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终于,火流月安排好了一切,如往常一样等在云王府后门外,身旁停着一辆马车,今天只要宝儿出来,他就会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不出现。
等了许久,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一个身影儿从院墙里面飘落下来,火流月开心的迎了上去。
“宝儿,我们走吧。”火流月拉着宝儿的手笑着说,即将逃离的兴奋刺激着他的神经。
“嗯,好。”元宝儿点头答应,她早就不想在这儿呆了,虽然有吃有喝,但很无趣,就算让她做名副其实的王妃,也是无趣的紧,尤其要面对火流云那个整天冷着脸的家伙,真是让人一想就心情不爽。
“你们想去哪儿?”冷冷的声音响在头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两人围在中间。
“王兄?!”
“火流云!”
火流月和宝儿不自觉的双双轻呼出声,他是怎么知道的?两人互看一眼,皆是一脸的迷惑。
“你们以为你们见面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哼,我早就知道你们偷偷见面,我没有说破,等的不过是这一天,我要让你们彻底的明白,想逃走是不可能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火流云冷冷的说道,一张脸寒得吓人,似一滴水出现都能冻被冰滴。
“你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想走没人能留得住。”元宝儿自傲的一笑,她早就准备了足够的毒药,只要她一撒,哼,看哪个还能拦住她?
“你可以试试。”火流云冷凝着脸,阴寒的眸子盯在她的脸上,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吗?他就如此的不堪,如此的不入她的眼?
元宝儿刚要上前,被火流月拉住了手,宝儿年少气盛,未经历练,他却是知道王兄的身手的,就算宝儿出手够快,结果也最可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而他不担心王兄那边儿的人,却不希望宝儿有事儿。
“王兄,宝儿不适合你,你为何非要死抓着她不放?”火流月话中有些许无奈。
“你闭嘴!”火流云见火流月出声,怒火勃发,如果不是流月的出现,宝儿怎么会不将他放在眼中心上?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当时他多事偷偷先自己之前与宝儿遇上,也许此时宝儿已经乖乖的做了他的王妃,哪里需要他这么大动干戈?
“王兄,我敬重你,一直什么都不跟你争,但是宝儿除外,她是我最心爱的人,而且我也知道,她心里也并不是没有我,王兄,你为何非要苦苦相逼,你明知道的,宝儿她并不喜欢你。”火流月苦口婆心的劝说,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与王兄为敌做出兄弟相残的事情。
“哼,那不过是因为有你在,如果你死了,她会爱上我的。”火流云眼眸一沉,话语似寒冰一般冷,眼中的杀气浓郁。
火流月心中一紧,将宝儿护在身后,他看得出来,王兄他已经动了杀机。
“元宝儿,你考虑清楚,现在回头还不算晚,你总算是本王的王妃,如果现在回头,本王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如若不然,你们两个,本王绝不留情,从来背叛本王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死!”火流云面上没有一丝柔情,凌厉的眼眸如利剑似要射穿两人。
“哼,我讨厌你,我不要跟你回去。”元宝儿很气愤,这男人怎么这么讨厌?原本她对他并不是特别不喜欢的,只不过因着他最初对她的态度,为了反感而反感,但此刻,见他如果霸道暴戾,她却彻底的讨厌了他。
“这是你们自找的!”火流云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很快就被浮现出的阴狠掩盖,他大手一挥,自己率先仗剑朝火流月刺来。
火流月将元宝儿推后几步,自己挺身与火流云对战在一处。
他原本就不是火流云的对手,此时因着顾及宝儿,再加上火流云有人相助,几个回合下来就开始吃力。
元宝儿一看事情不能善了,摸了摸怀中的药,想要用,却顾及到火流月而犹豫起来,低眼的瞬间,注意到脖颈间挂着的狼形哨子,马上眼中闪光,那是雪旻寒交给她的,让她在危急时刻取用。
她不再犹豫拿起哨子放在嘴边儿就吹了起来,一边吹一边心急的看着场中的火流月。
就在元宝儿觉得救援无望的时候,一袭白衣的雪旻寒从天而降,轻松的加入战团,火流云带的黑衣人不得放过火流月,围着雪旻寒不让他增援。
火流月只对付火流云一人却也并不轻松,两人不是没交过手,他心中知道自己与王兄之间的功夫差距,一边打一边想着如何才能让宝儿逃掉,这一分神,就见火流云的剑刺到了面前,再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正暗呼“命休矣”的时候,一道人影飘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火流云本来想一剑刺死火流月,却不想元宝儿突然冲了过来,对着她那张脸,他还是有一些恍神,剑势慢了下来,再一想刚刚说讨厌他,任他求她都不留下,心中火大,顺势就要将二人刺透。
