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藤护不负银玲和飞雨的期望,真的时常光顾听轩楼,每每都会请着季玉瑶一起小谈诗词,当然有季玉瑶在的时候,银玲和飞雨也是不会走开的。
藤护折扇有节奏得轻轻击打着手心,环顾这个“雨环厅”,确实有种被春雨包围的感觉,温润舒心。藤护拿起桌上酒壶,为季玉瑶斟酒:“瑶姑娘,试试我家中酿的枣集美酒。”
季玉瑶微微一惊:“枣集美酒?这不是贡酒吗?”
一旁正准备品尝的银玲和飞雨一个惊诧,差点将酒喷出。天啊!如此高贵的酒!
藤护笑答:“枣集美酒确实是贡酒,不过这枣集美酒是我家中酿的,瑶姑娘试试,看看如何?”
带着一丝意外,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尝到枣集美酒。轻抿一口,眉头舒展,确实美酒。
“如何?”藤护问着,一旁的银玲和飞雨也都紧盯着姐姐,虽然两人都觉得美味,不过还是想听听姐姐的说法。
“虽不知贡酒的味道,但是这枣集美酒如琼浆玉露,酣醇味美,绵甜芳香,可说是酿中之宝。”季玉瑶放下杯子,看向藤护,“藤公子果然是懂酒之人呢。”
“瑶姑娘说笑了。”藤护目光停在季玉瑶唇上,刚刚品过枣集美酒,微带红润诱惑,“藤护只是无事做时,打发时间罢了。”
注意到藤护的目光,季玉瑶有些脸红,稍稍回避一点,转移话题:“说起这枣集美酒,它的传说也是颇有意思。”
“什么传说啊,姐姐?”银玲探过来,飞雨凑了过来,迫不及待得等着下文。
季玉瑶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往来的人流,缓缓道:“传说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去参加王母的蟠桃会,偷偷地装了一葫芦天宫琼浆带回了下界。行到鹿邑枣集,只觉口渴难忍,寸步难行,忽见路边有一潭清泉,就急忙来到泉边饮水解渴,不慎将酒葫芦滑落水中,因潭水较深,费尽周折也没能捞出来,从此一潭水就变味了。”
“是啊,相传在很早以前,鹿邑所辖之枣集镇村东头住着一位赵员外,”藤护也起身,立于季玉瑶身边,一同望着街上的人群,“他虽年过七旬,但却鹤发童颜,酒瘾十足。家人赵祥总是代他到枣集村北头的一家老酒馆里打酒,时间久了也偷喝了起来。赵祥无意中发现了那传说中的水潭,便以之代酒,不料赵员外夸‘此乃美酒’。后来赵员外利用这水潭,自己经营起了酒坊,于是‘枣集美酒’就问世了。”
听完传说,银玲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季玉瑶转过身来,对着银玲说道:“平日里没事多看点书,这些传说便也就知道了。”
银玲做一个鬼脸,然后说道:“是是是,就像姐姐和藤大哥一样,说什么两个人都知道,好像心意相通似的。”
银玲的话惹得藤护笑了起来,他看着季玉瑶有些微红的脸颊,说道:“你们的姐姐可是很厉害的女子呢。”
“那是!”飞雨接道,听见夸奖姐姐的话,飞雨似乎比夸奖自己还要高兴,“别的不说,光是我们听轩楼的生意,姐姐那可是……”
“飞雨。”季玉瑶打断飞雨的话,这个秘密之有家人才知道,“时候不早了,你和银玲早点回家去吧。”
“哦。”飞雨没有将话说完,似无精神一般,和银玲一同离去。
藤护坐回原位,品着酒,缓缓道:“瑶姑娘,有的时候若是光彩太大了,也会觉得乏的。”
这话中似带着另类的含义,但季玉瑶理解他这是好言相劝。藤护是一个聪明人,他定当猜到听轩楼真正的管理者是谁。微微点头应道:“多谢藤公子提醒。”举杯敬向藤护。
藤护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继续与季玉瑶谈论着诗词。藤护发现这个女子并非一般的才女,她的才华间带着娇柔的甜美……
二人聊到了傍晚这才离去。
季玉瑶刚进大厅,就见所有长辈都在,与银玲、飞雨相互对视,二人也是一脸不知。这样的情况一般表示有什么大事宣布,记得上一次这个时候,是交接听轩楼的管理权。
见女儿回来,季烟乔招手,将一本红册子递给女儿:“瑶儿,你瞧瞧,看有没有中意的?”
季玉瑶看看身旁的芳草,希望得到点启示,后者只是很神秘的微笑一下。疑惑着接过册子,竟是生辰八字。
季烟乔扫一眼红册子上的所有人:“这是我们帮你挑选出来的,你再从中选一个中意的。”
芳草含笑接道:“小姐啊,这可是你娘挑了很久的。”
银玲母接道:“是啊,玉瑶,我们啊,可是从托人把整个洪州的好人家都凑到一起了,你挑挑。”
银玲一听,顿时来了劲,跑到季玉瑶身边。
季玉瑶随便翻看了一下,便有不满,在开口之前被母亲抢先:“瑶儿啊,你也不小了,是该为自己的事想想了……”
听着姑母的话,银玲这才恍然:“对啊,姐姐,你也有十九了呀……别人在这个时候早就当娘啦!”
季玉瑶瞪一眼银玲,看着母亲,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母亲的头上竟然有了白发。母亲虽依旧幽姿淑态,可不如从前那般精神。而芳草,自从跟了母亲,虽然不曾辛苦,但却也二十有九了。这些年来,芳草不曾离开季家,也未出嫁。
坐在上座的季家祖父开口道:“玉瑶啊,你娘为了你可操劳了一辈子啊……”
季玉瑶点点头,像是突然替母亲和芳草辛酸,她道:“一切听从外祖父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