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人真的很不错,不过还是把他留给其他幸运的女人吧。
嗯,对,就是这样子!
咬着下唇说服自己,柯巧娃用力点头,却难掩胸中那股晦暗莫名的沮丧情绪。
风和日丽。
周休二日的午后,娃娃坐在窗户边,盯着楼下那对男女,不禁皱眉啃起指甲来。
前天是古驰,昨天是香奈儿,今天这个是克莉丝汀迪奥,明天不知道要换成哪一种品牌了。
拜托,这些富家女除了名牌之外,没别的好穿了吗?
而且怎么每个都长得像杂志里的样板模特儿,有没有搞错啊?
再说,不过是相亲,他有必要每一个都带回来吗?就算是要让双胞胎看看,也用不着每个都那么卿卿我我的吧?这样会有不良示范的耶!
还有,不是她在说,但是今天这女的胸部会不会太大了啊?瞧她那快迸开的上衣,一副随时都会解体崩裂的模样,这女的是从花花公子里跑出来的碍…
眯眼嘀嘀咕咕了老半天,一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柯巧娃赶紧露出甜甜的微笑和他挥手致意。
谁知道,那男人明明看到她了,却对她的礼貌招呼视而不见,连微笑都懒,直接回身揽着他那第七号新娘候选人的纤纤细腰进了轿车里。
她倒抽口气,眯眼瞪着轿车扬长而去,差点忍不住对他比出中指。
王八蛋,你帅了不起啊!哼!
火大的跳下窗边的躺椅,她抡拳把抱枕当那家伙挥了两拳,再用力丢在地上踹了两脚,指着它连声咒骂:“你这个乌龟王八大色狼!不是整天忙着要加班吗?看到美女就不忙了?死猪头、臭男人!花花公子!没有礼貌的小白脸!看我的降龙十八掌、佛山无影脚——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娃娃瞬间抬头,看见端着咖啡进门的里斯。
“咳嗯,你在忙吗?那我等一下再来好了。”见到她怪异的行为,里斯轻咳两声,极力维持着镇定,很快的又退了出去。
天啊,她究竟在干嘛啊?
蹲在地上,她无力的捂着脸,发出沮丧的申吟,只觉得一阵丢脸。
可恶,都是那男人害的……
“一个大西瓜——”
晨光从窗帘的空隙中透进。
“中间切一半——”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缓缓睁开眼。
“一半送给你——”
亚历士侧过头,墙上的钟指着六点十分。
“一半送给他——”
清亮的嗓音再度响起,他开始怀疑她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他故意拖到凌晨一点才回来,虽然她把房间灯都关了,他还是瞄到她那颗在窗边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慢慢来,吸气,吐气,好,我们再来一遍。”
知道别想再睡,他下了床,走到窗边,本以为只有她带着两个小的,谁知道一看之下,却让他为之傻眼。
对面公园的人行道上,只见十来个人一字排开,她和双胞胎站在那些人面前,带着那些人一起跳着缓慢又可笑的西瓜舞。
他看得目瞪口呆,那些人他认识,他们全是附近的街坊邻居,有医生、有法官、有专业经理人,甚至还有一家国际金控的董事,这些人之中不乏夫妻一起,或是被公认个性孤僻又古怪的……
天啊,那个没有眉尾的,是隔壁那个老巫婆琳达吗?
没见过她没化妆的样子,他一时间差点认不出来。
还有那个不是约翰和肯特吗?他很确信这两个邻居可说是水火不容,但此刻他们却站在一起,跟着她跳西瓜舞。
所以,当他发现他的管家也在其中时,反而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对,就是这样,来,跟着我念,一个大西瓜——”
看着那十来个老老少少随着她的口令,举起双手在身前画了个大圆,齐声边念边动作,他无法置信的笑出声来。
老天。他早该料到这爱管人家闲事的小女人是不可能不去附近串门子的,但她到底是怎么让这些人一大早爬起床,还甘愿和她一起跳这种怪舞蹈的?
这真的是太厉害了……
边笑边摇头到浴室里盥洗,等到他再出来时,那些人已经散去,楼下餐厅传来她和双胞胎的笑声。
“爹地!”一看到他,提尔和奈特异口同声的开口,“早安!”