他一心只想着眼前的两人,却不想自己的剑刚刺到宝儿的肩,胸部却是一阵剧痛,手一松,剑落了下去,一转头,正看见双目赤红的雷云娜,她,她竟然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此时她手中的剑正自背部穿过,刺在他的心窝处。
火流月来不及惊讶这种变化,慌忙将宝儿抱起,也不顾众人在场,急匆匆的撕开宝儿的衣服,为她上药。
那群黑衣人为眼前的变化吓呆了,都住了手,雪旻寒冷眼站在一旁,也不上前,也不说话。
“云……娜,你,你……”火流云说出的话断断续续,这一剑穿胸而过,他心知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雷云娜的手中,眼中犹自瞪着不置信的光。
雷云娜眼中含泪,猛的抽出剑来,往自己的脖颈处一抹,倒在他的身侧。
“云……娜,你,你……”火流云眼神复杂,他没想到她最后会是这样的选择。
“云,我爱你,也恨你。”雷云娜只留下这句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火流云捂着胸口望着相拥在一起的火流月和元宝儿,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停止了呼吸。
元宝儿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火流云死在自己面前,虽然不是自己下的手,心还是很难受。
脑海中闪过他对自己的种种,其实仔细想来,他对自己算不错吧?自己做了那些拂逆他的事儿,他最多也不过是将自己关进牢中,他对自己是有情的吧?
她想着,心底突然有些失落,他死了,就没人想困住她了,她该高兴的,可是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死了,他的霸道狂烈的吻不会再出现了,他那隐忍着怒火的脸不会再出现了,她心底突然间有些隐隐作痛。
火流月看着元宝儿脸上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下有些抽紧,她其实并不像她自己认为的那样对王兄全无感情吧?只不过他们相识的时机不对,相识的环境不对,一开始就留下了坏印象让她对王兄心存芥蒂,再加上不谙****,她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也不明白王兄的作为完全是因为爱她,现在,她应该是想明白了吧?因为明白,所以才会有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
他将元宝儿拥得更紧,他有些害怕,害怕宝儿想明白原来她也是爱王兄的,那样的话,他要与一个死去的人争,如何争得过?
元宝儿感觉到他的异样,回头朝他笑了笑,她是想明白了,也知道火流云是因为爱着她,却也正是因为爱,最后才因这爱而不得而将爱变成了恨,正如雷云娜对他一样,爱不得,最后只能由恨来主宰一切,不惜毁了自己。
可是她明白是明白了,却并没有因此而爱上流云,因为流月已经先一步走进了她的心里,如果没有流月温柔如水的爱意,也许她到现在还不能明白火流云对她的作法也是因为爱,流月的柔情如流水一般沁入她的心,也顺带着带走了她的心。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火流云不是用那样的态度对她,换一种如流月一般的方法,她会不会就会爱上他哪?答案她无法确定,真的无法确定。
但如果只是如果,这个世界哪里来的如果?所以她爱上了流月,而雷云娜杀死了火流云还有她自己。
一个月后,月王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火流月一脸喜气,他坚持要再次娶元宝儿过门儿,虽然说宝儿因为先前与火流云的事儿被很多人诟病,但他不管,他爱宝儿,不管她曾经有什么样的过往,他一样会爱她,而何况,他很清楚,宝儿与王兄之间根本就还是清白的。
王后初时坚决反对,最终因为火流月言说如果不允他的婚事他便要丢下王储的身份带着宝儿行走江湖这才妥协,毕竟,火凤国的两位王爷如今就只剩下流月,如果流月宁肯负国也不肯负宝儿,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火流月正开心想像着与宝儿之间幸福的未来,一个丫头急匆匆的跑出进来,慌里慌张的都没来得及通报。
“什么事儿?”火流月有些不悦,什么事这么慌张?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可不希望再出什么乱子。
“不好了,王,王……爷,王妃她……她人不见了!”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脸下还带着恐慌。
“你说什么?”火流月拧紧了眉头,宝儿不见了吗?怎么会?
“王,王妃不见了。”小丫头一脸惊慌的再次回答。
“怎么不见的,你好好说。”火流月急了,今天可是成亲的日子,宝儿怎么会不见了?
