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太子去了西秦。”
明月殇没有丝毫意外。
“下去吧。”
静芙已经从皇都出发,他也该是时候去西秦了。
从玉伦关到西秦快马加鞭不过十日的功夫。
夜色暗沉,皎月清辉,一点点洒满大地,照得皇宫重重屋檐更加巍峨深沉。
凤君华刚洗漱完毕坐在软榻上,在刻意的隐藏下,她想在偌大的皇宫藏匿并非难事。她在这里等着,等着三个月后崔宛芳临盆,然后她就离开。
窗外月色正好,泠泠如仄仄烟波。
她半阖着眸子,忽然睁开眼睛,身未动掌风已经后至。低低无奈的叹息声浅浅响在耳边,她一怔,手被人抓住,再一个灵巧的旋转,已经揽过她的腰将她压在了榻上。
“这才几日不见,就对我出手了?嗯?”
和往常一样,他眼神深邃总是带着春光款款的温柔情谊,俯视而下,一点点侵没她的身心。
她愕然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西秦皇宫。下一刻,欣喜涌上眼眶。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我收到消息,以为你还要过几天才来,怎么这么快?”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眼神中三分戏谑五分宠溺还外加两分无奈。
“你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到皇宫来,我怎么放心?”
软榻太狭窄,不够两人躺,这样压着她便能近距离感受她的柔软与蓬勃,半个多月分离,这般紧紧相贴,他难免有些难耐,索性翻了个身,将她置于自己身上。
凤君华嗔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放心的?西秦皇宫又没有什么洪水猛兽,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他眼睫半垂,面容温润雅致,安静得如同一幅水墨画。
好半晌,他才轻轻开口了。
“需要我帮忙吗?”
凤君华瞥他一眼,趴在他胸口上,懒洋洋道:“你都来了,还允许我单独行动?”
“自然。”
出乎意料的,他很干脆的同意。
凤君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那你来干嘛?”
他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慢悠悠说着。
“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万一又伤着哪儿,到时候心疼的还是我。所以没办法,谁让某人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只能亲自来监督了。”
她哭笑不得,“我有那么娇气么?不就一个沐清慈而已,我要是连她都制服不了,离恨宫干脆解散算了。”
云墨笑笑,忽然道:“明月殇已经动身来西秦的路上。”
凤君华一顿,面色微敛。
“他现在是打算主攻西秦?”
“你怎么不认为他是和沐清慈里应外合?”
凤君华看了他两眼,不屑道:“我就不信你这次一个人来的。”她目光温凉带着了然的自信,“青龙和玄武呢,一直跟在你身边吧?”
“你只猜对了一半。”他拉下她的头,在她唇上厮磨,声音喑哑而性感,低低道:“青龙是跟着我,但玄武不在我身边。”
她忍不住生硬出声,脸颊微微泛红,想推开他,却被他一个翻身重新压在身下。
“云墨……”
她想要说点什么来驱散这一刻的暧昧,他却已经堵上她的唇,状似不悦道:“不许躲。”
她不是要躲,只是觉得在这里不太合适。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觉得眼前光亮盛开,他坐起来,然后将她打横抱起。眼前璧光闪电般划过,她还未来得及感受轻纱垂幔划过肌肤的那种微痒之感,下一刻,已经被他压到在床榻上。
“待会儿再说。”
待会儿?照这样下去,待会儿估计就是天亮了。
凤君华无语翻了个白眼。
“疼?”
她的背贴着他的胸,灼热的温度烤得她脸色越发红如番茄,呐呐道:“没……没有。”
他松了口气,却没再索要过多,翻了个身将她纳入怀中,不再缠着她也不再压着她,只是静谧而温柔的抱着她。另一只手扯过被子将她裸露的肩头裹着。
“累么?”
她有些讶异他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放过了她,摇摇头。
“没有。”
他闷声轻笑,“夫人这是在责怪为夫不够努力,让你现在还精神奕奕?要不然我们再……”
他说完作势又要来压她,她慌忙伸手阻挡。
“没……我没这个意思。”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漆黑,似乎笼罩朦胧感暗雾,竟有三分哀怨。
“看来夫人不喜欢为夫的疼爱。”
凤君华险些呛出一口老血,这个人向来不吃亏,一张嘴尤其毒舌,和他分辨完全就是自讨苦吃。她索性不说话,就任由他抱着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掉下他的陷阱,她又不是傻子,吃了这么多次亏还学不乖。
他也不意外,又道:“你刚才不是还有问题问我?现在怎么不问了?”
凤君华立即想起灵卫一事。
“玄武去哪儿了?”
耳垂被他轻轻一咬,“这么关心其他男人,不怕我吃醋?”
凤君华无语,不说话。
他又轻笑两声,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她扬眉,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你还真是……够大胆。”
天下人都说云墨是最大阴谋家,她却说他是一个十足十的赌徒,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你就这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