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早就看见林安扣了。”凌微老远就伸手小手,娇俏地说:“安扣,近来一切都好吗?”
林付行长将凌微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上下打量,感叹道:“总算好好的回来了,你呀,差点没把叔叔给吓死。怎么样,身体都恢复了吧?”
“谢谢林安扣的关心,我好了,全好了。”又俯在林付行长的耳边,轻声地说:“安扣,我现在还是个失忆患者。为什么要这样,请容我以后再跟安扣解释好吗?”
林付行长微微颌了一下头,“好的,我懂。”
“安扣,我今天找您,是想求您帮个忙。”
“说吧,什么事,只要林叔叔能帮得了你的。”
凌微从包里掏出那块从戴玉处拿来的巧克力,“林安扣,麻烦您找个可靠的人给化验一下这里头的成分。”
林付行长也不多问,郑重地接过,小心地放进保险柜里:“这事交给我吧,化验结果一出来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林安扣。”
“这孩子,跟叔叔还客气。”林付行长将凌微拉至沙发上坐下,将水果盘推到凌微的面前,“来,吃点水果。”
凌微拿起一粒进口葡萄,笑着说:“看见葡萄我就想起在法国的遭遇。”
“微微,在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你宁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当时就瘫软了。我不相信,你这样出色这么善良有正义的女孩子,老天怎么能那么残忍呢?第三天,安澜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说找到你了,只是脑部和股骨受了伤。我想去看看你,安澜先生说不必了,说你养养就能回来。”
凌微很感动,笑着说:“我这个人太闹,老天爷嫌烦,所以不收我。安扣,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从中行出来,凌微迎头撞上了一个人。
“微微,怎么是你?你怎么出来了?”
凌微一愣,随即装得茫然地问:“慕总,是你呀?我想到工商银行取点钱,没想到忘了在哪了,走错了,走进中行来了。”
慕白羽心疼地拉起凌微的手:“你缺钱跟我说一声呀,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好?”
“没事,我虽然记不得从前的所有,但认得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问路人,哪能迷路?”
“这也不可以!”慕白羽不容分说,牵着手就往停车处走去:“这路上人来人往的,万一……你太让我担心了。”
凌微抽回了手:“真的没事,我只是失忆,又没变成小孩子。”望了望慕白羽问:“你来中行有事?”
慕白羽笑容满面地说:“林付行长曾给我贷了一大笔钱,我得表示一下心意啊。今天有时间,我想请林付行长吃个饭。”
“哦,刚才我遇到他了,林付行长说,那笔钱不是中行的,是他通过朋友的关系给你调的寸头。”
“这事我早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更得谢谢林付行长的热心了。”
“哦,那你忙去吧。”
慕白羽走了几步又回头,笑容满面:“微微,我还得感谢你,因为你的帮助才有我们华鼎公司的今天。”
“慕总,你太客气了,安澜提醒过我,说我们是合作伙伴,既然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慕总,我们的那个合作项目真的在潭城?”
“真的真的,我们明天就过去好吗?”
“好的。”
第二天清晨,当慕白羽将车停在桂林别苑的门口,正准备给凌微打电话时,只见凌微与戴玉手挽手地出来了。
慕白羽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也跟出来了?
带凌微去潭城,慕白羽并没有跟戴玉沟通过。此刻,他担心戴玉吃味撒泼,便抢先一步对戴玉说:“我陪凌小姐去潭城看看工地,一两天就回来。”
没想到戴玉很是和气,轻柔地扶着凌微上了车,温婉地说:“我知道,我陪我姐一块去。”
什么?
凌微用一个很舒适的姿势安顿好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拍了拍主驾驶座的后背:“慕总,你一定不反对吧?”
“不……不反对,人多更热闹。”慕白羽窝着一肚子的火,当着人面,他只能这么说。
一是不想在凌微面前失掉绅士的风度,二是近来因为需要而一直在迁就着戴玉。
进入了潭城地界,慕白羽指着不远处的那处别具一格的建筑问:“凌小姐,你看着眼熟吗?”
凌微探出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没见过。”
“你见过的,而且很熟悉,只是你一时忘记了。”慕白羽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戴玉,将话说得很隐秘:“那个是潭城酒店,是潭城最大的建筑,也是潭城的标志物,我们的工程指挥部就设在那。凌小姐,那天晚上为了顺利地拿到工程,我们曾经举杯相庆,我记忆犹新哪。”
又对戴玉说:“当时,你不了解情况还跑去搅局,还误会了凌小姐。”
凌微哦了一声,一付茫然,扭头望着戴玉:“真有这么回事?”
心里却在嗤笑,够了,慕白羽,少提那么作呕的事情了!那天,你的那付嘴脸可真够恶心的,竟然口口声声说爱我,要跟我永永远远在一起!
就算我真的失忆了,也忘不了那个令人可厌又可笑的夜晚。
“有,但不像白羽说的那样,我去搅局。我当时吧,是去潭城办事,偶然遇上你们的……”戴玉作贤惠状。
慕白羽的唇边挂上了冷笑,不作声,似乎在专心开车。
而凌微却笑嘻嘻地说:“戴玉小姐真够大方的,看见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竟然不生气。换上我呀,一定闹翻天,先砸了那该死的红酒,再找那个让自己男人心猿意马的女人算账!就算不是那个女人的错,就算自己本身就是个不入流的下等货色,就算自家的男人是个见色起意的色狼恶棍,我也要找对方麻烦,谁让她比我优秀、出彩,将男人的眼珠子和心都勾了去?”
凌微的话,很直接地演义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凌微相信,自己对当时情景的描述一点儿也没有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