小丫头努力吸了几口气,让呼吸平顺起来,急急的说道:“奴婢奉命带人给王妃换上新娘的服饰,在门外叫了好多声,都没听到回应,奴婢想着事情紧急,也许王妃累了还在睡,就擅自做主推门进去了,没想到王妃根本就不在屋里,姐妹们里外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王妃的影子。”
“走,带我去看看。”火流月急急站起,这是怎么回事儿?宝儿明明亲口答应和他成亲的,怎么会又不见了?难道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正要出门,刚好与匆匆跑进来的另一个丫头撞上,那丫头被撞得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儿?”火流月急着去找宝儿,心情自然不好,口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丫头被这一喝反应了过来,抓着手中的纸道:“王爷,在王妃房中发现的这个。”
火流月忙伸手抢过来,拿到眼前观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信不是宝儿留给她的,上面只有几个字:若想救宝儿,明日午时到雪峰峰顶!过时不候。
雪峰他是知道的,就是洛城北三十里的雪寒山,是雪寒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他来不及细想其中是不是有诈,即刻叫人备马,匆匆的出了府门。
一路拍马狂奔,随身侍卫见主子匆匆的跑出去了,也不明白发生什么,也来不及细问,十几个人也骑马跟了上去,月王府里一团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喜庆的气氛一下子损了大半,宾客们知道王妃不见了,兴冲冲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只留下下人们不安地等待王爷归来。
火流月一路奔至雪寒山底,马上就要上山,被后赶来的侍卫死活拉住了。
这大半夜的,山风呼啸,山路根本看不到,这么上山太危险了。
火流月原本执意要上的,后来想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自己先一步出了事儿,还怎么去救宝儿?而且纸上写得明白,明日午时才是限期,这雪峰并不是太高,明天一早上去也自不晚,是以,这才妥协了下来,但死活不同意去山角下有一段落的小镇歇息,到最后,没有办法,十几个人就这么在山脚找了一处漏风的小窝棚,找了些杂草,随意弄了下,就和衣睡了。
火流月心里记挂着救宝儿的事儿,几乎一夜都只是朦胧的睡着,并不踏实,第二天天微亮,他就清醒了过来。
醒来马上就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跟随的侍卫听到动静,也都爬起身来。
火流月看了他们一眼,要求他们躲在暗处,要看清形势再出现,免得到时弄不清状况,都着了人家的道,那还怎么救宝儿。
侍卫们得了令,悄悄躲在暗处上山,火流月一个人在明处,快步往山上去。
山路崎岖,近午时分,火流月才满头大汗的爬上雪峰,抬眼看了看,知道限时还没到,心情总算松了些,抬脚往指定的最高点走过去,心下很不安,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形,也不明白究竟是谁绑了宝儿,到底想要什么?
还没到地方,远远地就看见宝儿立在峰顶,身旁并无其他人,火流月惊喜莫名,飞快着跑了过去,心中来不及细想会不会有诈,他只想着他的宝儿,只想着担了一夜的心总算见到宝儿,他只想着要快些抓到她的手才能让自己一颗心落到实处。
眼看着就要捉到宝儿,忽地一阵掌风从身后而来,却是冲着宝儿去的,宝儿原本站立就似不稳,此刻受了掌风,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朝下倒去,而脚下是万丈悬崖!
火流月想都没想,飞身扑了过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捉到了宝儿的手,身体却随着宝儿一同飞快地下坠。
惊惧不是没有,但手中握着宝儿的柔荑,心中踏实也许多,就这么死了也是值得的吧?毕竟就算是死,两人也是在一起的。
正想着,却忽觉得身子被什么卷起,下坠的速度减缓,再后来竟然开始上升。
火流月紧紧抱着宝儿,心下迷惑不解,不知是谁出手救了他们,不会是那些侍卫,他们的功力不可能做到如此,那会是谁哪?难道是绑宝儿来的人?可是他们又为何救他和宝儿?
升至峰顶,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听一声洪亮的声音大笑着响起:“好小子,不错,不错,宝儿这丫头没看错人。”
火流月定睛看过去,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身后还站着两们中年人,其中那名女子的相貌与宝儿十分肖似。
他一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却见那老人手一伸,他怀中的宝儿如同被吸住了一般,脱离了他的怀抱。
老人接过宝儿,捏开她的嘴,从手里不知取出一丸什么放进了宝儿的口中。
“你给宝儿吃什么?”火流月大惊,蓄势待发,这人看着面善,但不会是面善心恶之徒吧?会不会给宝儿下毒?若真这样,他就算明知拼不过,却也要拼死一搏。
“小子,你还挺紧张宝儿的,放心好了,老朽是宝儿的外公。”那老人呵呵笑道,看着火流月不住的点头,想是对他十分满意。
火流月有些吃惊,他竟然是宝儿的外公?药圣柳时先?!那身后与宝儿肖似的不用说应该就是宝儿的母亲了,另一位自不必说,必是宝儿的爹爹无疑,只是怎么会是他们?他们这么做却是为何?
