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苏清恐慌的盯着古阳,其之前带来的士兵,一个个手执长戟,远远的站在一旁,逡巡不敢前进。而那摇扇子的老头则是一脸怯意,躲在士兵中,悄悄注视者一切。
“在我手上,你比一只蝼蚁还卑微。”话罢,古阳作势意欲再次踢打。而这次苏清连忙吼道,“地税乃是皇朝规定,必须缴纳之物,你若胆敢对我动手,便是对皇朝不敬!”
“皇朝?”眉宇间闪过一抹疑惑,古阳旋即停下脚上动作。
“不错,就是皇朝!半月之后,便是皇朝的军队招收人员之时,而这一届招收军队人员,整个冰河城乃是我苏家负责。
老实话,我父亲看上了这座废弃庄园,打算将这座庄园整修一下,提供给皇朝军队的招收人员暂住。所以,你若胆敢叛逆反抗,有皇朝插手,即便追踪天涯海角,也会将你就地斩杀。”
没有古阳的压迫,苏清翻身而起,接连后退数步,远远盯着古阳,满嘴威胁,然而其眼眸中逃逸闪躲的神色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面对一个冰冷如霜,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此刻身边又没有高手相助,苏清不敢将往日的嚣张表露出来。
“半月之后,皇朝军队,招收士兵?”喃喃自语,古阳的脑海中旋即回味起皇朝的相关之事。蛮荒世界,城池众多,然而在城池之上还有统治一切的大型势力,皇朝统御世界五分之一的广袤领土,自有其实力。
一座废弃庄园,居然涉及皇朝的军队招收,古阳不由得眉头一皱,在皇朝这等庞然大物面前,个人力量的确微不足道。
“如果你不想得罪皇朝的招兵人员,要么滚出冰河城,要么缴纳百万皇币,否者有你好看。”似是看到了古阳的担忧,方才还有所惊慌的苏清,转眼间又是嚣张起来。
“你真的想死?”鄙夷的盯了苏清一眼,古阳的嘴角缓缓吐出几个字,一抹杀意悄然划过。
“呃……”被古阳盯了一眼,苏清当即感觉背脊一阵冷汗直流,那种毒蝎般的眼神,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嚣张的气焰顿时如同一朵被冷水泼到的小火苗,当场熄灭。
“师傅,我们此刻还在冰河城,寄人篱下,不宜于这些人一般见识。”白鸿水走到古阳跟前,轻声说道,他深知古阳,一旦产生杀意,会真的动手。可此刻寒天城城民还得暂居冰河城,不能轻易动手,若是真能动手,苏清这种纨绔子弟早已没命。
“师傅,武道千岁巨头是……是你的徒弟?”白鸿水所说之话,敲被苏清听到,苏清一脸愕然的盯着古阳,满脸疑惑。
“很奇怪吗?”双手抱胸,古阳思忖着白鸿水的话语,白鸿水说得的确正确,若是在冰河城杀了苏清,恐怕整个寒天城城民将会再无去处,只得流落荒野。
思忖间,古阳不得眉头紧皱,他行事向来自我由心,没有任何羁绊。然而此刻行事还得照顾寒天城城民,在意冰河城上层人物的意思,古阳觉得有些郁闷。
而所缴纳的地税又是如此高昂,百万皇币,足以买下一星权限城池的一个小型家族。加之古阳自己也是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百万皇币。
在蛮荒世界,皇币之重要性不言而喻,方方面面都会涉及皇币交易,直到此刻古阳方知皇币的价值所在,想当初在寒天城外,斩杀杀手冷风,一下子获取几百万皇币,当时还真未将皇币放在眼中。
“你先回去吧,百万皇币,七天之后我亲自送到苏家府上。”挥了挥手,古阳懒得与苏清这种人多话,百万皇币,价值甚大,不过古阳相信通过某些渠道还是能筹集些许。
“好,七天!”捂着火辣辣的面颊,上面还有古阳一耳光留下的五道手指印,苏清摇手一挥,将手下士兵带走,朝着废弃庄园外部匆忙走去,临走之际又吼了一声,“若是七天还未筹齐百万皇币,你们等着裁决。”
望着苏清等人离去的背影,远在一旁,一个俏丽的身影却是若隐若现。望着古阳为了皇币而发愁,萧琪站在远处,手中的身份卡紧了又紧,真想替古阳将百万皇币直接支付给苏清那混蛋。
然而萧琪不想就此暴露那个身份,之所以能接近古阳,还是因为借助诸葛静之力,以她贴身护卫之名来到古阳身边。一个贴身护卫,能拿出百万皇币这等巨额价值,谁不会怀疑。
手中的身份卡再次紧了又紧,说实在的,以她的身份地位,百万皇币真的算不得什么,可为了接近古阳,她不得不就此掩饰,不能暴露任何不同之处,否则以古阳的警觉定会发现些许端倪。
随着苏清等人的离去,废弃庄园再次恢复了宁静,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住所,沉默不语。身处冰河城,以逃难城民的姿态居住在二星权限城池,众人感觉有些抬不起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气息压抑着一切。
