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峥。”凤君华眼神深了深,“没想到明月峥也是明月殇的人,倒是小瞧他了。”
也难怪,明月琴都甘心被明月殇利用了,何况她的哥哥?既然争不过,也就只有做人家的棋子。
枪全世界,利用如此。
三天后,凤君华带着圣旨来到龙城。
这里的人对她不了解,但是对她娘那可是敬若神明,再加上她现在本就是女王爷,去年又立有军功,身边还跟着部分长羽卫,也没人敢小看她是一个女子。她一走进来,都没人能察觉她的气息,可见武功已至化境。
又漂亮又有气场再加上武功绝世的女将军,谁都没道理不服气。
她一道军营中,龙城守将袁广便带着所有副将恭敬参拜。
“末将参见太子妃。”
凤君华坐下来,挥了挥手。
“军中只有元帅将军,没有太子妃。”
边城将军大多没多少文化学识,只会杀人打仗,对那些礼仪教条也有些不耐烦。袁广身为一城守将,倒也不是个莽夫,但素来不拘小节惯了。原本以为太子妃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子,难免会有些骄矜,却没想到如此遵守军中规矩,不由得心中更尊敬了几分。
“是。”
凤君华抬头看了眼底下几个将军,这些人多年镇守龙城,打仗自不必说是一把好手,但智谋嘛,恐怕就欠缺了几分。
“明月峥的大军已经在龙城十里之外驻扎,不日两军就会交战,各位有什么意见尽可以提出来。”
众将面面相觑,最后袁广上前一步道:“启禀元帅,龙城西面环山东面临湖,而南陵大军驻守以南,虽然我们双方人马相同,但毕竟是在东越,地形上我们占优势。”
凤君华淡淡笑了,“袁将军此言差矣。两军交战,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明月峥既然敢来,焉能不知此处地势?南陵从金凰跨越到东越西部,按理说时间上应该至少需要一个月。然而自南陵明皇下令派发大军开始不过半个月有余他们已经来到龙城,袁将军可想过这是为何?”
袁广面色一凝,郑重了许多。
“他们隐瞒了消息,早已从金凰偷渡。”
“没错。”
凤君华赞赏的点点头,“他们偷渡派兵这段时间东越北部还在和金凰作战,西秦南部也在和以明月笙为首的大军在乌戈峡僵持,没有人有时间去思考他们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本帅接到圣旨便马不停蹄的赶来龙城,明月峥几乎和本帅一起到达龙城,证明他们早已在准备攻打龙城之前已经有所布局。也就是说,他们对这周围的地势气候等等都已了如指掌。袁将军,如此,你还觉得咱们有客观优势么?”
最后一句,她眼神骤然凌厉,营帐内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袁广目光一缩,面色变了。身后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副将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人人都不说话。
凤君华目光淡淡看着众人,隐含锋利。
“尔等多年来辛苦镇守龙城,功不可没。想来龙城好多年未曾有战事,所以各位也就放松了,不知防患于未然,更不知敌人已经虎视眈眈觊觎良久。大战在即,敌方已经对龙城知之甚祥,你们却还自以为是的没有任何准备。”她越说声音越冷,“今日若朝廷未曾派本帅前来,若明月峥的大军此刻攻打龙城,尔等有何计策应对?岂不是等着敌军的铁骑踏破龙城占为己有?”
她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道:“龙城乃西部关隘,一旦城门打开,对方就能一路势如破竹直入帝都抢占皇宫,到时国之大难,尔等谁能担当?”
扑通—
袁广跪了下来,“末将知罪,请元帅降罪。”
身后一群副将也跟着跪了下来,有人却不服气,小声嘀咕道:“南陵不是还没开战么?”
凤君华眼神一历,“拖出去,杖责三十军棍。”
那人面色一白,营帐内气氛陡然凝滞不动,人人面色微白神情微骇。外面却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是长羽卫。他们都是凤君华的直系部下,只听她一人号令。如今听得她下令,立即面无表情的将刚才出口的那人拖了下去。那人起初怔了怔,随即开始挣扎。
“放开我,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我是龙城副将,镇守龙城七八年,你不过一个蒙受莫将军恩德太子宠爱的女人而已,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们吆五喝六,凭什么……”
袁广脸色越来越白,尤其见到凤君华身边的乐枫绮扇越发冷厉森然的眼神后,他更是惊惶请罪道:“末将御下不当,请元帅降罪。”
凤君华目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看见有几人面色不忿而隐忍,嘴角一勾,淡淡道:“你们都不服气是不是?”
“末将不敢。”
凤君华嘴角噙起淡淡嘲讽,又有人斟酌道:“元帅刚才所言固然有理,既如此,龙城情势危急,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商量如何应对敌军,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残杀。我等马虎大意,未曾高瞻远瞩有所防备,致使敌军上门而不知。如今大战在即,我等便应该同气连枝。如此危急时刻,元帅与其惩治我等惫懒,不如让我等戴罪立功。等初战结束,我等愿受元帅惩罚。”
袁广脸色一沉,怒道:“常博住嘴,修得对元帅不敬。”
凤君华不怒反笑,“自相残杀?呵呵……合着你们都以为本帅妇人之见不分轻重缓急是吧?”
袁广急急道:“元帅……”
凤君华挥手打断他,凝神细听,而后嘴角淡淡勾起几分嘲讽。
“敌军已经打来了,如今就在五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