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君夏紧跟了上去。没等她迈入正厅,就听见有人在撒娇般哭诉,那声音酥的,差点儿让正迈进门槛的蔡君夏绊倒。
“震东,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竟然让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况且……况且……”
这时蔡君夏已然站立于厅堂,她看见一个蓝披风男人坐于殿堂之上,身旁便是蔡君夏刚才听见的那个声音酥到骨子里的女人,此时正一边拉着刚刚被蔡夏君收拾了的刁蛮女人,一边控诉着:“杂种就是杂种,没教养不说,竟然还动手打人。看把我们家袅娜打成这样,我这当娘的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抬眼看见蔡君夏,气便不打一处来。怒指着蔡君夏,杀气腾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杂种,给我跪下!”随着那女人一句话,从她指尖隐约传来一股劲气,空气似乎都在暴动,那内力穿透空间,直指蔡君夏的膝盖而去。
蔡君夏感觉有人猛戳她的膝盖,有种力量让她不得不屈膝下跪。
一定是这女人搞的鬼!蔡君夏倔强地抬起头,满眼讥讽地看着殿上那个老女人,暗中却将所有内力集中于膝盖处。以她现在玄术不过三阶的水平来看,想要抵挡一个一阶玄师的人,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倔强如她顽死抵抗,汗水顺着她额头迅速流下浸湿衣衫,她紧握着拳头,咬紧牙关,对着殿堂发出冷笑:“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十倍奉还!”
“娘亲,你看她一点儿都不知悔改。”刁蛮女人看着蔡君夏洋洋得意的道。
“还敢嘴硬!”一股更大的内力穿破空间而来。
“嘎嘣!”两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大殿上,再看蔡君夏满脸苍白,汗流浃背。双腿被折断,而她却用手支撑在地上,依然不屈不挠!
前世,师父教诲,宁死不屈!她谨记在心。此刻,即便是双腿被打断,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也要“站着”笑看这群人,总有一天,他们会跪在自己的脚下,忏悔曾经犯下的错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蔡君夏腹中的气力越来越稀薄,汗水像雨注般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殿堂之上的男人,始终冷眼旁观,一语未发。
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蔡君夏感觉全身软绵绵地向下倒去。就在她双手发软,向下倒去的瞬间,一束光团形如一个钟罩,将她包裹了起来。
蔡君夏感觉源源不断的聚力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躯体,惨白的手渐渐有了丝力气,她也顾不得许多,立即打定而坐,驱动奥义,运习功法。
而此时大殿里缓缓走进三个人,为首的是一名黑袍人,看不清相貌,只觉他周身缠着一团光环,缥缈般落入殿堂。中间是一袭白衣脸色略显苍白的白衣书生。后面跟着一名青色蟒裙的女人。
“蔡城主,本来你们的家事我们不该插手。但现在这位受伤的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您的女儿吧,说不定会成为我们莫家的少夫人?你们如此待少夫人实则是不把我们莫家放在眼里。”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大殿中响起,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位青色蟒裙女人说的话。
被打断劲力的老女人本来一脸怒气,当听见来捣乱的人是莫家之后,脸上随即换上一丝笑容:“各位竟然是莫家贵客,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这丫头虽是我们的孩子,但是她从小叛逆,品行不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嫁到莫家,去丢人现眼。”说着,她随即一抽手,将放出的那丝劲力抽回。
“蔡城主果然名不虚传,连对待家眷所犯下的错误都不姑息,真是让我们大为震惊呀!”一种强劲的声音从黑袍人腹中响起,带着一股强大的劲力冲击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在座的人纷纷劺足劲力,暗中抵抗这股声音带来的杀伤力。
一道强大的波光瞬间从大殿中炸裂开,周围的座椅砰然震碎。与此同时,黑袍人抬手一挥,将被光团包裹这的蔡君夏吸入身旁。
蔡君夏只感觉身体在空中急速移动,然后骤然停在一个人的面前。淡淡的半夏的药香隐隐传到蔡君夏的鼻子里。没错!就是他!与刚才在庭院中搭救她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蔡君夏心里闪过一丝悸动,然而双下肢传来的剧痛,把她的思绪瞬间打断。
“莫家是不把我蔡震东放在眼里了?”一声怒吼响彻于云霄。
“哈哈哈,我们只是来履行十六年前那个约定而已!”黑袍人随手取出一颗紫色丹丸探入光团中,递给蔡君夏。
此时蔡君夏才注意到,一双刚劲有些白皙的大手中夹着一枚紫色的丹丸,丹丸上有一个骨字文印雕刻于其上。一丝防备之意都没有,蔡君夏寻速将药丸敛入口中。
随之而来一股甘甜伴着幽幽地半夏药香扑入鼻孔,流窜于全身。渐渐地她感觉体内多出一股紫色的聚力在全身经脉中寻速转动,每过之处,都将她的经脉扩张开去。全身的经脉被打通,蔡君夏深吸一口气,轻轻出拳,嘭地一声,将笼罩自己的光团一拳打破。
随着光团打破,蔡君夏整个人暴露在众人之下,她轻飘飘地从空中降落到地下,刚才那被折断的双腿,又重新可以站立了起来。她回首微笑着看着身后的黑袍人,淡淡地说了句:“谢谢。”而后转于大殿之上,“没有把我杀死,是不是觉得很后悔?”
蓝披风男子终于看了蔡君夏一眼:“君儿,休要无礼!”
蔡君夏冷冷地笑了,“你还当我是女儿吗?看见别人这样欺辱我你可曾替有半分阻拦?”她清冷地看着面前男人,两行清泪随之落下。
她哭了,她竟然会哭?
蔡君夏看着自己视线模糊不由得嘲笑起自己来。前世,即使看着别人残忍地杀害了她最亲的亲人她都没哭,如今,她竟然会莫名流泪。身体有了反应,大脑中这一世的过往开启了记忆的闸门,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蔡君夏脑海里。
是这份侮辱觉醒了这副躯体的灵魂。
从多出的那份记忆来看,蔡君夏的确是穿越了,而且还苦逼地穿越到一个弱肉强食的异世界。
难怪这副身子总被欺负,原来她从小体内就一点儿聚力都没有,耗费了大量仙丹灵药,也才勉强够到三阶玄术。而与她同龄资质颇有天赋的人,都已经突破十阶玄术冲到一阶玄者了。玄者到玄师还需十阶,虽然玄师上还有玄宗和神隐,但在诺克帝国之中偏僻的班德尔城来看,一名一阶玄师,已是凤毛麟角。
然而殿上那个颐指气使的女人,就是诺克帝国南部,三大佣兵团之一的曾司佣兵团团长的爱女--曾司雅玉。她的家族掌管着多种玄术奥义,玄者更是数不胜数。难怪这女人如此蛮横,原来家族势力果真不容小觑。
强迫吸收了刚才的那些回忆,蔡君夏缓缓地吐了口气。看来这副躯体对她这一世的父亲感情颇深,否则也不会迫使她流泪。
蔡君夏想到这里,心沉了沉,日后留你一条生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