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艳萍这才看着旁边一脸稚嫩的顾烟,眉头皱起来,一脸的嫌恶:“你是谁?你跟阿臻是什么关系?”
顾烟歪着头:“这位阿姨,难道你不知道在问别人之前要先做自我介绍吗?”
“我告诉你,阿臻以后是要娶大家闺秀的,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我们楼家。”庄艳萍就跟她的长相一样,嚣张跋扈的,说话的时候那股盛气凌人感,完全没法掩饰的。
“哦。”
顾烟淡漠地点点头,又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庄谷霜:“大家闺秀是吧?呵呵。”
庄谷霜被她那个嘲笑的眼神给激怒了:“你在笑什么?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抢别人男人,还有脸在这待着?”
“以后你离阿臻远一点,不然的话我跟你不客气。”
庄艳萍也是警告着。
顾烟淡定地笑着,漫不经心地完全不把这姑侄俩的威胁放在眼里。先不说她跟楼臻之间还不是那种关系,就算真是那种关系,就面前这两个谁知道从哪跑出来的阿猫阿狗也有资格管他们?莫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
庄谷霜却不知道顾烟心里所想,她见姑姑一直为自己撑腰得意得不得了,好像看到了以后嫁给楼臻跟他甜甜蜜蜜的生活一般,兴奋得脸都有点红了:“就是,姑姑,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跟他们客气。”
“啪。”
面对姑侄俩不敢置信的目光,顾烟淡定地说着:“这一巴掌,是警告你说话小心点。嘴巴不干净的话说话之前先去洗洗。”
庄谷霜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脸大叫道:“姑姑,姑姑,你看,她居然打我?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她……姑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庄艳萍也是气到不行,在她看来,顾烟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完全不值得她出面。自己能够屈尊降贵跟她说话已经是一个莫大的赏赐了,这个小丫头居然还不识相,实在是……
“你这个……”她手指着顾烟结巴了一阵,半天都没想出来一个贴切的形容词:“立刻,马上给霜霜道歉。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烟,怎么了?”
那边结完帐的楼臻终于出现了。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被两个人围着的顾烟,待到走近后认出那第三人是谁时,本来还温和的脸当下就沉了下去,黑如锅底。
“小烟,你没事吧?”他警告地瞪了那两人一眼,又转身看向顾烟,小心地询问着。他在跟顾烟说话的时候神色很温柔,连语气都是轻轻柔柔的,跟平常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这样子的他,顾烟是习惯了,但庄家姑侄俩却是第一次见到,当时就惊得以为是认错人了。
顾烟本来心里也有点火气的,可是看到男人的反应后那点火又灭了。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顾烟对这两个人,应该也不会喜欢到哪去。而且,以现在她所了解的情况,这两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破坏楼臻家境幸福的原因之一。
“我没事。”
她轻轻摇头。
楼臻这才放下心来,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拉住顾烟,将她往身后带了带,这才抬头看向两人:“你来做什么?”
那声音,冷漠的,比跟陌生人还要不如。
庄艳萍在面对这个继子的时候总是有种心虚被压迫的感觉,她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怯怯地眨了下眼睛,这才小声说道:“阿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跟我说过?我跟你爸一直很担心你。还有晴晴,天天都在问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庄谷霜也是一脸痴迷地看着楼臻。
她今年二十四岁,刚刚大学毕业,比楼臻要小一岁半。从十几岁看到楼臻开始,她就把楼臻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做梦都想做楼臻的新娘。现在渐渐长大了,那种念头非但没有减,反而是更加强烈了。在她心里,楼臻就是她未来的老公,是要跟她白头偕老的人。
“我说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楼臻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庄艳萍僵住:“阿臻……”
“我跟你的帐,我会慢慢算。”楼臻完全不为所动,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不仅是庄艳萍,连庄谷霜都被他这个嗜血凶煞的眼神给吓到,一直到楼臻牵着顾烟离开了,才渐渐回过神来。
顾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被男人牵着的手,又想想现在楼臻心情肯定不太好,也就大方暂时不跟他计较了,没有抽回手,而是顺从地跟着对方慢慢往外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楼臻才终于停下来。
“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父亲现在的老婆。”
顾烟早就猜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听到的时候倒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用一贯平静的眼神和对方对视着。
“在那之前,她是我小姨,是我妈妈的亲妹妹。后来确定,我妈妈只不过是庄家的养女,跟庄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那时候,妈妈已经去世了。”
楼臻解释着。
这个内幕,倒是出乎顾烟的意料之外。她能感觉到楼臻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情绪有些不对,却万万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妹妹勾搭姐夫这么一出。比较起来,她倒是觉得妈妈被好姐妹背叛这种事都没那么严重了,至少不是亲人。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还有那幽深的黑眸,她突然有种想要安慰对方的冲动。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也是笨拙的,巧舌如簧的特长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来。
但是,她终于是了解,为何男人会在自己说家丑的时候那般的平静了,原来,他已经经历过更加惨痛的事情。渐渐的,她产生了一种跟男人正同病相怜的感觉。
“楼大哥……”被男人紧紧握着的小手动了动,顾烟小声地叫了声。
楼臻看着面前的女孩,精致小脸上掩饰不住的稚嫩提醒他,这还是个才十七岁的小女孩,不应该承受太多沉重的负担,也不应该受到太多负面事情的干扰。可是他控制不住,他脑子有点乱,想要静一静,也想要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