“早。”他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微笑回道,然后视线对上她的。
“早。”她扯了扯嘴角,然后低头吃着三明治,不再看他。
他故意挑她身边的位子坐下,开口问:“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她一僵,咕哝回答。
“是吗?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在窗户边。”
她呛了一下,赶忙拿起柳橙汁灌了两口,红着脸辩驳,“你看错了。”
“我想也是。”他微笑耸肩,拿起桌上面包,涂上果酱。
娃娃着恼的瞥他一眼,明知自己不该问,却还是压不下满心的酸意和好奇,假装随口提起,“你呢?约会怎么样?”
“很好。”他心情愉快的咬了一口面包。
“是吗?”她心一抽,硬扯出微笑。
“我们聊得很愉快。”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兴味盎然的看着她,“伊莎很喜欢小孩,她是个心理医师,很擅长聆听。”
“真的啊?那很好埃”她握紧玻璃杯,露出虚伪的假笑,然后说:“不过你不觉得她胸部太伟大了一点吗?”
“我觉得还好埃”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神情轻松的说:“我和她约了今天再见面。”
她一愣,回头看他,“今天?今天是星期六耶,我以为你会留在家里陪双胞胎。”
“伊莎提议带双胞胎一起到前面公园放风筝,我觉得挺好的,她还说会负责准备午餐。”他看着她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在心里窃笑,开口道:“所以如果你有事的话,尽管去忙吧,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那……”娃娃看着他,努力掩饰胸中那股醋意,强颜欢笑的拍着他的肩头道:“那……那很好啊,真是太好了,正好我今天约了人。你放心,我会到晚上再回来,不会在这边当电灯泡的。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口是心非的笑着说完这一串话之后,她就匆匆上了楼。
亚历士看着她逃走的背影,嘴角一勾,心情更加愉快了。
反正她就是话多、反正她就是愚蠢、反正她就是没有F罩杯、反正她就是长得不够漂亮!
恼怒的低着头走在路上,柯巧娃每一步都有如踩在他脸上一样。可恶的臭男人,见色忘友、****薰心、不要脸的色情狂——
叭叭!
突然被按了一下喇叭,她吓了一跳,一抬头就见一辆车子朝她冲来,她赶紧往后一闪,及时缩回人行道上。
开车的人骂了一句脏话,娃娃有些惊魂未定,然后才发现自己逛完书局之后,因为时间还早,她不想回去被人怨恨,只好一路低着头直直往前走,却没注意到天色已晚,而且还走到从没到过的地方。
丫咧,这里是哪里啊?
东看看、西瞧瞧,她在原地绕了一圈,举目望向四周,没有找到熟悉的地标,她往回走了一段路,仍不见认识的景物,而且事实上,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有没有转过弯。
惨了,迷路了。
她杵在十字路口又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决定找一家店问路,可不知道是那个老板说错了方向,还是她听错了指示,三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没走回书局,还是在不认识的地方,而且天已经完全黑了。
在这之中,她试着招计程车,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班时间,每辆车都有载人,没有一辆试着停下来载她。
然后,天空开始飘起蒙蒙细雨。
没办法了,站在街灯下,看着暗沉沉的天空,虽然很不想,她还是走到一旁,找了个遮雨的地方,掏出手机,打电话回去求救。
电话是里斯接的,她告诉他街名,他要她在原地别动,他马上就会过来,娃娃这才松了口气。
蹲在街边,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只觉得一阵无力和茫然。
说真的,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在干嘛,她是真的觉得他要是再婚会比较快乐,可等到他真的去约会了,她看到他那副愉快的嘴脸却又觉得一阵烦躁。
伊莎、伊莎的,瞧他叫得多亲熟,哼。
她看他啊,一定巴不得把头埋在那个什么伊莎的双峰中,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F罩杯有什么了不起,大色狼,最好在那女人的****中闷死算了……
才刚带着双胞胎回家,里斯就和他说那女人迷路了。
他匆匆拎着车钥匙,开车到那地方去接她,谁晓得他还没到她说的地方,却看见她从车旁跑了过去,他一怔,紧急回头,只见到她追着一个黑人跑。
搞什么?!
