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从车里跳下一位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小伙,走过来,弓身,做了一个很绅士的手势:“请!”
又特地和凌微打了个招呼:“小姐,欢迎你回家。”
“嗨,你好,尼克。”凌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像小猴子似地腻在父亲的身上,笑着问:“爹地,你又换车了?”
“这是准备送给你未来夫君的,今天开出来试试车子的性能。”凌志溺爱的拍了拍凌微的小手,携着凌微,率先坐进了后座。“真希望安先生能随你一起回来。”
“爹地!”凌微红着脸叫道:“什么未来夫君,我们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呢,您也太性急了。”
“别瞒我了丫头,上官老夫人早就告诉我了。”
“安奶奶?”
“对呀。”凌志侧过脸,笑着说:“我的宝贝女儿,爹地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是什么?”
“现在不能说,到家就知道了。”
父女亲热地交谈着。
戴玉有些被冷落的感觉,恹恹地坐进了副驾驶座上。
凌志注意到了,笑着说:“戴小姐,你是第一次来澳洲吗?”
“是的凌叔叔,我这次来要麻烦您了。”
“戴小姐客气了,你是微微的朋友,也就是我们凌家的朋友,我们一家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凌叔叔。”
“戴小姐,看你的岁数,跟我们家的这两姐妹差不多。”凌志抚着凌微的小手,望了一眼凌微,神色有些凄迷地说:“戴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家的微微啊,还有一个同胞妹妹,叫凌怜。不巧的是,这段时间她去非洲采风去了。她是学摄影的,跟微微一样,同样不肯到公司来帮我。”
凌微还有双胞胎的妹妹啊?戴玉还是第一次听说。
戴玉讨好地说:“凌叔叔有福气,一对女儿都那么有才气有志气。”
“戴小姐你真会说话。”
凌微却缄默了,她能解读得出,父亲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楚与凄凉背后的难言之隐。
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她在心里对父亲说:爹地,对不起,女儿也实出无奈,女儿不是存心想伤害爹地的心的。
凌志似乎感受到来自女儿的不安与欠疚,他拍了拍凌微的小,摇着头,笑着说:“丫头,你不要多想,爹地能理解你。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爹地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谢谢爹地!”凌微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但始终不让它变成泪珠,更不会让它变成潺潺流下的泪水。她记得父亲说过,凌家的女儿,准笑,不准哭!笑比哭好。
她适时地转移了话题:“爹地,我在国内认了一个干妈,她叫宁静,是位很好很慈祥的女人,她对我很好,真的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爹地,我把你送给我的那只手镯送给她了,您不会生气吧?”
宁静,哦,宁静!
凌志的心,如被鼓槌狠狠地敲了一下,疼得蜷缩了起来。眼里同样泛起了泪花,但同样没让它变成泪水,他仰制着激动,笑着说:“这怎么会生气呢?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以后有机会啊,我一定当面致谢。”
凌微调皮地一笑,说:“爹地放心,会有这个机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
戴玉听得云里雾里的,心里却一直在想,凌父,会给凌微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
坐在车里,窗外的风光应接不暇,戴玉只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用了。
国内是冬天,而这里却是夏天,大街上,男女老少皆穿得很凉快很率性。
悉尼的天空,比芝城的蓝;环境,比芝城静谧有程序;街道,比芝城宽敞干净……
布加迪威龙穿过城市,进入了郊区。
“好漂亮啊。”戴玉不觉地喊出声。
车子,仿佛行驰在一条绿带上,马路的两旁,绿化非常好,树木葱笼,绿草茵茵。绿树中,散落着一栋栋花样别致的房屋。它们不像国内那么拥挤,而是像被某个大师随意丢在树从中一样,远离尘嚣。是那样的安逸,那样的淡然,又是那样的温馨。
凌家,坐落在一条湖边。听凌父介绍,占地面积为五千多平米。
哗,五千多平米。原以为,慕白羽的那栋五百多平米的别墅是奇大无比了,可跟这儿一比,那只是十分之一的一角。
下得车来,戴玉只有倒吸凉气的份了。
她是到过苏州拙政园的,这……这儿的一切,简直就是拙政园的翻版。不,好象把拙政园搬到这儿来了。
迎面,是一块巨大的湖山石,石上,爬满了绿茵因的植物,湖石的中央,刻着两个柳体的大字:心怡。
凌微指着这两个字轻声地对戴玉说:“这是从我妈咪的名字化过来的。”
戴玉不懂,也不想懂,她急着想往里走。
“跟我来。”凌微抿嘴一笑,率先往湖石的左边走去。
凌志笑着说:“微微,你领戴小姐直接去后面的养静堂,我去客房看看,一会儿马上过来。”
又招手叫过一个菲佣,让帮着提行李。
凌微拒绝:“爹地,戴玉小姐的箱里有贵重物品。”
哦。
凌志摆了摆手,从右边的小道走了。
戴玉黑着脸,一手拉着一个拉杆箱。
绕过湖山石,赫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道弯出的长廊。长廊粉墙木窗,墙上挂着各式的古典美女图。倚在木窗前,窗外种植的,不是参天古木就是叫不出名儿的花卉,远远望去,窗子就是一幅幅鲜活的图画。
走下长廊,凌微指着那口开满莲花的池塘笑道:“我掉下去很多次,可就是没把我淹死。我爹地说,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嘿嘿,我很相信这个说法。戴玉,你觉得我会有大福吗?”
哼,你死到临头还自呜得意!嘴里却说:“对,你有大福,有大大的福,谁也比不上你。”
池塘上,架着一道曲桥,走上木制桥,俯看池塘里的莲花与水中悠然自然的红黑鲤鱼,凌微俯下身子采了一朵红莲,阖着眼,不住地轻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