。”
“中式的也分几种,你是想要古典礼仪的,还是要清朝礼仪的,或是民国和现代的。”夏商一边询问,一边敲打着键盘记录下来。
文员送了茶进来,尉迟收回凝视夏商的目光,端起一杯茶,闻了闻:“这茶还挺香的。”
“恩,安溪的铁观音。”夏商继续追问:“你还没回答要怎样选择?”
“哪个最复杂?”尉迟问。
“应该是按周朝礼制的婚礼最复杂。”夏商回答。
“那就这个吧。”尉迟回答完又补充:“越复杂越容易留在记忆里。”
“你的妻子不是眼睛不好?越复杂也越容易出错。”夏商善意地提醒后,又发现说出的话一语双关,她只好沉默了。
沉默了片刻,尉迟站了起来:“婚礼的事,我下周带她来,一起商量吧。还有,她虽然眼睛不好,但是更看得懂人心……”后半句话,尉迟不再说了,转身走了出去。
夏商叫住了他:“如果你真的爱她,就给她幸福,如果不爱,别勉强,至少不要去做第二个韩叔叔。”
尉迟坚挺的后背瑟缩了一下,他没有回头,走了……
在公关销售部门口,尉迟与白墨涵走了对面,尉迟心情复杂地说:“回到ST让你感觉很好吧?”
白墨涵点头:“回到这里才有归属感啊。”
尉迟点头“并不是每个离开的人都能回来。”
“也许,不过心在就好了。”白墨涵对答从容。
尉迟笑了:“是啊,ST是块福地的,该放在心里。”
走出ST富丽堂皇的大门,尉迟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看过去,简东方正在大堂中央遥望着他,他露出冷笑。
他记得,夏商说过:“登山讲求的是步调,要稳,要慢。”他当时还反驳:“那岂不是不能舞蹈。”
“可以舞蹈的地方很多,但高山上不可以。”
“尼采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夏商憋红了脸无话反驳……
只是如今乱了步调的舞步算不算辜负……
午餐的时候,夏商在餐厅里遇见了陆彦涛,她坐在他的对面,陆彦涛问:“韩雪还好吗?”
“还好!叔叔也还好。”夏商笑了笑。
“上午在大堂,看见了尉迟,他是来和你商量婚礼的吗?”陆彦涛问。
“是的。”夏商看了眼陆彦涛,叹了口气:“他会成为第二个韩叔叔吗?当时我在医院的时候,就这么想。”
“不会。”陆彦涛摇头,展露出好看的笑容:“他天天听你说登山的故事,应该懂得自救。”
夏商不语,低头吃了口金枪鱼色拉,味道恰到好处。
收集了些周礼的婚礼资料,又给几个大客户做了回访,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白墨涵打来电话:“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明天就进入fullhouse的状态了,会很忙。”
“好,但不能太晚,家里有爵士,它等了一天。”夏商不禁露出笑容。
“我知道的。”白墨涵挂了电话。
很快他们一起去了东方新天地,选了泰国餐厅,等待上菜的时候,白墨涵问:“今天还好吗?”
“本来不太好,不过陆彦涛说他不会像韩叔叔那样,我就放心了。”夏商实话实说。
“尉迟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只是有的时候软弱。”白墨涵说。
“也许吧。”夏商现在可以轻松地谈论与尉迟相关的一起话题,没有负担。
吃了饭,夏商在泡芙店里买了一盒泡芙。
白墨涵开车送夏商到了楼下,夏商把泡芙递给他:“你早上吃吧,还有,等我一下吧,我带爵士下来。”看到他点头,她走了出去。
很快,爵士就摇着尾巴来到了白墨涵身旁,夏商却有些担心:“爵士最近吃得很少,也很懒,会是生病了吗?”
白墨涵摇头:“要不,我们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恩,小区外面就有一个。”说着,夏商要从白墨涵手里拿过牵引绳。
白墨涵笑着抓住了她的手:“别拉绳子了,你的手很凉,总也不记得带手套。”
夏商的指尖触碰到了白墨涵掌心中粗糙的伤疤,漾起笑容:“你也不喜欢手套的。”
“今天尉迟说ST是块福地,我倒是认为攀岩场的风水不错。”白墨涵淡淡地笑……
到了宠物店,宠物医生检查了一番说:“爵士只是老了,还算健康,不过要注意,不能让它憋尿,小心别让它摔倒。”
“好!”夏商松了口气:“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月光下,他们沉默着走在回小区的路上,清凉的月光下,却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