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鸳鸯的身份
她转过背，不愿意看火羽国王。她害怕自己会跟父王吵起来。
“琉璃，是父王太软弱。但是，你知道的，父王只是不喜欢战争。”
“不要再说了。父王，我今天还叫你一声父王只是因为你生我养我。火羽已经亡国，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随着国亡一起放弃生存。但是，还好有一丝生机。我只希望，这一次，我牺牲自己能换来火羽重新复国。”
琉璃终于愿意将视线转向火羽国王了，但是，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冷漠。面对他的父王，她真的是失望了。如果，她父王能多点本事，也不至于要靠她牺牲来让火羽重新辉煌。
“你走吧，我最后一次叫你父王，请你明白，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为父王，更不会认你这父王。”
从来没觉得如此的耻辱，她实在想不明白，火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火羽国王本以为琉璃只是有点生气，可是，却没想到，琉璃居然会不认他这个父王。他难道真的已经失败到这个地步了吗？
火羽国王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琉璃背过身去不愿意再理会他的模样，他不由的失落，渐渐的转过背。或许他今天来错了。
“父王，如果你能争气点多好。今天，我如此严厉的跟你说这一番话，只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我虽然嘴上说不会叫你做父王，但是，你的恩情我没有忘记，始终记得，你还会是我的父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伪装。琉璃为了能激起火羽国王的斗志，不得不如此冷漠，并说一些伤人的话。一个需要依靠寄人篱下来维持衣食住行的国王，不是好国王。她真的希望看到父王站起来的那天。
为什么，他会这么失败，国没了，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
火羽国王慢慢的走着，一边反思着。
“国王陛下。”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鸳鸯把火羽国王吓了一跳。
火羽国王到现在对鸳鸯都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其实，从鸳鸯跟在琉璃身边开始，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孩子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现在想想，当初，是王后将鸳鸯带到琉璃身边的。那个时候他不曾问鸳鸯的来历。可是那种第一眼看到就有的眼熟的感觉，到现在，他依旧忘不了。
在这个失落的时候，忽然看到鸳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再度浮上心头。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为什么会对鸳鸯有熟悉的感觉。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吧。
“鸳鸯，拜托你好好照顾琉璃。”
火羽国王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鸳鸯很不适应。虽然，现在火羽亡国，可是，他还是国王。他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相反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份卑贱。这个国王现在却带着一点低声下气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真不能适应。
“国王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没必要那么客气的。”
“不……现在琉璃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所以，我才拜托你这件事情。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国王了，我们同样是寄人篱下，不分地位的高低。”
“国王陛下，您千万不可以灰心。若现在丧失了信心，火羽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我没有丧失信心。为了让琉璃重新对我燃起希望，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火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琉璃说得对，我不该在这里坐以待毙。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回火羽去，回火羽之后，我要亲自走入子民之间，让他们再次对我信任。并跟我一起将火羽夺回来。”
看来，今天火羽国王真的因为琉璃的话而受到了打击。但也因此，她决定振作起来。
“国王陛下，火羽的子民一定会跟你站在一起的。”
“是这样就最好不过。”
火羽国王忽然安静下来，猛地他想起了什么。
“鸳鸯，你跟琉璃是一样大的吧？”
“是的。我和公主是同一天出生。”
“同一天出生？”
他想起琉璃出生那天的情形。那一天的天空，很是奇怪，飘着细雨的天空，同时还有太阳。这样的天气在火羽从来没出现过。本来，下雨在火羽就是一个奇迹。一边下雨一边出太阳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琉璃出生之后，鸳鸯没多久就被送人宫中。
他记得鸳鸯是被宫女从掖庭送入宫中的。掖庭虽然不在宫中，但是在皇宫附近。那是宫中后宫储备的地方。他曾经去过那里。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很漂亮的宫女。他跟那个宫女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因为那宫女身份地位的卑贱，即使，他有心将这个宫女纳入后宫，却不能让她成为妃子。
对了，那个宫女……他终于想起，鸳鸯的样子，跟那个宫女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是的，没错。是她。可是，你应该不是她才对。”
“国王陛下您在说什么？”
“你母亲是谁？”
“我母亲？”
鸳鸯沉默了。很小她便离开了母亲的身边，进入深宫。从她还是一个奶娃娃的时候开始，就已经陪在公主的身边了，她不知道她的母亲张什么样子，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是从掖庭出来的。
可惜，她到现在也没机会去掖庭看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如何。现在她就更不能跟母亲见面了。除非，火羽皇宫的掌控权重新归于火羽国王。
如果不是火羽国王忽然提起她的母亲，或许，她早已经忘记了她还有一个母亲的事实。她对自己的母亲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她记得小时候她是那么想喝一口母乳，但是，一直陪伴着她成长的是羊奶。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的母亲张什么模样。所以，有没有这个母亲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鸳鸯，你似乎不太愿意提起你的母亲。”
火羽国王很明显的感觉到鸳鸯似乎在逃避这个问题。虽然，他是想知道鸳鸯的母亲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是当年的那个女子，但是，他也不能勉强她。毕竟，他不愿意去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鸳鸯，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你的母亲，你会跟她相认吗？”
