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处店面我是倾注了很多心血的,首先,它本来面积并不大,但是我精心给它的每一处微小的空隙都赋于了使用功能。
楼上本来有个上下贯通的天井,为了让楼下变成一大间营业室,我费尽心思的设计了玻璃顶,还解决了下雨排水的难题。当然,对于我这些“绕口令”式的设计那些四川工匠们要的工价也高的离谱,他们对于“趁人之危”这个词根本无动于终,毫无心灵的触动。只关心这次能不能多弄点钱。
活佛多次来这里,有时只是默默的望着,连水都不喝。
一次,他俯身拿起一小块工地上的木头,用根黄线拖在地上走了,虽然我不知这是在做什么,但我肯定知道,这是活佛在佑护我。
“下决心了吗?三天之内你若走,我会有很好的安排,否则还会有新的麻烦……”活佛在电话里说。
“我觉得,差不多吧……”我支支吾吾。
“走的事定了后,马上告诉我”活佛说。
可以这样说,活佛对我很够意思。说实话,我从没给过他什么好处。可我知道有许多所谓的“大款”经常一出手就拿出几万让活佛做法做生意赚大钱,而活佛对此往往嗤之以鼻,大杀风景。
对于活佛很认真的关切,我想我必须认真考虑了。或许这之间隐藏着惨烈的后果,这些与忙乎了一阵子后的成果比起来孰重孰轻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要说遗憾是有的,先不说那个装修精巧的小饭店,单就我住的院子来说就有不小的投资——电视、摩托车、应有尽有的家用电器……最舍不得的是卧室那座巨大的欧式柴火壁炉,那是寒夜中我惬意的设施。
这一切,我竟然都要远辞它们而去,想想就心酸。
佛学虽有巨大的信众群,但国内的“科研界”却在体制的管制下,不敢去探究,长久下来,竟滋生了对未知学科日逐一日顽固的反感,他们面对众多的实例,一概闭目排斥,并以全世界科研界所不齿的政治式“科学”做为职业,以“科学”为招牌,形成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奴才式俯跪与讨好。
说到藏密宗,多数人不清楚这个神秘的教种,但面对无数人真心认可的神奇体验我们应该正视,不应以“迷信”一言以蔽之,最简单的解释是:假若几千年中人们都没见到过“神迹”谁还会尊崇他?谁还会给他“神”的称呼?
这个问题还可能牵涉到一个更神秘的说法,那就是这些“神”是高古时期来自外太空的高智慧生物。
我不能漠视活佛的预言,终于决定要离开丽江了,在走之前我想要最后周游一圈这无城的丽江城,最后谛视下这云南高原上的奇迹。
约活佛出来再四方街吃了顿藏式餐,席间,活佛很沉默,我问他为什么不太高兴,他说,一是你要走了,二是因为你的夙债对你有很大不利,所以我竭全力将此债从你身移去,可这后面会有其它人来负债,情景不是一般的惨烈,所以我心情不佳。
听此言,我的心也沉重起来。
“您说的‘会有其它人来负债’、那会是谁呢?会有性命之忧吗?”我小心的问。
“这说不定,你还没从这里走,十几个小时里,你还要接触一些人和事,这期间会有变化,所以说不定,但恐怕一定会发生,我几乎敢肯定,那将是一场悲剧!”活佛说着竟伤感起来。
我结了账,我们走出藏餐馆,西边天上一轮斜阳被暮云遮住,天阴霾起来,渐渐西风骤起,如沙的雪粒飞扬而下。
“在出丽江前,尽量少接触人,记住。”活佛嘱咐我。
我们在暮色中分手了。
“经常来信!”活佛从出租车窗里向我挥手道别,赭红色的藏袍袖在寒风里飘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