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三次听说轩王
十分生气的李猫儿,最后更是对给梁溪芮行刑的士兵大声说道:“喂,我说那个家伙,你是不是男人,你打她倒是打重一点啊。你没看见她,现在一点受刑的反应都没有么?”
听了李猫儿的话,那个对梁溪芮行刑的士兵,将目光又转到了李澈的身上。
毫无悬念,李澈仍然是选择了庇护梁溪芮。不过,他用眼神告诉那个士兵和梁溪芮,再打一定要做出个样子来。
再于是乎,就出现了下面这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行刑的士兵把对梁溪芮行刑的军棍都举过了头顶,但落到梁溪芮的屁股上却是轻得不能再轻,而梁溪芮受了如此轻的军棍,她却呼天抢地的大声“啊呀啊”的叫唤着!
梁溪芮、李澈、李猫儿三人被打完军棍后,经李澈授意,他们仨都被安置在了李澈的帅帐内。
简易的床榻上,李猫儿看都不看梁溪芮和李澈一眼。
原来,刚刚李澈授意士兵要轻打梁溪芮的事情,最后被李猫儿给看出端倪来了。
三人沉默了没多久,李澈咳嗽两声,像哄小孩子一样,对李猫儿说道:“猫儿,别生气了嘛,大不了军中美酒以后任你大吃大喝三天。”
“此话当真?”
一听到美酒,李猫儿立马来了精神,双眼绽放精光。
李澈见状,像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又对李猫儿说道:“军中无戏言!”
“那好,我不生气了。但是,我和梁小姐以前的帐就一笔勾销了,以后梁小姐再也不准找我麻烦。”李猫儿把目光移到梁溪芮的身上。
梁溪芮一个鲤鱼打挺,给个没事儿人似的,立即就站了起来。
“好,我保证以后不再找李副将的麻烦了。”梁溪芮调皮的对李猫儿说道。
“好啊,原来你真的一点儿也没受伤呀。”李猫儿看着在营帐内活蹦乱跳的梁溪芮,他故作可怜状,又对李澈说道:“大帅,你伤了我弱小的心灵,想我李猫儿跟随你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了,咱们之间的感情居然还比不上你和那怪丫头……”
“行了,行了,你小子少在那跟我装可怜。说吧,你还想要什么才觉得自己不受伤。”
李澈也真是拿他这个跟随了多年的老部下没有什么办法了,最后只好开出“你说了算”的条件。
李猫儿嘿嘿一笑,道:“除非,军中美酒任我大吃大喝十天。”
“十天?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李澈立即表示了连他自己也做不了主的态度,“猫儿,你有所不知啊,这军中美酒乃是朝廷下发,奖励有功之士的,任人吃喝的权限,就是我身为三军元帅,最多也就只有三天。”
“为什么?”李猫儿问。
“因为轩王千岁早有谕令。”李澈回答。
一听说是轩王千岁的谕令,李猫儿立马就闭上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顿时,场面又陷入诡异境地。
这是梁溪芮第二次听到轩王的名头,让她实在想不明白的是,这轩王爷也太牛叉得不行了吧,居然在军中,达到了人人谈之色变的程度。
“嗯,等三妹劝她父汗退兵漠北,我们回到长安之后,姑奶奶一定要去会会这轩王,看他是如何厉害的角色,我还不相信他会吃了我。”梁溪芮在心里默默的下着决心,由此拉开了她与轩王之间所发生的故事的序幕……
汉靖帝九年七月十八,经过那琪雅的多方努力,漠顿单于终于率兵北撤。
当这一消息传到大汉军营来的时候,继抱负了李猫儿之后,又抱负了鲁燕明、柳青、刘洪等人的梁溪芮正在她个人的营帐中呼呼大睡。
“小姐,小姐……”
突然梁溪芮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吵醒。
她眯眼一看,见小椅子跌跌撞撞的就闯了进来。
由于美梦被打扰,梁溪芮表现得很有点儿不高兴。
她揉揉朦胧的睡眼,就生气的对小椅子说道:“哎,我说小椅子啊,你这进来我营帐不先打声招呼的坏毛病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呢?”
