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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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谁诱惑谁(1)

她瞪着他,而后想了想,这木偶虽然雕刻的是自己,但的确是他的,自己就这么抢过来,好像有点不道德。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非常良心发现的抬头说道:“大不了……大不了我也照着你的样子雕刻一个送给你,咱俩互换,公平交易。”

他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你会?”

遭到他怀疑,她非常不高兴的瞪大眼睛。

“瞧不起我?”她哼了一声,一把抢过他丢在旁边的匕首,以及一块似乎用剩余的又或许是原本就专门留给她的木头,傲然道:“让你瞧瞧本姑娘的手艺,绝对比你好。”

她说罢就坐在地上,又想到什么,伸手去推他。

“走开,你挡着我的光了。”

他果真顺从的站起来,转了个圈又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很认真的雕刻,时不时的看了两眼,一刀一刀的刻得很专心。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完成了,她扬眉而笑,十分得意的递给他。

“呐,给你。”

不知是晨光还是夕阳透进来,照亮那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容颜,细致而绝美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和一线单薄的唇,以及微微低头的动作,雍容高贵而温润清雅。他眼神微微下垂,似乎很专注的看着某个方向,亦或者某个人。

只是当时她未曾察觉,以至于无法雕刻出他眼底倒映的影子。

凤君华握紧了那个木偶,眼神震惊中还有未褪的迷茫。

云墨一直盯着她的表情,他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某些事情。每次她想到什么与他相关的记忆,总是这种不可思议和震惊迷茫的神态。

“我们……”她恍惚的看着他,“是在黑木林吗?只有我们两人?”

火儿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用自己的头去蹭她的脸,眼神写满了控诉和幽怨。自从昨晚它突然发狂跑出去以后,不知道在哪儿呆了一晚,第二天自己就回来了。

她低头看着它,眼神不解。忽然又想起火儿正是那年在狩猎场上捕猎的灵兽,当时万灵山山崩,她和云墨被困在黑木林,这个小家伙也在她身边。

心头有些好笑,“昨晚跑去哪儿了?”

火儿乖顺的窝在她怀里,似乎有些疲倦了,趴在她手臂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摸了摸它的头,眼神柔和。

云墨眼神落在她始终握着那个木偶的左手上,眼神飘远而幽静。

凤君华也盯着那个木偶,想着当时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境刻这个木偶的?对了,他不是还给她雕刻了一个吗?

“我的那个呢?”

云墨深深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或者早就丢了吧。”

凤君华愕然看着他。

他却已经将目光投向别处,语气淡淡又微显自嘲。

“也或许你将它随意仍在某个地方,连自己都忘记放哪儿了。”他眼睫低垂,“一个普通的木偶罢了,本就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事,扔掉也是理所当然。”

他语气很淡,淡到带几分惆怅和落寞。他清晰的记得那天她将那个精致的木偶捧在手里,满眼的兴奋和喜悦。然而她不知道,当看着他一刀刀将他的容颜雕刻成木偶之时,心中又是何种滋味。

她那时年幼,不懂情之何物,所以可以肆意轻贱他人真心。

况且以当时的心境,她那般厌恶他,怎么还会留着他送的东西?就像那块玉佩……

他闭了闭眼,将心里涌动的苦涩和疼痛全都吞入腹中,然后在血液里酝酿发酵,直到麻木,有迎来新一轮的疼痛。

凤君华不说话,只是心头忽然有些淡淡的悲伤。她想要反驳,直觉的,那个木偶她应该没有丢。因为那时,她是那般喜欢。

火儿忽然睁开眼睛,看向那个木偶,然后目光慢慢亮了起来。它伸出爪子去抓那个木偶,凤君华不妨一下子就被它夺走了,她下意识想要拿回来。

“给我。”

火儿却抱着那个木偶很是兴奋,然后又东张西望,看到小榻上的茶水,它又蹦过去,不由分说就将茶壶打翻。

“火儿,回来,你在做什么?”

凤君华俯身去抱它,云墨却盯着它的爪子,它粘着茶水,在写字。

“树……埋下……”

凤君华刚将那个木偶拿过来,看到这几个字,怔了怔,脑海里忽然划过一些片段。

幽暗的密道……黑色的小匣子……金光闪烁的玉佩和簪子、耳环……还有……一把梳子……她手中拿着那个木偶,明明很是想丢掉,却又舍不得,便随意的将它仍在那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里,然后转身就走。

那个密道……似乎是在一棵树下。

“你是说……”她皱了皱眉,将火儿抱起来,不确定道:“我将那个木偶埋起来了?”

火儿指着她手中的木偶,连连点头。

这个答案……

凤君华无奈的将目光转向云墨,想着她当年究竟是有多讨厌他,以至于把他送给她的东西全都埋起来而不愿触碰?不知怎的,如今再看着他,她便有些心虚起来。

云墨则是若有所思,而后笑了笑。

“总归你没有扔了就好。”

埋起来了,证明她还是舍不得的。

他又看向火儿,这小东西一向很排斥告诉他关于她的事,只是不停的对他说,她还活着,其他的便只字不提。其实对于他们之间的事,他问的并不多。或许,他潜意识里已经猜到,不想再被那样血粼粼的事实伤一次吧。

凤君华低垂着头,忽然又问:“刚才为什么要对颜诺说那样的话?”

“嗯?”他眨眨眼,无辜道:“我刚才说了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凤君华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故意装作无知,非要从她口中再重复一遍不可。

自从和他冰释前嫌以后,他未再对她做出从前种种亲昵的举动,就连偶尔想要抱她都显得有些犹豫和小心翼翼。她知道,他害怕她的拒绝,害怕她好不容易给予的机会被他亲手粉碎。可是刚才他竟然对颜诺说,她是他的女人。那样冷硬而强势的语气,她清晰的从他身上察觉到了霸道的独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