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对美好的女人,一般不会厌倦,除非看出此女的卑劣心思。
而女人也会拿出浑身解数尽量展现出她的魅力来,尽管她不想委身于你,或心里蔑视你。
于是,我和这位“帕吉妹”聊得非常热烈,当然我也故作痴傻的听从她的建议,点了一壶六十元一壶的“普尔雪茶”,那茶真他娘的难喝,可我还是故作高雅态,小呷几口,在口中泯转几下,连连称好。
“这茶要卖别的游客你猜多少?”她一挑纤细的柳眉。
“一百?”我答道。
“便宜他了!一壶至少二百。”她冲我甜甜的一笑,露出一口洁净的白牙。
我不禁为千军万马曾来过丽江朝觐的驴友们心疼呵!他们曾花了多少冤枉钱哪!
其实,我在北京都是到处淘唤“高末”来喝的,那种从高档品里筛出的碎茶末也就十来块一大包。味也正得很,一个月都喝不完。
如果你听从那些无良商户的蛊惑,买了昂贵的“雪茶”,劝你丢入垃圾箱,这种不明后果的白草没一点味道,也没听说有什么翔实的奇效。
“帕吉妹”见我“消费”已近百元,花容大悦,毕竟是妙龄少女,她渐次放松的举手投臂,让我朦胧联想到了她衣下的丰腴起伏,这使我这个久旷老男偷眼赏玩起来十分消受。尤其“帕吉妹”似乎生活经历似已不很单纯,眼下已有如一枚已熟透的红艳番茄,故对老头子们来说,这种小少妇型的女人才配戴上“尤物”的蔷薇花冠!
很快,我们聊的得幅度越来越大,我也知道了她的真名——黄芸。
我还知道了,她有个相恋几年的昆明籍男友,好像也没什么文化,是个大巴司机。
还知道彼男家里还在催着他俩结婚。
“我真不想在这个破店干了”黄芸说。
“为什么呢?”我问。
“这个店面虽然有点所谓的古老气息。但陈旧破烂,空间狭小,没扩充的潜力,而且房租又贵,这不,通知我下月又要涨房租钱了”她的一对漆黑的眸子闪着无奈的光。
“不行……那就另寻一间店面吧?”这个安慰实在是不疼不痒。
“说的容易,好店面哪那末好找啊,”黄芸呷口茶,看着窗外的飞雪。
黄芸走到楼梯口,喊下面的人开灯。
“不要,我喜欢暗点,要不,让她们点支蜡烛?好不好?”我问。
“好,就照你说的办”黄芸走下楼。
我走到窗子边,打开一扇,一阵寒气“呼”的灌进来,外面已是暮色苍茫,一片银色世界,很多家商铺都点了灯,将门前的雪映成金红色。
我关上窗子,回到座位。黄芸捧着一根燃着的红烛小心的上楼来,幽幽的烛光画成一圈红光晕,映在她的团团脸上,使她看起来圣洁异常。
这时,一个极不合时宜的词“惨烈”不知怎地,倏忽从心底涌出来,同时,我忽然又有要掉泪的感觉……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呵?怪,怪。真是怪!
看官,若没遗忘的话,您应该记得这是活佛与我谈话中的其中一句,但怎么在这会儿冒出来了?!
我忽然觉得黄芸很可怜和无辜,不知为什么在百分之一秒间冒出这样奇异的想法,或许这是另个空间的启示?
我注意到斑驳的木板壁上斜插着一个小卡片。上面写着:
ashestoashes,anddusttodust;inthesureandcertainhopeoftheresurrectionuntoeternallife……
这个,是好去年一个老外写的,他说送给我,并说几年后我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是圣经里的一句,干嘛写给你呀?”我很诧异。
“谁知道呵”看来,她也莫名其妙。
我知道这卡片的大概意思,是“尘归尘,土归土”,一阵惊竦感“唰”的笼罩住我……
我忽然想告诉黄芸和她讨论点什么,但这个想法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瞬间,一切又到了先前的模式。
那支蜡烛稳稳的粘在老旧的桌面上,发出温暖融融的光,黄芸两手支颐,安静的盯着那团光亮。
烛光照在她光润无痕的脸上,充满了她暂时脱离那位只想嗨咻的俗男后现出的小女孩样,呵,这样一个上天亲手造就的小美姑娘,此后的生涯会如何呢?
“你认识我们这里的那个活佛吧?”她缓缓的问,眼里有种诡异的光。
“不认识呵”不知怎地,我随口撒了谎。
“怎么了?”我接着也问了一句。
“也没怎么,”黄芸笑了笑:“这几天他看到我就嘴里念叨什么,我也听不清”。
“那你认得后面那家古董店的老太婆吗?”我又问。
“哪家呀?这后边的房都拆了呀?”黄芸一脸诧异,走到窗边,打开一扇窗子。
“来来,你说的是那家呀?还有个老太婆?我怎么不知道呵?”她招呼我过去。
“咦……怎么没了?”我探身窗外,竭力看。
我不顾一切的跑下楼,黄芸跟在我身后,踏着湿滑的雪……
没几步就到了。
眼前是一片废墟,一垛残垣上,挂着一个硬纸牌,上面有墨笔字:
因店铺拆迁,本店春节后另择新址,敬望新老顾客见谅!
云鹤斋敬启
“啊……”我天晕地转,几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