“虽然，我知道，她有她的无奈，但是，我想我们没有可能再见。国王陛下，不要再提她了。倒是国王陛下，你不要放弃跟公主和好。我想公主总有一天会能理解你。”
跟她比起来，公主要幸福得多，毕竟，国王陛下之前是真的很疼爱公主。总有一天，他们能恢复原来的样子的。
此时此刻，火羽国王的心里却是想的另一件事情。他急切的想确定鸳鸯身份。如果，鸳鸯真的是他的骨肉，那么，这么多年他一直愧对这个女儿，他应该好好补偿。虽然，他现在没有要求她回应的权利。可是，至少，他又多了一个女儿，这是在这个低落的时候的一个如果能确定她的身份，这将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火羽皇宫现在到底如何了。雪霁会派人去占领火羽的皇宫吗？或者说，雪霁国王已经到火羽去了？
最近，凝妃忽然性格大变，完全不理会他，做为一国之君，他怎么能忍受自己宠爱的妃子忽然性格大变，对他那般的冷落呢？不弄清楚她为什么忽然这样，他是不会死心的。
“爱妃，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对我不理不睬？”端木凝斜眼看了看雪霁国王，一脸的冷漠。看样子，雪霁国王还没意识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这个国王，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如果她不高兴，她随时可以让他从国王的位置上下来的。
“陛下，您不是刚刚将火羽纳入雪霁的版图吗？听说火羽掖庭美女众多，你何不去寻觅一二？”
居然叫他外出寻芳？凝妃真的很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凝妃，其他妃子那，自从你进宫之后我就几乎不去了，你以前总是跟我黏在一起的。怎么现在你却开始叫我找其他女人了？难道，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宠爱了吗？”
“陛下，臣妾只是希望你能多接触一些好姐妹。深宫中，那般的寂寞，臣妾多几个姐妹也没什么不好啊。”
其实，端木凝是想把雪霁国王支开，然后好开始自己的计划。而雪霁国王做梦都没想到端木凝会背叛他，反而觉得端木凝善解人意。反正，火羽现在已经是他的土地，而他从未到火羽看看，正好借着这一次机会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有一翻猎艳奇遇。
火羽掖庭……
即使是改朝换代，她依旧要呆在这掖庭。从二十年前，她进入掖庭开始，就没有一天是自由的。
本以为火羽都灭了，她也该获得自由。可是，掖庭那高高的院落始终闭锁着，几乎不曾打开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一件事情，她始终忘不了。
那一年，她刚入掖庭。她就被皇后安排在身边伺候，那个时候，她还以为，她可以不用呆在掖庭。所以，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后。后来，她被皇后安排去伺候皇上，结果与皇后同时怀孕。
知道自己怀孕后，她一直不敢说出来。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回到掖庭，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有了身孕的事情还是被知道了。孩子出生后，虽然并没有威胁到皇后的地位，可是，孩子一出生，就被带走。她甚至没来得及喂一口母乳。
现在，孩子已经很大了，这一次，火羽的灭亡，她以为，她会有机会出去的。她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哪里。可是，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还活着的时候能见自己的孩子一面。
谁能帮帮她呢？她只不过是想出掖庭而已啊。
“这个女人是谁？”
雪霁国王第一眼就被眼前这个女人吸引。她见过无数的美女，可却没有一个可以如此吸引他。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中年男子，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居然会出现男人。而这个男人显然不是火羽国王。
“还不快快见过我们国王陛下。现在火羽就是这位陛下的，你们也都是他的女人知道了吗？”
跟在身边的类似的太监的人凶巴巴的吼着。
“你，过来，给陛下请安。”
太监凶巴巴的冲她吼着。她慢悠悠的走过去，低头请安。
“你叫什么？”
“安安。”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爱妃。”
爱妃？不是吧。这个新国王脑袋有问题吗？看不出她已经人老珠黄了？她都已经有孩子了，就算有几分姿色，却远远不及这掖庭里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吧。
果然，这话引起了公愤。
很快的一大群女人朝雪霁国王包围过来，将安安冲到外围。而安安也借机躲得远远的。她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快点出去找到女儿。至于再次得宠什么的，她一点都不稀罕。深宫之中，不过如此。她早已厌倦。
若找到那孩子，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会恨她，也许，那孩子根本不会认她。
忽然，她的手被拉住。原来是新来的国王。她猛力的想将手抽出。然而，他却说：“虽然你年纪颇大，却依旧风韵犹存，本王喜欢的就是这种。跟本王走！”
“放开我。我是火羽人，不会认第二个主。”
虽然她只是在掖庭的一名小小宫女，至今也没名分，可是她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这个国王应该就是灭了火羽的国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着他的。就算，她没有机会再出掖庭也是一样。
真是有意思，居然敢反抗他，这个女人似乎还不知道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贱女人，居然敢忤逆我们的国王，不想活了吗？”
一边的太监抬起手就想给安安一掌，但，雪霁国王却阻止了。
主要是因为他没想到掖庭里居然还有如此的女子。
“你倒是挺有志气的，可惜，志气不能当饭吃。火羽现在已经是本王的天下，你跟随本王，可吃香喝辣，不必在再这里受苦。即使是这样都不能吸引你吗？”
“我不需要这些。”
“那要怎样你才肯跟随本王。”
“除非，你能让我见到自己的女儿。”
安安只是随口说说。她想，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人能帮她见到自己的女儿，除非是上天可怜她，用那万分之一的巧合帮助她完成这个愿望。否则，没有这个可能吧。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你。”
只是找一个人而已有多难。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在掖庭里埋没的女子，却没想到她已经有了女儿。这么说来，这个女人应该是被火羽国王招惹过了？
如此说来，他还要了一个曾经被火羽那个窝囊国王宠幸过的女子。
“说吧，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等我找到了她，再来这里找你。免得你反悔。”
“如果我知道我女儿的名字，或许已经自己想办法去找了。我没有任何关于我女儿的消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也没有任何的信物。只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她出生就被带走了。被带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怪不得你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原来是在为难我。你可知道，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将你带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