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花间呢喃
21308600000013

第13章 扫雪 扫雪 扫雪

昨夜无风,一场少见而久违了的大雪悄悄覆盖了整个校园。清晨出门的时候,一片皑皑世界,煞是好看。

下午班会取消,全校集体行动开始扫雪。我按时到达教室,准备一场热情洋溢的动员以后,就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到了教室,四处踅摸了一下,发现只有一把铁锨和两把扫帚,扫雪的工具明显不足。问了一下班内喧嚷的学生们,他们说:“班长安排了,大家没有按照班长的要求带来工具。”

我立刻显得非常不高兴,班里也异常安静下来。我问:“班长呢?”大家说:“领任务去了。”

我说:“班长给大家要求了,叫通校的学生带扫雪的工具。现在,你们仅仅是带来了一把铁锨和两把扫帚,我们班一共是八十个学生,我不知道,这八十个学生怎么使用这一把铁锨和两把扫帚。我们的任务肯定不轻,我不知道我们怎么用这样少的工具去完成我们应该完成的任务。你们平时这个也说热爱班级,那个也说也爱班级,平常的漂亮话说得那样动听,怎么到了班级需要大家出力的时候,一个一个的都没有了实际的行动了呢?城里的同学,你们好好想想,我们又不是天天劳动,我们班级也不是天天需要你们出力,现在班级用到你们了,你们怎么这样对待班级的事情呢?班级就是我们这个集体,班级的事物就是大家的事物,你们总不能叫那些乡下的学生跑四五十里路赶回家去拿工具吧。没有带工具的同学,现在站起来,抓紧时间回家拿工具,二十分钟赶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城里的学生经我这样一阵数落,一个个站起身来,回家拿工具去了。

我心里还是憋着一团火,但我尽量压抑着,对班里的学生说:“现在,教室里都是住校生了,大部分同学都是乡下的。我在想,现在我们的学生为什么这里厌恶劳动,为什么这样的鄙视集体的荣誉,好像是比别人多干了一些活儿,是很吃亏的事情,好像多为别人做点事情,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假如我们的班集体是这样的一个集体,那它就不是一个叫人留恋的集体,生活在这样的集体中,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这样的风气是对我们美德的亵渎,也是对我们人格的伤害。”

同学们大气不敢喘,都静静地接受我的训诫。

我越说越来情绪,越说越起劲,“我们这里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雪了。这样的日子,我们也不是天天都会遇到。我记得我在读高中的时候,一天早晨,我被冻醒了,朝外面一看,外面下雪了。我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赶紧起身,拿了一把扫帚去扫雪。雪很大,足有三十公分厚,我先扫通了男生宿舍通往伙房的路,然后,我又开始从伙房往教室扫,当我扫到一半的时候,同学们陆续起床了,他们有的也来和我一起扫雪。当我们扫完的时候,校园的广播开始播放音乐,接着是一个学生写的一篇表扬稿,说在冰冷的清晨,在雪地上,他看见一个黑影在努力的清扫着校园,他很感动,并且他要向那位他不知名的同学表示感谢。我当时确实很感动,一个人做点好事,给别人带来了好处,你就会会打动和影响别人,成为别人美好记忆的一部分,难道这样的好事不是很值得大家去做吗?下雪了,天气寒冷,人们行走不方便,所以,才要我们清扫。难道也要叫我们的内心被冰雪堵塞吗?”

这时,有六七个男生拿着工具急冲冲地推门进来了,我说:“城里的同学拿来了工具,我们大家多干点。叫他们休息一会儿,走吧,同学们,开始行动!”

班上的学生异常的活跃,大家几乎是在抢那仅有的一些工具。

我们负责清扫三号和四号教工宿舍楼之间的区域,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天气变得寒冷,好些雪都结结实实地冻在了地面上。同学们又是铲,又是抢,把一层层厚实的积雪堆成堆儿,再用小推车推到不碍事的地方。我边指挥大家劳动,边从学生的手中要过铁锨,和他们一起劳动。学生们过意不去,不愿意叫我干活,我说:“干点活儿更好,即锻炼身体,又不冷;要是在这里干站着,更受罪。”话虽这样说,铲雪毕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大家还是来和我抢铁锨。看着学生们紧张忙碌的身影,我由衷地感叹,对于学生的优点,老师真的要拥有一颗善于发现的眼睛。

几个同学到建筑工地上借来了铁锨,三十张铁锨一起行动,劳动的工地上是青春的身影,五颜六色的服装映照着学生稚气的脸颊,显得他们一个个是那样的可爱。不一会儿,劳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