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进宫多次,求暖玉,叫青山。青山无奈,为了妻子只得将边疆急招暂时推后,命人告诉越合林宫中大殿妃流产,四殿妃牵涉其中。
在得知消息后,越合林竟有一时间神情恍惚,那两天的战斗,也是力不从心,待到其他将领壮起胆子问道时才仰天长叹,将心中的担忧压抑下去,他命人奔走于京中,若有宫中消息,随时汇报。
雪花飘着,带着各自的情绪,如同精灵一般,四处飞散,落到皇宫境内,化作安静,无声无息的贴在冷宫庭院。
十二月,似乎这个月份,特别容易出事。玉瑶站在窗口,披着芳草的大氅,双手怎么也暖和不起来。推开窗户,伸手接住白色的雪花,落在手心,一痒,随即消失。在冷宫待了近二十天,十二月即将过去了,自己离判刑的日子不远了。心中不知是悲哀还是嘲笑,他们应该为自己忙得不可开交。
似乎有一点寒意,玉瑶关上窗户,转身,背靠窗户,心中总有一点什么事情,不过很微妙,不是对母亲强烈的思念,不是对芳草暖玉的感谢,也不像是对西风的期待,那,是什么呢……玉瑶很想知道在心中的那点微妙的事情。
“玉瑶。”听见有人叫自己,这才抬起头,哗然一身米黄华裘站在面前,又一个来探望自己的人。
哗然走近,这些天看着西风不言语,望着西风忙碌,观着西风叹气,哗然心中同样煎熬。立在玉瑶面前,感觉有些怪异,就是这个女子让宫中乱成一片,她道:“还好吗?”
玉瑶没有说话,哗然还是那么绚丽多姿,美丽端庄。唇畔划过淡淡的微笑。
“你瘦了。”哗然开口,“西风也是,他为了你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玉瑶心中一颤,原本以为他那个不为任何事而烦恼的家伙,这次应该也会淡淡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他竟然为自己而忙碌。
表情有一瞬间是僵硬的,忽的感觉到自己不像是在安慰,倒像是在责备,哗然心中一愣,急忙改口:“你也别太担心了,西风为你这么拼命,你一定会没事的。”
玉瑶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道:“好好照顾西风。”
这句话有点像是交代,有些奇怪,哗然听着不知是什么感觉,看着玉瑶那似乎有些飘渺的神情,心中怅然。在大殿妃安胎药中放入藏红花的真的是她么?从一开始,哗然就处于不信与信中间,本来没有打算参与这件事情,就像平常一样,看不见,心不烦。从小生长在这宫中,嫔妃们的暗斗已经见怪不怪了,哗然从来都站在远远地,不去看。而这次,是玉瑶,她是西风的妻子,如何才能不闻。
玉瑶略过哗然,启口:“赶紧离开吧,时间久了,怕是守卫也要为难。”不回头去看哗然有点惊诧的面孔,“早点回去照顾西风吧。”
看着玉瑶的背影,哗然呆立,她是什么意思……
玉瑶走到后室,坐在床上,目光无神,手指轻轻握住颈间的泪晶,带着自己的体温,传到手心中。第一次和哗然见面是元华宫,是她救了自己,而哗然的及时到来,无非是皇后的意思。皇后想促成自己和西风,原因和其他嫔妃一样,西风却是那样淡然,淡然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安全。玉瑶叹气,哗然和自己不过是带了一层亲戚关系,和西风成亲后,哗然没有出现过,今天的探访,怕只是心疼西风。
西风,自己的丈夫,却是怎么也摸不透的人……相敬如宾,从不越轨,就像十岁那年同寝一般,安心得呼吸,他们之间像是没有焦点。
他没有来看过自己……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