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刀光、刀芒，再次在虚空当中碰撞。
刀道意志与大千岁巨头的精神领域没有任何花俏的正面交锋。
里面蕴含的精神，蕴含的斗志，蕴含的领悟，蕴含的经验，每迸射出一道，都会对后天境界的修炼者造成难以想象的冲击，甚至直接将他们的一门大千岁巨头刀术推至圆满，亦可能让他们几十年坚持修炼的刀道彻底破灭。
“好刀，好刀意！”
姜子文一声大喝，身躯再次往前迈出，蕴含着武道领域的刀诀，一刀刀挥斩而出。
这些刀法中虽然没有蕴含杀意，但是每一刀中蕴含的那种石破天惊的力量，却让所有大千岁巨头强者看得心惊胆跳，生怕自家城主一个收不住手，或者古阳一个不留神无法抵挡住刀芒，就被彻底斩杀了。
好在古阳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密集的刀光，狂暴的刀影，疯狂的在虚空中不断碰撞，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领域在虚空中进行着最猛烈的交锋。
“碰碰碰碰”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在训练场炸响。
“这，这……”
刚才还在打赌古阳到底能够坚持几招的大千岁巨头们，此刻已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虚空中不断碰撞的刀光刀影。
“两招、五招、十招、二十招！”
很快，这位大千岁巨头就已经数不下去了！
因为，两人的闪电交锋，看上去一时半会根本就不会结束。
他们刚才的种种猜测、推断，已经在眼前事实的证明下被全部推翻。
“怎么可能，城主大人虽然将修为压制住了，可他毕竟是位千岁巨头级别的强者啊。”
“我连感受城主大人的刀光余波，都觉得有一种要被彻底斩杀，碾为血雾的错觉，这古阳，居然坚持住了？每一刀蕴含的精神领域对于他精神世界的冲击，他居然坚持住了。”
“等闲的大千岁巨头面对千岁巨头蕴含着精神领域的刀法、刀诀，恐怕早已经精神崩溃，进而被千岁巨头强者轻松斩杀，这个古阳……”
所有大千岁巨头们面面相觑，这一刻他们都忍不住在怀疑，会不会是城主大人在故意放水了。
相比起大千岁巨头们的震惊，孤鸿子望向场中的战斗，却是冷漠中，带着一丝羡慕。
精神领域啊，大千岁巨头的精神领域！
这一步，拦住了多少困在大千岁巨头大成迟迟无法突破的修炼者身上？可是现在，他居然在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身上看到了精神领，而且这个精神领域，还在由刚才的生涩迅速的成长，变得牢固、坚强！
这个时候，甚至就连姜子文爆发出全部实力，以莫大威能将他的精神领域全部击溃，都无法打击到他，导致他的领域自此崩溃，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越战越强，借助领域的力量临战突破，攀升到更高的境界从而具备了有抗衡姜子文精神领域的能力，这分明已经是领域由雏形转向成熟的蜕变。
场中的两人越打下去，战意就越发强盛，尤其是古阳。
借助着姜子文武道领域的磨砺，他的精神领域，刀道意志不断的得到证明，得到淬炼，明显已经变得越发强大，越发凌厉，同样也越发纯粹，整个刀道领域中除了刀道意志，再无它物，凭借着这道纯粹的刀意，领域所至，披荆斩棘，所向睥睨，竟是隐隐有一种要绝地反击，开始压制住姜子文精神领域的趋势。
不过，就在他打算进一步爆发出全部刀意，为这场比试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时，姜子文却是一声大喝。
“停。”
同时，武道领域一阵爆发，玄重刀上那凝聚而出，斩杀而至的刀道意志，瞬间被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无穷气势碾成粉碎。
“停？”
刀意一溃，攻势被遏止的古阳顿时回过神来，不禁微微一怔。
“不必再比下去了，你的精神意志凌驾于肉身之上，若是再无止境的爆发出更强的精神意志，肉身恐怕会无法承受，陷入崩溃当中，哪怕肉身不崩溃，灵魂也将因为精神意志的极限爆发，而受到损伤。”
“恩？”
古阳有些不明所以。
“就好像透支一样，人的精气神三者是完美的合而为一的，彼此间达成一个巧妙的平衡，现在，你的‘神’已经凌驾于‘精气’之上，一旦‘神’的力量超过‘精气’力量的上限，就等于是在透支你的‘精气’配合“神”来发出威力，通俗一点，是在透支生命。我们只是进行比试，而非进行生死之战。”
古阳一听，沉默了片刻，将玄重刀收了起来。
“受教了。”
姜子文说的这一点，他自然也清楚。
“精气”不够，这也正是他一直不敢肆无忌惮让“身刀”“气刀”“意刀”三者合一，施展出“刀道之刀”的原因。
