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沅来此可不单单是来看戏的,她拽着孟沔就走,身旁百姓装扮的衙差刚要跟上她,她就朝他们威吓地瞥了一眼,吓得他们乖乖地坐回了原地。
“夫人,此处有危险,大人叫小的们保护夫人。”贺丰拦住苏清沅。
苏清沅笑道,“难道本夫人去如厕,你们也要跟着吗?”
“不敢,不敢。”贺丰惶恐,“夫人您请便。”
孟沔偷笑,“你们不用管了,本公子会照顾六叔母的。”
六公子会不会同夫人走得太近了啊,贺丰看得着急,还有夫人,怎么能同六公子这般谈笑风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夫人和六公子才是夫妻,不行啊,得提醒大人啊。
苏清沅和孟沔穿过百姓,孟沔抱怨道,“六叔母,这勾栏前前后后就这么点地儿,您上哪里去找?”县衙的衙差亲眼看到了周琴进来,可他一直坐在这里,怎么就没看到那个周琴。
苏清沅取笑道,“你的眼都长到了那个穿着粉衣的伶人身上了,能看到什么。”
“这里有六叔,我们就别过去了。”孟沔拖住苏清沅。
“之前你不是说周大小姐可怜,你要帮她吗,怎么一转头看到那粉衣小美人,你就喜新厌旧了。”苏清沅数落道。
“六叔母,我是那种人吗。”孟沔脸颊涨红。
“是。”苏清沅实话实说。
……
在勾栏的四周,苏清沅和孟沔走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再绕回来,还是一样,但奇怪的是,孟知县和张虎二人却不见了。
找不到周琴,连孟知县都找不到了,苏清沅看着孟沔,孟沔无辜,他都用心找了,就是没有啊,看他,他也没办法啊。
不对劲,苏清沅皱了柳眉,怪不得周琴敢来勾栏,怕是在这里面,她是有恃无恐。
“六叔母,那里我们刚去过。”孟沔见苏清沅走向勾栏的后堂,忙喊住她。
苏清沅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儿,你想把人都喊来吗。”
外头都唱得这么响,谁听得到,孟沔耸耸肩。
后堂是伶人休息、涂红抹绿装扮之地,四、五个伶人眼下或是唱,或是敲鼓,或是吹奏,因而后堂只有一个郑班主在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嘴角哼着小调儿。
苏清沅一个手势,孟沔就扑了过去,从背后将郑班主打晕了,并将他拖到一旁,让人看起来郑班主是睡着了般。
“这里真的有暗室?”孟沔不确定。
“有没有,找了就知道了。”没道理人会消失,除非是勾栏里建了暗室,苏清沅开始翻找起来。
孟沔狐疑,但找东西,孟沔是高手,他老爹孟仲平的屋子他里里外外都翻过,他还找到过他爹偷偷藏下的私房钱,还有一些名贵字画古玩。
“六叔母,快来。”孟沔发现一个暗道。
苏清沅跟着他,一直往里面走。
“这么容易就让本公子找到,太没挑战了。”孟沔自吹自擂,边走边嘀嘀咕咕。
里面暗黑,上头却是锣鼓声不断,苏清沅暗忖着这里应该是戏台子下面,她吹灭了手中的烛火,怕黑的孟六公子吓得一把抱住她。
没出息,苏清沅倒也任由他抱着。
惊吓过后,孟沔的耳根子一下子都红了,温香软玉在怀,抱着的这个女子还是他的六叔母,他忙放开她,但他的手却一直拽着苏清沅的袖子,哆嗦得不敢移动一步。在黑暗中行走,对于习武之人一点都不受影响,孟六公子多少习过武功,耳力也不差,但苏清沅走在了他前头,盘旋在他心里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她是随便走的,还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才会往那个方向走?