小椅子调皮一笑,答道:“改,一定改,正在改!”
看着小椅子那一脸调皮的样儿,梁溪芮还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了。
不知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还是梁溪芮根本就不擅长于做一个主子。
所以,自从小椅子跟了梁溪芮之后,就逐渐变成了一个小滑头,时常让梁溪芮哭笑不得,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最后,梁溪芮干脆就听之任之了。反正,小椅子对她也是只有好心,没有歹意。
见梁溪芮无可奈何的样子,小椅子又嘿嘿笑了。他现在甚至忍不住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主子果然是对自己好到了极点,跟着她算是跟对人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梁溪芮已经完全从睡梦里醒了过来,小椅子这才在心里打定主意,对梁溪芮说道:“小姐,我给你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先听哪一个?梁溪芮很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这小椅子居然还给她玩这个?!
她想也没想,就对小椅子回道:“我说小椅子啊,你诚心吊本小姐胃口,是不是?赶快说,再不说小心本小姐阉了你。”
“别,别啊,小姐,你还是选一个吧。跟你这么久了,小的已经习惯这种对话方式了,蛮有趣的。”
小椅子捂着自己的裤裆,后退一步,一脸嬉皮笑脸的望着梁溪芮。
梁溪芮再次很无语,对小椅子说道:“我晕,我晕,我狂晕……”
小椅子一见梁溪芮就快要晕得吐血了,他立马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换脸色,然后故作可怜状的对梁溪芮说道:“小姐,我的姑奶奶,您就配合一下,选一个吧?是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梁溪芮最后只好投降:“呃,好吧,那我先听好的那个。”
“好的那个呢,就是漠顿单于已经率军北撤了,今天凌晨就已经拔营而去。”小椅子一脸得逞状。
“什么?老漠顿撤兵了?今天凌晨匈奴就已经全军拔营而去?”梁溪芮惊得立马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下。
小椅子看着梁溪芮的异举,满腹疑问。他愣了一愣,对梁溪芮回道:“是的,小姐,匈奴人已经全军撤退了。”
听了小椅子的话,梁溪芮心里是又焦又急,她忍不住又迫切的对小椅子问道:“那那琪雅公主呢?她,她也跟着匈奴大军走了吗?”
小椅子一脸茫然,不知梁溪芮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他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具有试探性的对梁溪芮说道:“小姐,你……你说的……说的是什么公主?”
“那琪雅公主啊,匈奴的那琪雅公主。”梁溪芮再三重复,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是焦急得不行了。
“噢,小姐说的是匈奴的公主啊,她应该是跟着匈奴大军回漠北去了吧。”
小椅子话刚说完,梁溪芮就胡乱批了件披风,连头都没有梳理就出了营帐。
出了自己的营帐之后,梁溪芮就一路小跑,径直来到了李澈的帅帐前。
不等帅帐外站岗的士兵进去通报,梁溪芮就直接闯进帅帐去了。
当时李澈正在和他的部下将军们商量班师回长安的事情,突兀的就见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差点没把他们吓死。直到梁溪芮开口之后,他们才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
“大哥,三妹走了,她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梁溪芮开口就问李澈。
李澈先是吩咐他的部下们退下,然后他才转过身来,递给梁溪芮一封信。
梁溪芮展开信一看,上面居然密密麻麻的写的都是那琪雅对李澈是如何如何的思念,对梁溪芮根本就少有提及。
“好啊,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三妹,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碰见她,否则,看我怎么政治她,居然重色轻友,才多长一段时间就把我这个二姐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哼!”
看完信,梁溪芮对那琪雅怨念颇深,李澈误以为她是在吃醋,竟然用无比坚定且无比柔情的眼神望着她,好像在对她说:“二妹,大哥的心,永远在你那里,无论沧海桑田几多风雨,永远寸步不离。”
梁溪芮被李澈看了一阵子,直感觉自己背脊骨都在发凉。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念叨:“老天啊,你就放过我把,我真的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儿爱情的感觉,如果非要把我和他扯上关系,那我希望最好是兄妹关系、友情关系!”
