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等……”莎莉展开画卷,试图证实这话的真假,“是有些像,但你的素描水平真有那么神奇?我可从没听说过赛拉夫上……”她突然想起他新的军衔,“噢!少校……是位画家?”
“素描?哈哈……”赛维露出令人厌恶的得意神色,“真有趣,我只不过借用了图形处理器而已,把照片弄成素描效果并不难。”
莎莉意识到他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脸上又现出红晕。但她却故作不解,“我的照片?你可真够心思。”
“是的,这是我的心思。”赛维看了看周围,不时有其他参观者经过他们身旁,但他还是继续说,“也许我一直都显得很唐突,但这可以理解……”他每分每秒不间断地提醒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位和公主一样美丽的女士——莎莉·亚加罗。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心灵也足以和其外表相媲美——至少以赛维对她了解的一小部分而言,确实如此。他鼓起勇气,严肃庄重地对她说:“知道吗,莎莉?你是我的偶像。”
莎莉哑口无言,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她很清楚对方想要表达些什么,但她不能接受。
“也许我们可以……共同感受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赛维吞吞吐吐地说,打算进一步试探莎莉的态度,“噢,我是指……”
“加依娜……”莎莉把脸转向迎风的角度,希望能获得一些镇定,“很抱歉,赛维。我认为我们之间有许多问题,比如一些分歧。”她回过头来观察着他的表情,并以此为依据,控制自己言辞,“我的意思是说,也许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我并不知道自己在你眼中是哪一类人。”赛维望着莎莉,述说着自己的内心感受,“看看吧,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太平,我无法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在战斗中谁能保证不会阵亡呢?我曾经希望能克制自己,忍耐,直到服役期满,退役之后再和你谈这些……”赛维的信心不太充足,加依娜,帮帮我,他想,至少我是真挚而诚恳的。
莎莉也认真地望着他,比往常更加仔细的凝视。她这是第一次鼓起勇气这样看他。他那双瞳孔的颜色非常特别,介于蓝色和黑色之间,明亮而纯净,看不到半点杂质,就像拂晓时分的天空一样深邃。女孩曾经听过这样一种说法:无论一个人长得多么俊美,如果没有高尚的品格和一颗仁慈之心,那么此人的眼睛绝不会像他(她)的其他部位一样好看。现在莎莉开始怀疑这个毫无依据的论调的准确性——要说赛维·赛拉夫是个善良的人,我呸。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大多数人心目中是个有理想,有上进心的好青年;同时也是个立过不少汗马功劳的英雄;他英俊而强壮,并且和自己同样年轻,有谁能比他更接近一位漂亮女士心中理想的异性标准呢?可是这家伙总是打着“正义”的旗号,沉醉于对别人动武的过程中,沉醉于杀戮中,他的双手占满了血腥。这样一个粗暴的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他不可能是正人君子!就这样,赛维在女士心目中被越描越黑。突然,一阵海风拂来,莎莉打了一个激灵。噢,女神在上!我这样看待他也许有点过火了,但我真的很讨厌暴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要过14个月才能退役。”她想,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借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