“小子,是不是在奇怪老夫为何偷偷将宝儿带来这儿?”柳时先笑问。
火流月恭敬地称呼道:“外公此举确实让流月不解。”
“哼,你娶我家宝儿,竟然连她外公和爹娘都不通知么?小子对宝儿倒是真心,但也未免太不将我们放在眼中,我们自然不能让你就这么顺利的娶回宝儿。”柳时先说着还有些来气,娶他的外孙女,竟然都不通知他一声?当然,他们带宝儿来着,生气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不过是为了看看火流月对宝儿的是诚心还是假意罢了。
“外公说得极是,是流月太过心急,原也到过蝶谷去寻外公,却未见到人,爹娘两位又行踪不定,流月娶宝儿心切,才想着先行礼之后再寻找外公和爹娘,确是流月思虑不周,外公要打要骂,流月不敢有话。”火流月当即跪了下来,实在是他没有办法,这三人都没有固定地点儿,他派出的人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他夜夜拥着宝儿入睡却什么都不能做,再等下去,他怕自己会憋出内伤。
“外公!”元宝儿清醒过来,一见到柳时先,一头就扎进他的怀里。
“臭丫头,跟你娘一个样儿,有了男人就忘了外公了,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说等外公来了再说。”柳时先半是气恼半是宠溺地点着她的额头道。
“外公,人家找过你的,是你自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难道你几年找不到,宝儿就几年不能嫁人吗?”元宝儿撅着嘴说,是他自己跑得没人影儿,还怪别人,哼!
“真是女大不中留,看看这说得什么话?!”柳时先笑着点她脑门,眼中全是宠溺的笑。
“宝儿”,身后一声温柔的轻唤。
宝儿挣开柳时先的怀抱,就看到元天烈和柳流儿。
“爹,娘。”她红着眼睛唤了声,冲到柳流儿怀里,没想到爹娘也来了,她太开心了。
“宝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过去,要抱抱你老公去,别抱我老婆。”元天烈眼红红的,嘴上却不饶人,他最不喜欢女儿跟他争老婆了,老婆明明是他的,只能他来抱。
“臭爹爹,我就要抱,娘,不要理爹好不好,你要留下来陪宝儿久一点儿好不好?”宝儿撒娇道。
“好,好,宝儿说了算。”柳流儿多时不见女儿,也思念的紧,自是她说什么应什么。
元宝儿调皮的探出头来朝元天烈示威似的挑了挑眉,见元天烈狠狠的瞪了眼,才又缩回柳流儿怀抱之中偷笑。
“外公,爹,娘,既然你们到了,就请随流月下山,参加流月与宝儿婚礼吧。”火流月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场面,忙趁机提议。
“流儿,你看哪?”柳时先转头问女儿,这小子他是比较满意的,长相不错,而且还是未来的火凤国王上,对宝儿也是真心的,他不打算反对,但毕竟宝儿是流儿的女儿,自然也要听听女儿的意见。
“烈,你觉得哪?”柳流儿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夫君。
“我同意,流儿,快点儿把宝儿嫁了吧,省得她老缠着你。”元天烈不满的抱怨,他就说吧,不能让流儿回来的,每一次一回来,臭丫头就跟他抢老婆,老婆每次都向着臭丫头,所以还是快点儿嫁了的好,而且说起来,这小子还不错,刚刚竟没一丝犹豫就跳了下去,他是相当的满意,说实话,若他有半点儿犹豫不决,他必会带走宝儿,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哼,臭爹爹,娘,你要答应女儿,留下来陪女儿一年,哼,一年!”元珠宝店儿撒娇,杏眼圆睁,样子可爱至极。
“一年就一年吧。”元天烈意外的替流儿答应了下来,连柳时先都很惊讶,这小子对流儿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的,都已经独占欲强到连自己的女儿都要争的地步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他疑惑地看向流儿寻找答案。
“爹,我,又有了。”柳流儿俏脸含春,半是羞涩半是喜悦的回答。
“什么有了?”宝儿不解其意,仰起脸不解地问道。
“傻丫头,你娘给你怀上小弟弟了。”元天烈含笑回答,脸上满是自豪,其实他并不希望再来个孩子分走老婆的爱的,只不过老婆说两个人有些无聊了,最近多有抱怨,他没办法,只好给她一个孩子让她有聊好了,谁让他是老婆奴哪,老婆大人高兴了,他才觉得幸福啊。
“娘,我要有小弟弟了吗?”元宝儿惊喜交加的问。
“傻丫头,还不一定是弟弟还是妹妹哪。”柳流儿温柔的笑抚着宝儿的头,女儿终是长大了哪,看,已经要嫁人了。
“就是弟弟,肯定是。”元天烈插嘴,女儿太粘人了,还是生儿子好了,一会走路就打发走,省得抢他老婆。
一家人说说笑笑,笑声不时从山顶飞散。
“好了,别聊了,没看小子已经等着急了么?”柳时先发了话,指了指在一旁有些心急的火流月,是了,他们只顾自己聊了,似乎还没有正式答应他娶宝儿哪。
“你叫火流月?”柳流儿含笑问道。
“是,在下火流月。”火流月忙恭谨回话,虽然他是火凤国的王爷未来的王上,但面前的是自己未来的岳母,还是得小心翼翼的。
“火风扬是你父王?”柳流儿又问。
“正是。”火流月回答,心下有些小小的惊讶,宝儿的娘怎么知道他父王的名讳的?
