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里,放着热气腾腾的牛奶面包与煎蛋腊肠。
“谢谢。”
与凌微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戴玉此刻唯一想做的。
“我家的阿黛,可是地道的法国佣人,她烤的面包与煎的蛋,比安家的宋妈强多了。”
说着,凌微冲戴玉贬了贬眼。
戴玉顿时想起,在安家因为早餐的事所受的委屈与凌辱。特别想起,凌微将弄碎的煮蛋推到自己的面前,玩弄嘲讽自己的情景。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冷冷地说:“多谢,我不饿。”
说着,戴玉坐在梳妆镜前,从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发刷里拣了一把镶钻的紫檀木梳,轻轻地梳起了长发。
“戴玉,你是跟我生气了吧?”
凌微站在身后,望着镜中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孔,用一个忍住,撑出一脸和蔼的笑容:“肯定是的。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戴玉一愣,防备地看了一眼镜中的凌微,心内略有一动,但依旧不动声色。与凌微相识的这段时间来,戴玉算是看多了冷脸吃多了冷语。此刻不知凌微为何如此,却不得不防。
凌微很狡黠。
“我没生气。”
“别骗我了。”要想打消对方的疑惑、痛恨与戒备,凌微知道,首先得让自己来个“坦诚相待”。“戴玉,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这样吧?”
没错,戴玉太想知道了。
但戴玉没把内心的迫切与需要表露在脸上。淡淡地笑了笑,开始在脸上进行深度的“改造”。“我不想知道。”
切,这死女人还真虚伪啊。
凌微依然很真诚地说:“这都是我爱吃醋,太过狭隘的缘故。”
这话说得蹊跷,戴玉不得不问:“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微装作很真诚地说:“我坦白,是为了慕总。”
“我还是不懂。”其实,戴玉已有些明白了。
“我老实说,从见到慕总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他。因为这个爱,我讨厌他身边的女人,更是讨厌作为他未婚妻的你。一想到他和你很快就要结婚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就会涌起一股火,就想气你激你。你生气,我就很开心。戴玉,你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怎么会没有?自从跟慕白羽在一起后,戴玉恨透了那些亲近慕白羽的女人,哪怕是生意场上的女人她都憎恨。
凌微低姿态的坦白,让戴玉释疑,也让戴玉有几丝兴奋,第一次在凌微面前找到些许自信。
她高傲地晃了晃长发,站起来从衣橱里拿衣裙:“我没有。”
凌微哇哇大叫,冲着戴玉举大拇指:“哇塞,戴玉,你的心胸真宽阔啊,好伟大哦。以后,我真的得向你学习学习。”
“我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女人。”
“不平常,绝对不平常!”凌微从衣橱的最里侧拿出一袭华贵的长裙和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戴玉:“送给你,我想,这裙子一定很适合你。”
喜欢衣物首饰是女人的天性。
戴玉下意识地接过,抖开。
哇,这裙子也太漂亮了,浅黄色,真丝面料,除了胸前的那朵拳头般大小的花之外,裙边上还订着一圈用本色丝子做成的花朵。花朵很小却很精致,尤其让戴玉欣喜若狂的是,花蕊,是用南非碎钻做成的。
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是我专门从法国定制送给你的礼物,尺寸一定合适。”
戴玉有些不信。
“真的,我当时听慕总说让你陪我去旅游,心里好开心,想送你一样东西表达一下我的感激。想来想去,我给我的法国服装顾问发了邮件,把你的尺寸告诉他,让他在一周内将衣裙寄到悉尼的家中。”
“你太客气了。”
“这算什么呀,快换上让我看看。”
凌微似乎比戴玉还着急。
戴玉也不客气,拿着裙子就进了浴室。
一会儿,戴玉拉着裙裾款款地走了出来,似乎忘了双方的芥蒂,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凌微打开小盒子,拿出一串灼灼闪光的钻石项链:“来,我给你戴上。配上这条项链,你一定更漂亮。”
戴玉不置可否。
“真的太好看了。”凌微围着打转,拍着手:“戴玉,这条项链是我爹地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现在转送给你。”
原以为,自己只是戴上过过瘾,没想到,凌微出手这么大方,将这么贵重的项链送给自己。
戴玉装作客套:“这怎么行呢?凌叔叔送给你的,你怎么能转送给我?”
“这又有什么关系?”凌微大大咧咧地说:“这样的东西我多得很,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真是富家女,戴玉眼红得,真想将凌微一口吞进肚子里!
“我还是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凌微按着戴玉解项链扣子的手,笑着说:“就算是我的赔礼道歉吧。你要是不收下,说明你不打算原谅我。”
正中下怀。
戴玉笑了,得意地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得不收下了,要不然你会觉得我还在生你的气。”
“就是嘛,收下收下。”
戴玉当仁不让地收下。
心里却在冷笑:凌微,别以为你送裙子送首饰就能让我释怀。我恨你,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恨你!我不会让你活着的,谁让你喜欢上我的男人!
临去欧洲的前夜,凌微走进客房。
凌微进去的时候,上官金珠刚接完电话。
“安奶奶……”
“是微微啊?快进来坐。”上官金珠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脸上的皱褶全舒展开了:“来,坐到奶奶的身边来,奶奶正想过去和你说说话呢。”
“安奶奶,在这里住得习惯吗?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告诉我爹地,您不必客气。”
“要是客气,我就不来了。”上官金珠将凌微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望着凌微,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孩子,还叫我安奶奶,你是不是得改改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