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什么客人呢?不会是凌微新交的男朋友吧?很有可能,要不然凌微怎么会如此绝情,不仅把孩子给打掉,而且,绝然而然地离自己而去,不给自己一点她的消息。凌微把人带来,难道是向自己挑衅与寻隙?
如此一想,安澜的脸色由白变成红,又由红变成了青灰色。
上官金珠也在猜测,凌微带来的客人是谁呢?什么意思?
凌微的自作主张,让上官金珠更是恼怒,她似笑非笑地说:“凌小姐,你既然提出跟小澜分手,那么在这个家你就没什么话语权了。”
凌微很聪明,一点就通。她神色淡雅地挑了挑眉梢,回答道:“对不起安奶奶,恕我冒昧了。不过,这位客人很重要,他在我说话的时候必须到场。”
上官金珠黑着脸,朝有些手足无措的艾姨点了一下头。
艾姨如被开释般地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艾姨惊诧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夫人,少……凌小姐的干妈也来了。”
凌微疾速地站了起来。
宁静已随着林子修一同走进客厅。
“安娣……”
宁静抓住凌微有些冰谅的小手,上下打量,失态地叫道:“丫头,昨晚你上哪去了,你让宁姨急死了。你还好吗,好吗?”
“我很好,安娣,请坐下。”凌微一手挽着宁静,别一只手挽起林子修,“安扣,谢谢你。”
林子修拍了拍凌微的手背,亲昵地说:“你这孩子,总是这么见外。”
将来人安置坐下后,凌微笑着迎向一脸纳罕的上官金珠:“安奶奶,今天借您的一方宝地,主要是想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上官金珠与来人简短地打了个招呼,冷冷地说:“这件大事跟我们安家有关吗?”
言外之意是,你凌微有事,有必要到安家来说?
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凌微也不是傻瓜,当然品得出味来。
“有。”
上官金珠往后一仰,一付怠慢的神态,半天才说了一句:“那我倒要好好听听,这件关乎我们安家的大事!”
安澜却释怀了,眼见得请进来的客人竟然是熟悉的林付行长与宁姨,并不是所谓的凌微之男友,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与林子修与宁静小声地喧寒了几句后,再也忍不住了,跃跃欲试地走到凌微的跟前,低低地说:“微微,能告诉我住在哪吗?我想去看你……”
声音很低很低,凌微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晃了晃短发,歪着头看了一眼安澜,心情很复杂,脸上却依旧带着恬淡的笑容,提高声调说:“谢谢安董的关心。至于我住在哪,这大概不再属于安董关心的范围了吧?”
当着大伙,尤其当着奶奶的面,安澜碰了一鼻子的灰,他羞窘极了。
在奶奶威怒目光的逼视下,安澜低着头坐回到原处。
凌微感到一阵报复后的快感,尽管,她没想过让安澜难堪和痛苦。
林子修适时地打破僵局,他往前凑了凑身子,说:“老夫人和安董,你们听说了本市发生的那件大事吗?”
“什么大事?”上官金珠与安澜这对祖孙同时发问。
侍立在侧的艾姨与火炮嫂也竖起了耳朵。
林子修对凌微做了个手势,笑容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溺爱与关切,很慈祥,很温和。
宁静被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她昨晚接到前夫堂弟的电话时,很是诧异。她惊诧林子修竟然认识凌微,并且成了凌微的传话之人。最让她吃惊的是,林子修在电话里说,凌微请她第二天九点到安家的桂林别苑去一趟,凌微有话要说。宁静正为找凌微找不着而着急呢,听说凌微让她去桂林别苑,什么也顾不得多问,今天一大早就往这边赶,半道上,宁静遇上了驾车前来的林子修。宁静几次想问个究竟,可林子修不是顾左而言他就是轻描淡写地说:别急,到地就知道了。
宁静紧紧地盯着凌微。
凌微正襟危坐,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起来,眸底里,甚至闪过一抹憎恨。她除除地开口了:“安奶奶,您听说楚雨浓楚付书记被双规这件事了吗?”
楚雨浓被双规?
这几天家中杂事纷多,先是凌微绯闻,紧接着凌微打胎与安澜分手,再接着安分守已如木偶一般的葛瑞英离家出走,上官金珠被折腾的,根本无心去关心国家大事。
“官场上的事情,我没有兴趣过问。试问凌小姐,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事?假如是这件事情,对不起,我不想听。”
说着,上官老人便想站起身来:“我很忙的,没空听你这种八卦新闻。”
凌微伸手拦住:“安奶奶,您能耐心听我说下去吗?”
安澜觉得,凌微不会无聊到找大家来谈论一个外人的仕途沉浮。
尽管不知道,凌微为什么会好端端地提起楚雨浓。
“奶奶,给微微一点时间好吗?”
上官金珠用眼角的余威让安澜及时地闭上了嘴。但她还是很顺从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楚雨浓是否被双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雨浓是被我告倒的!”
啊?
除了林子修,屋里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大家别不相信,这里,有我向公检法部门检举楚雨浓的相关材料。当然,这些都是复印件,原件都送到了。还有,那些材料都是通过马原转给他当大市副市长的父亲的。我和马原之间是清白的,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说穿了,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说实在的,我真的有些对不起马原,他被我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