“你跟他的性格倒并不大像。”柳流儿笑着说。
火流月没敢说话,听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认识父王的,但过往的事儿他并不知晓,自然也不敢多说话,免得说错话得罪未来的岳母可就不好了。
“流儿,我改主意了,咱们还是赶快参加完宝儿的婚礼就离开吧。”元天烈在一旁插话,他可是记着那个火风扬的,想起来就有气,那家伙竟然惦记他的流儿!虽然那是过去的事儿了,但他还是不希望流儿跟他再见面。
柳流儿笑笑伸手拉住他的手,她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在吃醋,这家伙的醋似乎是吃得太多了些,不过,他心里受用得紧。
“好了,这事儿你们再商量好了,走吧,既然这小子已经通过考验了,还是马上下山去吧,他毕竟还是王爷,只怕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找他了。”柳时先说道,既然都没意见,自己外孙女又喜欢,自然是早早成亲的好。
火流月感激地看了柳时先一眼,心里决定,这老爷子,以后得多多讨好了。
一行人下了山,暗处的侍卫也被叫了出来,一起回到了月王府。
刚进门,就见一个妇人冲了出来,紧紧的抓住火流月问:“月儿,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母后了。”
火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挣脱出来道:“我去找宝儿了,对了,母后,宝儿的外公和爹娘都来了。”
“果然是你?!”王后一眼看到柳流儿,眼中带着冷淡和拒意。
柳流儿笑笑道:“多年不见,没想到我们会成为亲家。”
“哼!”王后冷哼一声,本想说谁想跟你成为亲家,却被火流月轻扯了下衣角将话又咽了回去。
“流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一个声音出自王后身边的威严男子,话里似还有些许不舍的情意。‘
“火大哥,好久不见,我挺好,你也还好吧?”柳流儿微笑着问。
“喂,你看什么看?要看看你自己老婆去。”元天烈不满的将流儿拉到身后,瞪着眼睛说道,这小子,眼往哪儿瞟哪?不知道流儿已经是名花有主他的女人了吗?
火风扬笑笑,并不以为意,淡淡道:“几位是为流月和宝儿的事儿来的吧?即是如此,何不进府叙话?”
王后见火风扬态度淡定,面色好了许多,元天烈还想说什么,被柳流儿捏了捏手,也就消停了。
宝儿既然回来了,婚礼自然就可以继续,流月等不及,非要就在当日完婚,他是看出几个大人间有些故事是他不知道的,怕他们弄出什么乱子让他和宝儿的婚事再起变数,是以死活都要早点儿成亲了事,大人们拗不过,自然也就听他们的了。
大红的火烛将喜房照得通亮,元宝儿低垂着头坐在喜床上,刚刚,娘已经告诉她所有关于成亲关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她心中既然期待又羞涩。
门被推开了,火流月身着喜袍走了进来,一脸的春风得意,这一次,终于他娶到了她。
他慢慢走至元宝儿身前,手拿喜秤挑下了红盖头。
今天的元宝儿一脸羞红,更显得娇俏可人,他轻牵着她的手来到桌前,端出两杯酒来,一杯递给宝儿,一杯拿在手中,眉目含情地与她交叉胳膊。
宝儿知是要喝交杯酒,眉眼之间更加羞怯,在灯光下更加的迷人。
喝过酒,吃了些菜,两人相携到床前坐下。
火流月轻柔地为宝儿解下头上的凤冠,眼神炙热的轻解开她的衣衫……
一时,红帐拉下,红绡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