看着梁溪芮一脸虔诚的样子,像是在祈求着什么,李澈望着她的神色更加迷离了,迷离得梁溪芮一睁开眼睛看见,直接就逃跑掉了!
梁溪芮直到逃回自己的营帐后,李澈刚刚望着她的那眼神,她都还历历在目,这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心神不宁的倒在床榻之上,梁溪芮一闭上眼,就看见李澈一脸幽怨的望着她,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夫一样。
梁溪芮赶紧睁开眼!
只不过,她这一睁开眼不要紧,要紧的是又看见了一张忧郁中略带幽怨的脸。
原来,梁溪芮从李澈的帅帐中逃跑出来后,李澈只是愣了一会儿,也跟着跑出来了。
“大哥,你饶了我吧。你喜欢我哪一点,你给我说,我改,还不行吗?!”
面对李澈现在的样子,梁溪芮实在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着梁溪芮哭笑不得的样子,李澈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就走了,又留给梁溪芮一个背影。
望着那个萧索而苍凉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目光尽头,梁溪芮仿佛看见了李澈想要对她说的话——
“二妹,要让你喜欢上大哥,真的很让你为难吗?究竟有多难啊,难道比登天还难?”
一时之间,梁溪芮有些泪眼模糊了。
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对李澈说道:
“大哥,缘分是天定的,我们之间或许、可能就差月老手中的那一根牵着彼此姻缘的红线吧……
所以,两颗心才会咫尺天涯,让我始终都对你的付出和爱无动于衷……
我应该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所谓的劫数吧……
希望三妹对你的爱和付出,能让你不再因为我这棵小树而失去她那整片森林……”
就在梁溪芮默念之际,她又见小椅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小、小姐,我的两个消息,你还没听完呢,你跑什么啊。”
小椅子奔到梁溪芮的面前,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梁溪芮说道。
梁溪芮直接就被小椅子的话给蒙住了,“什,什么消息?”
“就是,就是我刚刚不是给你说,我,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只听了好的那个么,还有坏的那个没有听啊。”小椅子说话仍然还有一点儿喘粗气。
“啊?就为这事儿,你跟我屁股后面,从我的营帐到帅帐来回跑了两趟?呼呼,不过,不对啊,这也太不科学了,要知道本小姐也跟你一样,也跑了两趟呢,我怎么没你累得这么厉害?”
梁溪芮简直是服了小椅子了,现实使她不服都不行。
听了梁溪芮的话后,又过了好一阵子,小椅子终于算是缓过气来了。
他张了张嘴,对梁溪芮说道:
“小姐,当时你跑出去的时候,跑得太快,等我出营帐时,早不见你的踪影了,我还以为你去追匈奴的那什么公主去了,所以——”
“所以你就跑去了辕门,但仍然不见我的踪影,你这才恍然大悟我可能去帅帐了,你就又一路奔跑到帅帐,然后又听帅帐外站岗的士兵说我已经从帅帐离开了,于是你又跑回来了……默,你快把整个军营都跑遍了啊?”
小椅子还没有说完,梁溪芮就接过了他的话。
小椅子听后,不住的点头,表示梁溪芮所说的,完全说对了。
梁溪芮看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等笑神经稍微舒缓一下后,梁溪芮才又对小椅子说道:“我说,小椅子啊,以后你别这么逗,行不行?哦不!是我错了,我有罪,我悔过,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你潜移默化的受到我的影响的。”
小椅子:“别介意啊,小姐。你没有错,跟了你这么些日子以来,我觉得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活着,那该多好啊!”
梁溪芮:“好个P啊,快说吧,还有一个坏的消息是什么?”
小椅子:“还有一个坏的消息就是,匈奴大军北撤后,我们的大军必须就要回长安去了。”
梁溪芮:“回长安去好啊,都说长安人口多,美男排成行,我正好去见识一下。”
小椅子:“小姐,不好。”
梁溪芮:“怎么说?”
小椅子:“等我们大军回长安之后,先要由轩王千岁和皇帝陛下检阅。等检阅完毕之后,我们的苦日子就降临了。”
梁溪芮:“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