“想不到，你居然凝练出了精神领域，这实在是令人惊叹。精神领域，需大千岁巨头大成在生死磨砺当中，受到巨大压迫，灵魂爆发，从而灵魂升华，才能够演变出领域的雏形，像你这样，刚入大千岁巨头，居然凝练出了精神领域，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过奖了。”
“不，绝非过奖。能够在大千岁巨头境界凝练出精神领域，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天赋，这种现象，我们整个皇朝历史上出现的例子，都屈指可数，难怪你能够在初入大千岁巨头，击杀明家实力堪比大千岁巨头后期的武者万福了。你那种奇特的真气是一个原因，精神领域是第二个原因。双管齐下，大千岁巨头初期抗衡大千岁巨头后期，也不算稀奇了。”
说到这，姜子文微微一顿，接着又摇了摇头：“你现在的修为，严格的说已经不算是大千岁巨头初期了。大千岁巨头中期？大千岁巨头后期？大千岁巨头大成也不足以形容，自你身上表现出来的种种特征，分明已经和千岁巨头级别的强者相若。”
“千岁巨头？”
“不错，千岁巨头脱胎于地水火风的独一无二的真气，以及千岁巨头特有的精神领域，这就是千岁巨头的证明，只不过你现在的真气太弱，根本无法发挥出千岁巨头应有的威能，所以显得有些畸形罢了。”
“这个我也知道，现在我距离千岁巨头之境，所缺的，就只是元气的积累了，只是这可不是一件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不是一件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姜子文微微摇了摇头。
“未必！”
“未必？”
古阳微微一怔。
“不错。”
古阳沉吟了片刻，问道：“难道是凶兽晶核？”
“呵呵，凶兽晶核虽然是至宝，能够节约武者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苦修，但仅仅凭借凶兽晶核就想造就一个武者，难度实在太大了。凶兽不同于我们人类，他们的实力，有一半，也就是四分之二表现在肉体力量和天赋能力上，有四分之一是以能量形态储存在身躯的四肢百骸之内，最后四分之一才形成了凶兽晶核。凶兽晶核只能相当于一头凶兽四分之一的能量，另外，修炼者吸收凶兽晶核，炼化凶兽晶核的力量时，有九成以上，会发挥到虚空当中，回归天地，哪怕是一些拥有特殊方法的修炼者，最多也只能吸收凶兽晶核中五分之一的能量，按照这种方法计算，一颗凶兽晶核，相当于二十分之一头凶兽，而你要想依靠凶兽晶核成为大千岁巨头，则需要杀二十头千岁巨头级凶兽。”
说到这，姜子文摇了摇头。
“二十头千岁巨头级凶兽，除非是那些武道大成的千岁巨头级别的强者肯花费大量时间亲自为你出手，否则的话，没有任何一位寻常的千岁巨头，能够完成这种壮举。看到皇者天猿，你就应该知道，千岁巨头级凶兽相对于人类千岁巨头，究竟占据了何等巨大的优势。”
古阳点了点头，拥有着飞行天赋的皇者天猿，对上任何一位人类的千岁巨头已经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了。
再加上它们强大至极的体魄，人类的大千岁巨头要将其击杀，实在太难。
“不是凶兽晶核的话，那是何办法？”
“你且让开。”
古阳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后退了几步。
随着古阳到达安全的地方后，姜子文身上的气势忽然一变，强大至极的精神领域瞬间被激发到了极限，一股巨大的精神威压，顷刻间令包括古阳、孤鸿子在内的所有大千岁巨头脸色大变。
“这是千岁巨头精神领域的全部力量？”
望着眼前的姜子文，古阳居然有一种刀道领域要被压制住的错觉。
“咻！”
精神领域爆发到极限的姜子文豁然抬头，刹那间，由精神凝练而成的领域，仿佛一柄斩破苍穹的刀光，直冲云霄。
“咔嚓！”
虚空在这一刀间似乎被斩裂，一个巨大莫名的空间清晰的出现在所有人的感应上空，紧接着，一股强大到甚至超过大千岁巨头的恐怖力量，豁然降临，瞄准姜子文灌顶而下。
得到这股力量的支持，原本他身上那已经算得强横的能量波动，再次急速攀升，千岁巨头初期，千岁巨头中期……
强大的气势直冲云霄，刹那间让整个训练场上方的元气剧烈变幻，风起云涌，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位神秘而强大的伟大存在，通过不可思议的手法隔空传功，将毕生功力灌入了姜子文的体内。
使得原本修为应该处于千岁巨头初期巅峰的姜子文一口气突破层层壁障，直接达到了千岁巨头中期巅峰的程度，只需要再进一步，就能够成为千岁巨头后期的强大存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