冰河城,苏家府邸。
雕梁画栋,亭台楼榭,占地数十亩,一座红墙高漆的庄园坐落眼前。在其大门正中,门匾高悬,上书两金光闪溢的劲笔大字‘苏家’。
无论是建筑外观,还是占地面积,相比寒天城的云家、沈家,皆是上了数个档次,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偌大的冰河城本是人口拥挤,武者众多,生活环境亦是拥堵不堪,然而这座庄园却是异常宽敞,还有草木点缀,煞是惹人喜爱。
然而此刻的苏清却是根本没有心思欣赏庄园的美丽景色,带着一群士兵,气冲冲的走了进去,捂着火辣辣的面颊,满脸铁青。
“妈的,那小子究竟是谁?本少爷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这一耳光之仇,我必要他百倍偿还!”苏清在府邸间,来回走动,满是怒气。
“苏少爷,那小子修为不高,看样子只有武道九重左右,随便找个高手,便能将之轻易斩杀,您毋须动气,免得伤了身子。”先前躲在士兵群中摇扇的半百老头子,一脸媚笑,小心说道。
“死老头子,刚才我被人打,你躲在一旁看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一会儿有你好看。”铁青着脸,苏清冷冷的盯了半百老头一眼,恨不得将之一把拍死。
“少爷,当时老夫正想向家主报信,因而……”半百老头一脸尴尬,强言辩解道。
“哼。”一屁股坐在长椅上,苏清冷哼一声。
“清儿,听说你被人打了?”顺着走廊,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声音瞬间传了过来,接着门口中便是大步流星走来一名中年男子。
“父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来者正是苏家族长苏云山,眼见亲身父亲来临,苏清顿时腾起身子,一股脑扑了过去,满脸委屈。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云山上下打量了下儿子,眼见苏清胸口一个乌黑脚印,而其面颊上更是留下五根长长的手指印,明显被人扇了耳光。
苏清乃是苏云山独子,从小溺爱,连他自己也从未扇过儿子的耳光,如今看到被人扇了耳光,心头大恨,一抹杀气陡然扑来,充斥着整座房间,压抑得令人难受。
“事情是这样的,因城主大人冯易鸿之故,寒天城那群贱民暂时居住在我苏家管理的一座废弃庄园内。依据皇朝规定,须得缴纳相应地税,我便带着一群士兵前去收税。
因为冰河城方才遭受凶兽攻城,还有很多冰河城原驻城民风餐露宿,没有房屋,特殊事情其地税税额当然会高一点儿。
因此儿子我让他们缴纳二十万皇币,特殊时期,一座废弃庄园,缴纳二十万皇币,并不过份。可那群来自乡下的贱民,不但不给钱,还出手打人,儿子我便是被一个小子扇了一耳光,还被他一脚揣在地上,出手毫不留情。父亲,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苏清扑在苏云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凄楚动人,令人心头不愤。苏云山听得儿子言语,自以为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当即暴怒而起。
不过想到那群人中,还有白鸿水那个武道千岁巨头,一个老不死的存在。且白鸿水与冯易鸿亦是有些瓜葛,根本不方便直接下手。苏云山眉头微皱,略感棘手,若是没有武道千岁巨头坐镇,一声令下,即便杀光整个寒天城城民,城主冯易鸿也绝对不会有丝毫不满。
可有白鸿水这位武道千岁巨头插手寒天城,事情便是难办许多,念及至此,苏云山心头一阵疙瘩。身为冰河城一大家族,虽然整个苏家也还有一两名武道千岁巨头,可他也是不敢随意得罪一名武道千岁巨头。
若是真将寒天城一干城民杀光,白鸿水定然大怒,一个没有任何羁绊的武道千岁巨头,其产生的威胁堪称恐怖,即便是苏云山亦是没有胆子承受。
“清儿,寒天城府邸之事,还得从长计议,对方有一名武道千岁巨头,我们苏家亦是不敢胡来。”
“父亲,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那武道千岁巨头算什么,难道我苏家没有武道千岁巨头?即便退一万步讲,那武道千岁巨头动不得,可打我之人乃是一名十七岁左右的少年。那少年只有武道九重的修为,届时随便派遣一个人,便能将之打得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