他连忙踩煞车,将车停在街边,跳下车追了过去。
谁知才跑到一半,就看见那名黑人掏出一把小刀,对着她戳刺,他吓得脸色发白,却因为离她太远而来不及阻止,眼看刀子就要划到她,他的心跳几乎停了。
“住手——”他咆哮出声,心肺欲裂。
岂料,情况突然来了个大逆转,她侧身闪过那把刀,然后两手抓住那人持刀的手腕,一回身,顺势将那人压倒在地,用膝头压住他的背,并且还夺下那把小刀。
等他跑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她闻声抬头,看见他,一脸惊讶。
被她压在膝下的黑人右手让她反剪在身后,一脸痛不欲生的直求饶,她两只手还抓着对方的手腕。
他怀疑那黑人的手被她弄断了。
“你怎么在这?”她呆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他惊魂未定的瞪着她吼叫。
“呃,抓扒手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一跳,整个人一缩。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就传来脚步声,然后一群人围了上来,帮忙把那黑人给制住,有个老妇人忙着和她道谢,其他人围着她给予热烈的掌声,纷纷称赞她的见义勇为和高明功夫,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才想说一些谦虚的话,却被他硬生生给拉走。
“喂,你做什么?亚瑟士!你怎么这样啊?这样很没礼貌耶?放开我啦!亚瑟士——”
他冷着脸,不理会她的抗议,紧紧抓着她的手,急行快步的将她带回车上。
“喂,你——”她被他塞上车,才要再出声,却发现他脸色铁青,慢半拍的察觉情况不对,她胆小的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敢再吭。
一路上,他脸色始终很难看,而且一回到家,他又抓着她的手下车,硬将她带回房间,她本来想跟里斯求救,可里斯一见到先生脸色难看成那个样子,问都不敢问,更别说要管了。
房门被他砰地一声甩上,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吓了一跳,还搞不清楚他为什么生气,下一秒,就听到他破口大骂。
“你没有脑袋吗?那人有刀你为什么还要追上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吗?”
“我一开始又不知道他有刀……”从来没看过他那么生气,她有些畏缩地退了几步,又有点不甘心的辩解道:“而且我闪过啦,我还是有制服他呀……”
他一听更火,气得抓着她摇晃吼道:“你一开始就不该追上去!那种人身上十之八九都有凶器的!今天只是一把小刀,如果对方身上带的是枪呢?你闪得过子弹吗?还是你以为自己刀枪不入?”
她被他吼得也火了,恼怒的才要吼回去,却发现自己被他拥入怀中,他是如此用力,几乎挤出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
她一愣,如坠五里雾中,却能感觉到他心跳飞快,像刚跑完百米一般。
忽然间,她领悟到他只是在担心她,到嘴的咒骂顿时全卡在喉中。
心底,莫名的有些惊讶,有些小小的感动,她张了张嘴,小声开口道:“我没有这样认为……我没有认为我自己刀枪不入……”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双臂紧抱着她,哑声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只差一点点,倒地的就是你而不是他了?”
光是想到刚刚那一幕,他的心脏就痛得急速收缩。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小小声的说。
这女人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还敢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了避免自己掐死她,他松开她,脸色铁青的抬起头,走到门边握住门把,回头看着她道:“不,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有脑袋,你就该知道不要管不能管的闲事!”
“我才不是在管闲事!”她恼了,双手擦腰瞪着他说。
“你就是。”他眯眼冷声开口,然后当着她的面,再度把门关上。
“才不是!”她气冲冲的跑上去想开门骂回去,谁知门把却转不动,她一愣,又试了一下,才发现他把门锁起来了。
她不敢相信的瞪着古董门把,下一秒,她立刻冲进浴室,想开通往他房间的门,却只来得及听到那道门喀哒响了一声,锁住了。
她气得大叫,火大的拍着门道:“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放我出去!快开门,放我出去——”
“等你反省过了,我就会放你出来。”
“你这是绑架!”她气急败坏的捶着门。
“去告我埃”他隔着门说风凉话。
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娃娃气得破口大骂,“你这只猪!有胆你就不要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