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太岁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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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鬼枷

大盗血无魂被定州府擒获,将他押解回京的任务就落在刑部公差黄泼和唐皮的头上。

血无魂武功极高,曾有过六七次崩枷断锁,在押解途中逃跑的记录。黄泼和唐皮赶到定州府,换得准行公文,最后来到了大狱。

二十几名负责看押血无魂的牢卒一见刑部的公差到来,就好像盼到了救星。人高马大的血无魂被手臂粗的铁链在了一张铁床上,这名恶匪的体重足有两百八十斤,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着仇恨,看他那两张蒲扇般的巨手,怕是一头剽悍的豹子撞到他的手中,也会被他轻易撕成碎片的。

黄泼和唐皮取下背着的青布包袱,从里面分别取出半片铁枷来,在牢卒的帮助下,将净重一百二十六斤的重枷扣在了血无魂的脖子上。

血无魂的两手和脖子被铁枷锁住,他发疯般的一阵怪叫,运足内力,可就是无法将铁枷挣断撕裂,折腾到最后,人累得倒在地上,望着一脸嘲笑的黄唐二人,呼呼喘气道:“老子今天阴沟里翻船,你们锁我的这个鬼东西它怎么这样结实?”

“这就是鬼枷!”黄泼转了转圆眼睛,冷笑道:“别说是你,就是一头老虎被鬼枷锁住,也是无法脱身的。”

牢卒们发出了一片惊呼,鬼枷可是刑部震慑恶盗惯匪的利器,任你横练的武功再高,也是无法挣脱它的束缚,传说中鬼枷还包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囚徒都成了枷下的亡魂,刑部的捕快对鬼枷的秘密更是违莫如深,避口不谈。天下的盗匪无不谈枷色变,血无魂今天被其牢牢扣住,看来是泰山压顶,一辈子都不用想翻身了。

定州距离京城五百里,黄泼和唐皮押着血无魂走了两天,来到了草山的境地,眼看着路斜山险,日已西沉,黄唐二人心生惧念,正要催促血无魂尽快赶路,忽听两旁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响,冲出了七八百名手持刀枪的扞匪,将三人团团围了起来。领首一名独眼大汉,手中是两把寒光闪闪的钢斧,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黄泼只好硬着头皮,将刑部公差,押解人犯的官话先行讲了一遍,最后又加重语气道:“各位好汉,我们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否则……!”

领首的恶匪‘呸’的一声,一口浓痰正吐在黄泼的脸上:“爷爷我就是草山寨主宁天仇,听说横行天下的血无魂竟被鬼锁住无法脱身,爷爷我偏要见识一下这威震天下的鬼枷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唐皮的年记比黄泼大了几岁,一听这扞匪是冲着鬼枷而来,连忙做揖道:“鬼枷除了结实一点,和普通的木枷也没什么不同!”

“放屁!”被鬼枷锁住的血无魂对唐皮骂道。要知道血无魂什么样的重枷没有见过,和鬼枷同样重量的铁枷到了他的手中无不一撕两半,但到了鬼枷的面前他却是一愁莫展,鬼枷为何如此坚固,难道它是传说中的星矢金锻造的吗?

宁天仇望着那牢不可破的鬼枷,对黄泼和唐皮道:“在黑道十大恶人榜中,血无魂的名字排在宁天仇之上,爷爷我今天一定要破枷成功,就让血无魂跪着给宁天仇舔鞋吧!”

黄泼和唐皮二人一听宁天仇要打鬼枷的主意,抽出利刀将血无魂保护了起来,血无魂对宁天仇叫道:“血某在鬼枷之下无法脱身,你要是将鬼枷戴上,也好不到哪里!”

宁天仇一见黄唐二人竟要反抗,右手一挥,一百多名扞匪一拥齐上,转眼间便将他们打翻在地,用牛皮索绑了起来。可在他们的身上一搜,竟真的没有找到开枷的钥匙。

宁天仇不耐烦的一挥手,一众山贼将三人推推搡搡地押到了草山山寨的议事厅。

七八名胸口刺着青狼虎头的恶匪,手持明晃晃的尖刀逼问黄唐二人开枷的钥匙下落,黄泼望着尖刀的刀锋,只好答应替宁天仇打开鬼枷。恶匪解开二人的绑绳,黄泼和唐皮来到血无魂的身旁,伸出手指在枷面上那张鬼头的眼睛用力一点,只听鬼枷中‘哗啦啦’的一阵机括响后,鬼枷自动分开。

血无魂一见鬼枷竟有如此奇妙的设计,也是看直了眼睛。宁天仇望着脱困的血无魂冷笑道:“你的名头排在老子之上,宁天仇就是不服!”讲完,命令黄唐二人将两片鬼枷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黄泼和唐皮二人陷入贼窝,只好迟疑地将宁天仇用鬼枷锁了起来。

宁天仇的头手全被鬼枷锁住,他望着围观一千多名山匪,大吼一声,两臂上的青筋血管全部蚯蚓般的腾了起来,眼看着汗珠在他的额头滚滚直落,鬼枷中发出了‘咯咯’的一阵异响,枷面扭曲,眼看着就要被拆分解体,猛听得崩枷的宁天仇一声惨叫,‘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只见锁住他脖颈两手的枷孔中,竟都有几十把利刀在枷体中弹了出来,透皮入肉,血水直流。宁天仇现在的情形就好像是被人用利刀团团逼住,不仅不能动,更是不敢动,只要他略一用力,两手被利刀绞断也还罢了,脑袋丢了,他这个草山的大寨主可就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围观的山贼一阵大乱,正要上前救人,只见脱困的血无魂一声怒吼,反手夺下一名喽罗的单刀,纵到了宁天仇的身前,将锋利的刀刃搭在恶匪的脖子上,冷笑一声道:“宁天仇,老子就是定州府的捕头李天王,今天被我擒住,你还有何话讲!”

宁天仇一听大盗血无魂竟是冒名的捕头李天王所扮,气得‘哇哇’一阵怪叫,因为争强好胜,不问青红皂白,竟将捕头引上山寨,如今钢刀在颈,自锁枷中,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一千多名喽罗竟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还没等有所行动,只听山下‘轰轰’两声炮响,吊在厅顶的油灯竟被震得掉了下来。

竟是京城的卫戍营围山剿匪,草山上立时一片大乱。卫戍营本是当今天子的嫡系,平定乱匪那是地方上的事,今日越俎代庖是想干什么?

卫戍营不愧是精兵中的精兵,还没用上一柱香的时候,便攻上山来,宁天仇望着领队的马天雄一路杀来,口中大叫道:“马将军,救命!”

马天雄一身是血,他手持一把厚背的大砍刀,连斩七八名逃命的山贼,杀到了李天王的身前,鄙夷地望着被困枷中的宁天仇道:“李捕头,辛苦了!”

李天王颔首道:“宁天仇这斯被猪油蒙了心窍,还要盼你救命,真是太可笑了!”

马天雄见宁天仇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压低声音道:“天子已经怀疑当今国丈意欲图谋不轨,探知草山上啸聚的山贼便是国丈的私兵,你不要恨我们……!”

“为了保住国丈,只好拿你灭口了!”李天王目露凶光,两手握刀,正要一刀枭下宁天仇的脑袋。宁天仇两手猛地一挣,两只手已经齐腕而断,鲜血喷流间,两臂上的袖箭已经发出,正中李天王的前心小腹,李天王钢刀落地,死蛇一样瘫在地上……马天雄踢了李天王的尸体一脚,弯身对倒在地上的宁天仇冷笑道:“谢谢你替我除了李天王!”

宁天仇两只断腕上流血,命悬一线,口中道:“国丈的老家在定州,李天王是他的什么人?!”

“堂弟!”马天雄讲罢,手起刀落,将宁天仇的人头砍下,随着那颗滴血的人头滚出了一丈,鬼枷也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马天雄呵呵大笑,可还没等笑出一半,一边着地的鬼枷中的机括‘哗啦啦’一阵大响,竟从鬼枷四边的枷沿中射出了几十把锋利的飞刀,站在最前面的马天雄身上中了六七刀,虽然未中要害,但也是痛得他连声惨叫,靠在了大厅正中一根木柱上。

卫戍营的官军已将草山上的贼寇剿灭,马天雄正要传令收兵,隐身暗处的唐皮和黄泼将鬼枷拾起,各拾一半在手,齐声奸笑着,走了出来。

马天雄望着黄唐二人,只觉得心跳加快,他认得二人,这唐黄二人正是御前的大内侍卫正副统领,被人们合成剥皮的禁卫军第一高手。

卫戍营的官兵一见黄唐二人心怀不善,正要持刀而上,保护马天雄。黄泼从怀中摸出一面大内金牌,在官军的眼前一晃道:“御赐金牌在此,********捉拿大盗血无魂……!”

莫非马天雄就是血无魂吗?

唐皮将手中的半块鬼枷一晃,冷笑道:“血无魂,你还有什么话说!”原来在三年前,大盗血无魂入国丈府行窃被捉,李国丈软硬兼施下,血无魂被迫投降,被保荐为卫戍营统领后,他便成了李国丈窃国的一只重要力量,可是百密一疏,李天王和宁天仇敛财聚兵,图谋不轨的消息被当地官府密报到了朝廷,秘报被李国丈截流后,才有了利用李天王除去宁天仇之计。血无魂借练兵之机发兵草山,也是为了斩草除根。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今天子派出了剥皮两大高手,看来他真的是难逃活命了!

血无魂错牙道:“如果留我一命,我可以指证国丈!”

唐皮奸笑道:“指证国丈,那李妃该如何处之,她可是皇帝的心肝啊!”

血无魂还没等反映过来,两人手中的鬼枷劈头盖脑地打了下来,血无魂被打成了植物人,也只有将血无魂殴成植物人,才能够叫他永远地将口闭上!

黄唐二人见血无魂满身鲜血,得意地收起鬼枷,正当他们准备将鬼枷锁在血无魂的脖子上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鬼枷就枷面上出现了一层牛毛般的毒针,毒针已经深深地刺到了他们的手中,为了防止鬼枷被断毁磕撞,砸损破坏,制造鬼枷的工匠可谓呕心沥血。

黄唐二人中毒倒地,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知到国丈谋反秘密的人,都得死……鬼枷虽然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那看不见的名枷利索,一但被其锁住,那你就永远的不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